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商芸音道,“你還是和往常一樣,每日教錦兮學家規,而且故意教錯。並且對二房和四房透露,錦兮是個不學無術的姑娘,這些家規,她背得並不好。”

“然後呢?”

“在常棣和錦兮大婚當日,如果他們想借機發難,你就添一把火。到時候就算吃虧了,你也是苦主之一,他們也怪不得你。”

柳如眉不假思索道:“我明白了。”

說服了柳如眉後,賀錦兮和商芸音心滿意足地離去。

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就是今日之事了。

而今日能進展的如此順利,也少不了三嬸的拱火。

封秀雪親自下場,本是做給二房和四房看的,為的是穩住他們。就算折了,也不過是她一家。

如果不是三嬸跟著出頭,想必二房和四房也不會下血本。

不過事後,三嬸的田莊他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還回去,這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他打算先收著田莊,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再“敗”給三嬸。

這樣也算是名正言順。

思緒迴歸,封常棣問道:“你所做的一切,最終目標是給我那姑姑難堪吧,你最想要的,是看她失勢。”

“你還真會聯想。”賀錦兮並不想承認這點小心思,“他們幾個我都看不慣,都想懲罰一下。誰知道,這封秀雪也往裡面湊。而且,他們三家人在我眼裡毫無區別,我為什麼要特意針對封秀雪呢?”

賀錦兮的解釋無懈可擊,封常棣覺察出不對,但也找不出不對的地方在哪。

或許,是他疑心太重,因此如她所說,聯想太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這個人向來不貪心,但是也不能白白打工,今日你算是大賺特賺,這裡也免不了我的功勞。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給我……給我那什麼……”賀錦兮卡住了,一時想不起那個詞是什麼?

“佣金。”封常棣好心提醒。

“對,佣金。”賀錦兮點了點頭,“雖說出嫁後可以從夫君手中拿銀兩,但我還是覺得咱們算清楚比較好。”

聞言,封常棣的笑容微微消散。

她想明算賬是沒錯,但他聽著心裡就是不太舒服,彷彿生分了許多。

“怎麼?你不肯?”見到他的情緒變化,賀錦兮也不高興了,“堂堂司命,這也太小氣了!”

封常棣斂了心思,看了一眼床上的物什,順手將之攏在一起,騰出一片位置坐下:“司命夫人的位置你都不想要,還在意這點碎銀子?”

“司命夫人的位置是你給的,銀子是我自己賺的,哪裡能一樣。”賀錦兮回答得理直氣壯,“師父說過,只有靠自己雙手努力來的,才是屬於自己的。”

聞言,封常棣唇角微微揚起,順手將所有地契丟到了桌面:“自己挑。”

賀錦兮撥了撥,拿起其中一張朝封常棣揚了揚:“就要這個。”

“鑲紅街的鋪子?”封常棣的目光生出探究。

“要選,當然選最熱鬧的,這樣後頭我想做點生意也方便一些。”賀錦兮說得理所當然,“怎麼,你捨不得?”

“這個鑲紅街鋪子給你,旁的我收走,以後……”若是你改變了主意,可以同我要回來。

目的達到的賀錦兮將地契往懷中一塞,愉快開口:“交易結束,拿著你的東西走吧!”

封常棣沉默了一下,問她:“你知道成親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負責。”賀錦兮回憶著師父寶典中的內容,“夫妻一體,共同進退。”

“還有呢?”封常棣挑了挑眉。

“以後我會是你的好夥伴!”賀錦兮立刻保證,順道在心裡補上一句,死前給你找個好老婆。

封常棣:“……”忽然有點後悔沒有在成親前讓嬤嬤教導她一番。

“成親,意味著我們要睡在同一張床上。”他如此解釋。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賀錦兮迅速擺出防備的姿勢。

“今夜你要是出了這房門,明兒一早,二三四房的人……”

賀錦兮咬咬牙:“我也知道你們的規矩,要不這樣,我睡……”

封常棣理直氣壯:“我睡床。”

賀錦兮崩潰:“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啊。”封常棣起身脫了外褂,“怎麼著?你想驗貨?也行,洞房花燭夜……”

賀錦兮一腳就踹了過去。

封常棣抬手一擋,手腕翻轉抓住她的腳踝就是一拽,賀錦兮壓根沒想到他會動手,猝不及防就被扯出了個一字馬。

“疼疼疼……不對啊。”她保持著下半身發麻的狀態,“你給我鬆手!”

封常棣轉身在床沿上坐下,順手撿起旁邊的稱杆在她大胯子上戳了兩下,看錶演就跟戳戳看她死了沒有似的:“有本事自己脫身?”

“封常棣……”賀錦兮瞬間炸了毛,掙扎一下,卻動彈不了,反倒是因為這一動靜,床就“咯吱咯吱”響,動靜頗大。

賀錦兮整想罵他,誰知道卻聽到了屋頂傳來異響。

“哇哦,這個新夫人好猛。”

“聽聲音還有點耳熟。”

“要不掰開看看?”

賀錦兮猝然一驚,這聲音分明就是小後院的眾人。

如果讓他們看到自己的樣子,豈不是立刻就……

不行!阻止他!

賀錦兮也顧不上腿疼,兩手往地上一撐,整個人就撲了上去,徑直將封常棣壓在身下。

四目相對,二人皆是一愣。

屋頂的瓦片被掀開一角,幾雙眼睛湊過來,正好看到二人疊羅漢般的姿勢。

唐三刀倒吸了口氣:“二少奶奶果然厲害,竟然能將司命壓在身下!”

“別看了,別看了!”陸嬸立刻將瓦片蓋住,“小孩子看什麼看!”

財叔憂愁道:“我聽說這些大家族規矩多的很,也不知道這個未來二少奶奶好不好相處,願不願意給我們幫忙?如果願意給我們幫忙,卻刁難於我們怎麼辦?”

殷武一驚:“怎麼個刁難法?”

三刀摸著下巴,神情肅穆:“比如她讓咱們跪著喂她?我們少東家的夫人,平時就是這麼刁難下人。”

“媽呀!真要跪著給她餵飯啊?”

“……好像站著喂也行?”

“不管是站著還是跪著,反正以後就是她吃著咱們看著唄?”

“她躺著我們站著。”

“她坐著我們跪著。”

“她洗腳我們喝洗腳水。”

眾人:“!!!!”

這麼難的嗎?

“你們也別這麼悲觀,咱們小十都說了,這個二少奶奶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夏姐從兜裡摸出一把南瓜子分了分:“都吃都吃,照這情況,夜還長著呢。”

“不是吧?夏姐,我們真的要守一晚上?”唐三刀一把拍死胳膊上的蚊子,“我們這是圖個啥啊?”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夏姐吐掉瓜子皮,“咱們混進封常棣後院這麼久,一點弱點都沒找到,洞房的時候他肯定會精神鬆懈,這就是咱們的機會!”

唐三刀張了張嘴,低頭看了眼自個褲襠。

“夏姐,如果你是指脫了褲子才能看見的弱點的話,那就不用找了,每個男人都有這麼個弱點……”

夏姐嗑瓜子的動作一頓,匪夷所思地扭過頭。

“唐三刀,你是個憨批嗎?”

房間裡,賀錦兮自然聽到了屋頂上的動靜,察覺到他們蓋上了瓦片,正打算翻了個身,不想卻被封常棣困住。

賀錦兮大驚:“你你……你幹什麼!”

封常棣側目看她那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害羞,又或者兩者皆有的臉,慢悠悠道:“是你主動。”

“我那是……”那是怕被小後院的人發現,但現在她根本不敢說明,只能生硬開口,“我那是反擊。”

“哦,反擊。”封常棣垂眸看了一眼。

賀錦兮順著目光往下一看,卻見她的雙手正半撐在他的胸口上,那姿勢看起來極其曖昧。

原本就紅的臉越加滾燙,口中下意識道:“外頭有人!”

“等著。”封常棣起身,反手從腰間摸出一把銀針,窗戶一開就甩了出去,外面頓時傳來幾聲慘叫。

賀錦兮:“……”

好傢伙!竟然還有暗器!

趁著這個機會,她連忙遠離他,躲到一處,比出架勢:“剛才是你偷襲,這一次我不一定能輸。”

“那就試試。”

“試試就試試!”

“砰砰砰!”

“乓乓乓!”

兩人打了半宿,把新房都拆了一半,誰也奈何不了誰。

賀錦兮有內力優勢,但封常棣卻硬是靠著一手出神入化的截脈手法,讓她化優勢為劣勢,整得賀錦兮差點內力失控。

好在兩人都心存顧忌,沒下死手,不然怕是得一死死一雙。

最後的結果是,床塌了,兩人一塊兒睡在了地上。

賀錦兮:“……”就很氣。

胸口憋悶得慌,似乎又想吐血了!

賀錦兮有點難受,又不能當著封常棣的面吐,看到床單下露出的雪白綢布,靈機一動,朝封常棣道:“你轉過身,我換一件舒服一些的衣服,我們再打。”

封常棣看著賀錦兮漲紅的臉,倒也不介意,轉過身站到門口。

賀錦兮走到塌了的床邊翻了翻,從被單裡抽出條雪白的布巾,深吸了口氣,隨後覺得喉嚨一鹹,一口暗紅血吐在了布巾上,胸口頓時舒服多了。

小時候第一次吐血時,她也十分驚慌,後來吐啊吐啊,就習慣了。

賀錦兮飛快將布巾塞回床單下,迅速給自己找了一件衣服換上,這才略微抬高嗓子:“封常棣,來,再戰!”

封常棣走進來,目光在床單處掃了一眼,淡淡開口:“打著多沒意思。”

“怎麼?你怕了?”

“怕什麼?”封常棣笑了一下,“小孩子才打架,成年人適合文鬥。”

“怎麼個文鬥法?”賀錦兮倒是第一次聽說。

封常棣撩開袍子,身體一沉:“一字馬,看誰先撐不住。”

賀錦兮嗤笑一聲,立刻擺開:“撐就撐,看看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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