【我靠我靠我靠!!怎麼回事??】

【我失聰了?怎麼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我說話沒有聲音!!完全發不了聲!!】

【啊?我聽歌聽著聽著突然沒聲了,好嚇人!】

【不是,看你們的位置,居然全世界都這樣嗎?】

【媽耶,太嚇人了,有人練槍沒有聲音,還以為是槍壞了,對著人打,結果那個人中槍死了。。。】

【是新怪物的能力嗎?!酷斃啦!!】

【被限制發聲,異能都用不了。。。】

……

世界噤聲了十幾秒,網上的討論量就已經爆到炸了好幾個網域接入埠,導致好幾個國家的資料員焦頭爛額。

不同於人類複雜的情緒,怪物們則是統一的激動。

【母親!!】

外面發生的一切祁芯並不知道,因為煩人的聲音不見了,她的神經因此恢復正常,噁心感也消退了不少。

但很快,一個陌生的記憶片段蠻橫插入她腦內——

【唐先生!!】

本該是舉行活動的禮堂擺滿了單一的單搖病床,躺在上面的人大多都是慘白的膚色、凹陷又發黑的眼眶、瘦骨如柴的面容,空洞的雙眼。

他們的脖頸覆蓋著網狀似的青灰色鱗片,向下蔓延,裸露在外的面板上都是這種若隱若現的圖案,看著甚是駭人。

蜿蜒的青筋像藏在面板表層下的線蟲,暴起的姿態猙獰蠕動,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咳嗽聲,聽得人心底發毛。

詭譎的死寂被女孩突兀的驚喊聲打破,所有人似排練好的那般,整齊劃一扭頭盯著門口的男人。

女孩口中的唐先生正緩緩走進其他人都不願意踏足的危險區域。

他穿著過長的黑色大衣,手裡拿著他最愛的長嘴面具,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

他說,不用擔心,我陪著你們。

畫面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奇怪的聲音在少女耳邊低語:“你看,在我們被所有人都拋棄的時候,只有他願意接納我們。”

“他愛我們,他平等的愛著我們每一個人,我們也愛他,我們深愛著他。”

“所以,為什麼要拆散我們?”

腦海中的畫面如同老式信紙一點點泛黃褪色,很快,又被新的回憶取代。

【很難受嗎?你已經很棒了,再堅持一段時間,好嗎。】

唐先生用哄孩子的口吻對他的病人說道,努力安慰這個即將被死神收割的生命。

【我沒關係的!!醫生您、咳咳、您的身體還好嗎?咳咳咳——您才是要好好休息!咳咳咳、】

明明自已才是飽受病痛折磨、痛苦不能的病人,卻強撐一口氣反過來關心男人。

【我沒事,前天已經好很多了,多謝關心。】

身為畫外人的祁芯看著主位顛倒的兩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男人流露的感情太違和了,他對關心他的病人只有可憐以及表面的哀傷,像在表演一場‘生離死別’的戲碼,眼底卻一片冷漠,好似在觀察學習對手的反應,並沒有打算回饋對方的感情。

重病在床的患者猛地咳了起來,唐先生無奈的嘆氣,摘下了左手手套,輕柔地蓋住咳出血的病人的雙眼,語氣平淡又極具催眠性。

【睡吧,閉上眼睛,你會舒服的。】

神奇的是,反應劇烈的病人呼吸慢慢平穩,弓起的胸腔再也沒發出厚重的沉悶聲。

——一旁呈直線的心電指示圖闡明瞭答案。

講解的旁白適時響起:“他送葬了我們所有人,我們,是死在他手裡的。”

“他難道不應該對我們再負責嗎?”

“只要我們能成功,凝聚實體,就能保護他了。他只要有我們就夠了。”

“有我們,他就不用再面對病人死亡的情況了,因為我們會把那些人吃掉。”

“這樣,他的病人就是健康的。他一定不會怪我們,畢竟,他是那麼愛我們!!”

他們得出自欺欺人的結論,一遍又一遍重複著,不知道是真的想說服唯一的聽眾,還是想說服他們自已。

“我們愛著彼此,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我們會保護他,他一定會開心的!!”

“他不能不接受我們的愛意!!沒有我們他會很危險!!”

“他是屬於我們的!!我們也是屬於他的!!”

“最後的祭品,把你的命,給我們——”

虛幻的扭曲鬼影撲向祁芯,後者不慌不忙抬起手中的長刀。言靈幻化出來的武器似乎與她心靈相通,她只是閃過念頭,銳利的長刀分出好幾道半彎輪劍氣,輕而易舉滅了那些煩人的幻影。

隨著不甘的尖叫聲消失,周圍再歸平靜。

少女手中的長刀自行瓦解,化作粉末被風吹散,濃厚的睏意如潮水般襲來,祁芯幾近站不住腳,昏昏欲睡。

不能睡,保持清醒!

她在心裡默唸,言靈令她慢慢清醒,彷彿連續熬了幾個夜晚,終於睡上一覺後那般神清氣爽。

指引的黑線又一次出現,像條細蛇竄進一旁漆黑的街角里,她正準備追上去,忽然感覺身後一冷,下意識閃身,躲過了突如其來的攻擊。

銀光重影晃花了她冷然平靜的琉璃瞳,少女呆愣地僵在原地,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後背就撞上冰冷的平面。

祁芯四肢蜷縮,習慣性仰頭,正好對上那雙綠藍混合的蛇瞳。

被困在正方形體的純白方塊裡的兩人姿勢異常尷尬。

少女坐靠在三條線的交介面,雙腿微彎,彆扭的姿勢讓她很是不舒服,總想抬起腿調整動作,但她不敢。

因為那樣會碰到宗霆。

銀髮男人雙手撐在頂面的邊角,像是張開懷抱要將少女擁入懷中,無處安放的長腿跪貼著底面,左腿抵在祁芯的雙腿中間,又努力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空間的狹窄導致他不得不弓著身子,這才換來祁芯的臉和他胸膛之間富裕的距離,不至於會將呼吸噴灑在對方臉上的程度。

比起突然出現的宗霆,這勉強容納下兩人體塊的空間讓她難以忍受,尤其是和一個剛剛被她算計過的男人待在一起。

看不見我我是烏龜看不見我我是烏龜……

突地聽見上方傳來一聲悶笑,祁芯這才驚覺自已不知何時把心裡話唸了出來。

靜默了一瞬,她選擇忽視剛剛尷尬的情況。

但總有人沒眼力見。

“為什麼是烏龜?因為有殼?你這麼害怕?”宗霆好奇詢問,如果忽視他微微上揚的嘴角以及眼中的揄揶,倒會真的以為他在誠心發問。

祁芯扯起嘴角假笑,說道:“我不知道,可能是這樣有種安慰感吧…”

男人單手捂嘴,笑得樂不可支,如果不是因為空間太小,他能笑到前俯後仰的境界。

祁芯不懂他的笑點在哪裡,不過他經這麼一打岔,她也放鬆了不少。

她粗略打量了一番周圍,“現在該怎麼出去?能強行破開嗎?”

宗霆眨眨眼,抽刀的手默默鬆開,搖頭說:“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

你這麼坦誠,反而像欲蓋彌彰。

“祁芯小姐好像不信我,唉,好傷心,我信了祁芯小姐的鬼話,奮力跟詭異打鬥。好不容易贏了,一回頭你人就不見了。還是詭異說你自已跑過來,都不管我。”他假裝難過,微微低頭閉上眼,又悄悄睜一隻眼偷看祁芯反應。

他的演技太拙劣了,祁芯陪了個假笑應對。

“別演了,得想辦法趕緊出去,我怎麼感覺好像越來越擠了?”祁芯輕輕碰了碰身後,這片空間好像在縮小?

對面的人根本不在意這點,還在喋喋不休,拖著慵懶的語調拉長了對話:“我發現祁芯小姐被關進這裡,擔心你出什麼事,還特意砍開了裡空間。沒想到毀掉裡空間,就觸發了這個死亡機制。唉,果然是好人沒好報。”

“祁芯小姐怎麼不理我?我可是第一時間就來救你。”

才怪。

強行切割空間會產生許多碎片,或許還沒來得及逃出,她就會被鋒利的碎片劃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思及至此,宗霆身心愉悅,誰叫她利用他?禮尚往來。

男人毫無負罪感的想,選擇性地忽視揮刀時心口的悶意。

祁芯無瑕顧及他在說什麼——她的幽閉恐懼症復發了。明明都好了……

少女咬緊下唇,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下顎繃得緊實,纖白如玉的脖頸脈絡分明,彷彿輕輕一捏就能夭折的花骨。

“祁芯小姐?”

終於意識到祁芯不對勁的宗霆,見她渾身發抖,呼吸逐漸急促,眼神微變,帶著連自已都沒察覺的心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響指。

寄居在他腦海中的世界意識想要說話被強行捂嘴,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大好機會溜走。

禁錮的正方體驀然瓦解,刺眼的白光裹挾著一閃而過的金色,壓抑的空間被極黑粒子取代,四散分離,兩人回到原本的位置,宗霆下意識接住了祁芯。

“出來了,別怕。”確認她平穩落地後,宗霆猛地收回手,後退了幾步,神情怪異,眉頭糾結的皺了起來。

居然……真的不是她。

談不上來是什麼心情,失望又慶幸。

怪了,怎麼會有慶幸?

宗霆擰巴不已,餘光瞥見祁芯一動不動,輕輕碰了下她。

“我們出來了,你看看,沒事了,別怕。”他難得好聲好氣哄人。

還沒回神的少女迷茫地抬頭,氳著水光的漂亮眼睛流露出自已都不知道的脆弱和無助,像個渴求庇護沒有安全感的小可憐,正好戳中了某個人心底最隱晦的點,宗霆舌尖抵住發癢的犬牙。

他很喜歡堅固又易碎的東西,就像他鐘愛的那些寶石。

“還難受嗎?”他俯下身,歪頭看她,溫柔地說:“或許你需要一個擁抱?”

“不用、沒事……謝謝你……”祁芯艱澀地回答,“不好意思,謝謝你的關心。”

男人略傲嬌的說:“哼,可以多放心我一些哦,我是官方組織的人,只要你不是敵對勢力,我都好好會保護你。”

敵對勢力·怪物之母·祁芯:“……”

生怕他察覺到自已的不自在,祁芯微眨眼,語氣略顯驚訝:“宗霆先生居然是官方的人嗎?好厲害,就是有點看不出來哎,呵呵。”

“你想說不像是吧。”他摩挲著下巴,見少女恢復精力,祖母綠的蛇瞳瀲灩含笑,“祁芯小姐,要不要加入我們呢?才發現祁芯小姐已經被拉入副本兩次了,有點倒黴哦。”

他什麼意思?怎麼聽著那麼陰陽怪氣?

“真不好意思呢,我這麼倒黴的普通人能做什麼呢?只能拖後腿吧,謝謝宗霆先生的邀請。”

祁芯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齒地回應。

宗霆的嘴角咧得更大了,對她的憤怒熟視無睹。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自已,你不是已經拿到副本核心線索了嗎?你看你,多厲害,哪裡會是什麼普通人。加入我們,我倆當搭檔,上一休六,偶爾出個外勤,真的好好考慮一下嗎?”

!!!

上一休六?!

祁芯承認,她真的有被蠱惑到。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已的激動,她剛想開口,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怎麼知道我拿到了核心線索?”祁芯下意識摸了摸口袋,照片還在。

“那當然是,詭異跟我說的,他想挑撥離間,讓我趕緊過來搶你的線索。”他不以為意地道,“不過,動腦子的東西我要來幹什麼?還是你來吧,隊長~”

他叫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祁芯把照片遞給他,他看了一眼又還了回去,神情自若。

宗霆看起來像是知道些什麼,於是她問他:“宗霆先生認識這個東西?”

“痴妄集合體。”他貼心的多說了幾句解釋。“因對某樣東西愛恨憎怨組合成的執念體,基底是那些人類的靈魂,既不是詭異,也不是怪物。”

那不就是付喪神?

少女垂下眼,不解地說:“怪物?”

“對啊,怪物。對於人類來說,最危險的不是詭異,而是怪物。不過,怪物的事情屬於機密,所以你們不知道怪物的存在。給你透露一個相關資訊,最近銷聲匿跡的R國事件,就是怪物乾的哦。”

祁芯不動聲色掐了掐手心,努力壓制情緒,“哇,有點好奇,宗霆先生方便說說嗎?”

男人似笑非笑打量著她,那個眼神,祁芯差點以為自已暴露了。

“加入我們,做我的搭檔,我就告訴你哦,這可是機密啊,我身份不高,沒有資格透露太多。”總局本人一本正經說道。

不知情的祁芯撇了撇嘴,擺手表示拒絕:“不好意思,如果任務是和宗霆先生一樣要天天進副本,還不能保障人身安全的話,我還是當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吧。”

潛入官方組織當臥底,她覺得她的演技並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唉,那還真是可惜。”他虛情假意地嘆了口氣,好像真的因為她的拒絕而感到惋惜。

“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找副本的最終boss吧。”

祁芯:“你知道在哪裡嗎?”

宗霆故作高深點點頭,指了指樓梯間:“去七樓。”

嗯?可她明明記得這棟公寓只有六層。

“也是詭異說的嗎?”祁芯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

他搖頭晃腦,披散在身後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拂動,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的多。”

祁芯:“……”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不過,她想起前面看到的畫面,輕聲呢喃:“痴妄結合體……好偏執啊。這個副本,是不是隻要解開他們的執念,就能通關。”

“沒錯哦。”宗霆頓了頓,“很簡單吧,只要完成他們的執念。”

“但是他們的執念,可是一個人。”

“想要這個人的回應,渴求他的關注,自顧自的覺得他們的愛意對他無害,偏執的想把愛意強加給他。這種虛偽自私的感情,當事人會不會反感噁心呢?”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冷冽,卻和平常淡然的口吻截然相反,明晃晃的厭惡和譏諷,讓祁芯一愣,她不由自主看他。

日光透過走廊照在他凌厲分明的側臉上,黑長的睫毛垂下來,灑落一層暗色的陰影,高挺的鼻子,薄而淡的嘴唇,不可否認,他是少有的建模型帥哥。

不同於封覭的風流俊朗、克諾的憂鬱矝貴,他屬於妖冶又清冷那掛。妖冶的是眼睛,清冷是不開口時的整體氣質。

比如現在,他渾身流露著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像是收起了所有的偽裝,露出冷硬的真實面目。

他似乎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往,但這與她無關。

“痴妄……連自已都騙了吧。”她想起他們反覆強調的話語。“說什麼真心相愛,他對他們,應該是醫生對患者的照顧吧。”

“他們會保護他,要他接受他們的愛意。”

“可是,打著為他人著想的旗號強加不需要的愛,這算是另類的道德綁架吧?”祁芯嘆息道,她有些頭疼,“以愛之名做出的傷害才是最重的,愛不是束縛啊。”

她沒有注意到身側的男人腳步放緩了許多。宗霆轉頭看著烏髮少女,視線緊緊鎖定她的臉龐,眉眼舒展,眼底似有情緒在翻滾。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祁芯小姐真有趣。”他真情實感讚歎道,反被祁芯覺得他又開始演了,一臉嫌棄。

宗霆被她的樣子逗樂,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

祁芯死魚眼:申金。

……

……

N國一區中心大學

“唐先生——”

學院一大半的學生都在這裡,他們得到訊息,將蒞臨指導的男人包圍,青春洋溢的少年人趁機向他表明自已的仰慕與崇拜。

眾星捧月的唐先生嘴角噙著淡笑,溫柔又寵溺地回應這群人類小崽子。

跟他一同進來卻被完全忽視的玫蘿翻了個白眼。

“在人類裡真吃香啊黑死,真會裝模作樣。”她身側的藍髮酷哥板著張臉,眉宇間盡是不耐。

“如魚得水,他看起來像是真心、喜歡人類。”聖艾爾摩熟練地結束通話一個又一個、頻繁至極的通訊申請。“麻煩的人類,麻煩的人際關係。”

他的話意有所指。玫蘿捂嘴一笑,粉色的雙眼滿是幸災樂禍。

“活該啊雷狗,辛辛苦苦培養的人類勢力,結果一點用都沒有,還賴上你了,活該!!”

“別掛了,不然就按黑死說的,想解決問題就得坦然面對,再跟他們好好談談吧。”

玫蘿‘好心’提議,惹得聖艾爾摩一記冷眼。

“我跟他們說得很清楚,已經聊了四次,每次都是那個人類女孩哭哭啼啼結尾。真讓人暴躁。”

聖艾爾摩學習的人類交際關係書裡提到過,不能隨意拉黑遮蔽他人。正因如此,就讓他的前隊員以為他沒有真的要拋棄他們,所以通訊申請一直不斷。

他直接挑明他不需要他們,他們對他而言只是找人的工具,他們還是不死心想讓他回心轉意,不希望雷組解散。

玫蘿嘲笑他作繭自縛,擅長處理這種事情的西奧多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那個腹黑的病毒叫他繼續維持這段關係,沒必要捨棄。

維持什麼?他又不需要一群弱小的傢伙保護他,尤其是那一個個煩人的愛慕者。

一邊虛偽的說自已有多卑微,只要他的注視就滿足了,一邊又妄想用生命得到他的愛,說想教他愛人。

真的很煩人。

一向直球但為了當紳士而隱忍的聖艾爾摩覺得自已忍不下去了,他給不斷響動申請的通話框傳送了一樣的文字。

【你們煩死了,別來吵我。再吵,你們會知道,被異能反噬的後果。】

他不需要他們的愛,他唯一渴求的,是他的母親。

藏在衣服下的肌肉表面開始浮現大面積的紫色圖案,他慢慢抬眼,墨藍色的眼瞳閃著妖異的光。

【小聖代超級浪漫的~】

祂又想起母親創造祂的故事時說的話。

【旋風小聖代!!清理完一切以後的場景真的很夢幻唉!!超級漂亮!!】

母親覺得只能降臨災禍的祂漂亮。

“母親……”

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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