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剛出院子還沒走兩步,就見王明琴迎面而來,她瞅了兩眼後,低著頭讓開了距離。然而王明琴故意往她身邊走,並撞著她的身體。

柳如眉腳下一個趔趄,要不是身側的丫鬟扶住,想必會摔得人仰馬翻。

王明琴側顏看著,臉上帶著譏諷:“喲,三妹,原來是你!不好意思了,姐姐我沒注意。”

柳如眉在丫鬟的協助下穩住了身子,她陪著笑:“不礙事。”

大概是滿意柳如眉的態度,王明琴趾高氣昂地抬著下巴:“三妹,這教常棣新婦的任務交給你了,該怎麼教,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柳如眉面色一變,沒吭聲。

王明琴笑了笑:“怎麼,不想得罪人?”

柳如眉依舊不吭聲。

“想當牆頭草兩邊搖擺可不是長久之計。”王明琴嗤道,“小心搖斷了腰。”

話落,她扶了扶戴在頭上的厚重金步搖,姿態囂張地離開,留下了一臉菜色的柳如眉。

在三房面前逞足了威風的王明琴一回家,就聽到封元盛暴躁的聲音:“老二,你說得輕巧,這事兒我不幹!”

“四弟,這事兒非你莫屬!”

“敢情丟鋪子的人不是你!”封元盛氣呼呼道,“這賀錦兮根本拉攏不得,她上次就是故意針對我,把我整得瘋瘋癲癲的。”

“那不是你自個得了羊癲瘋嗎?”

王明琴進了裡屋,就見封元盛將手裡的茶盞砸在了地上,泡開的茶葉和茶水潑灑在地。

“要我說多少遍,老子沒羊癲瘋,都是那個死丫頭害的。還有輕漣那事兒,都是她和常棣那廝設計好的,老子不過是著了他們的道了。”

封元齊怕他在自家撒潑,當下便安撫道:“老四,冷靜!”

“我只有冷,怎麼靜不下來?!”封元盛嚷嚷著,氣得臉色青白,“這事兒誰稀罕誰辦,老子是不伺候了。”

沒等封元齊說話,王明琴便接話道:“那你覺得拉攏她這個事兒不成,你去秀雪那說啊,來我們這發脾氣算哪門子事兒?”

聽王明琴這麼說,封元齊心理甭提多高興了。

這個話題轉移的好,換做是他還不好開這個口,但由王明琴說出來,就妥當許多。

“秀雪只管出注意,哪管收拾爛攤子?”封元盛破罐子破摔,“這拉攏賀錦兮之事,老子是不參與了。最近老子也不想找她的晦氣,要聯手、要打壓,你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老四,你這意思是……不幹了?”

“不幹了,不幹了!髒活累活都讓我去幹,你們縮在後面坐享其福。”封元盛氣不打一處來,“咱們分道揚鑣。”

“那秀雪……”

封元齊的話還沒說完,封元盛便火大地打斷他道:“秀雪那邊,我自會去說。”

封元盛走後,封元齊和王明琴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出來。

這封元盛平時最蠢,又最愛出頭。所以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他們確實竄撮著讓他去當出頭鳥,然後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封秀雪雖說站在他們那邊,但如封元盛所說,她只是一個出謀劃策之人,鮮少下場親自參與其中。至於得到的好處,她也不主動要求分利,是他們主動給予,而她被動接受。

這其中的大部分利益,都進了他們二房和四房。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對封秀雪言聽計從的原因。

與此同時,將整個過程都聽了一遍的賀錦兮伸了個懶腰。

沒錯,她得了空後就跟蹤了柳如眉,沒想到遇到了雄赳赳氣昂昂的王明琴,便一路跟著她,才見到了這“壯觀”之景。

見到這二房和四房是有了嫌隙,賀錦兮的心中無比愉悅。

她和封常棣利用輕漣假死一事,設計了封元盛,原本只是想引開旁人的注意力,沒想到竟有一箭雙鵰之效。

因為被針對的是封元盛,其他人沒什麼損失,自然會裝聾作啞,可封元盛不會啊,他才是吃虧的那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久而久之,自然會產生嫌隙。

利用封元盛作為突破口,必然能瓦解他們的聯盟。

最好把他們鬧得雞飛狗跳,她才有機會去尋找答案。

事實上,賀錦兮那夜離開鑲紅街,回來後就將訊息傳給師父,同時開始覆盤所有疑點。

若是光明正大運貨,為何不敢點燈,還尋了外頭的苦力來,這其中必然有貓膩。

她又將封家內宅的那截九里香和鑲紅街盜來的藥材做了比對,便發現了不對。

內宅的那截九里香用的是封家獨創的炮製手法,去毒性,留藥性。可鑲紅街的那截藥材用的是普通的炮製手法,留的卻是毒性。

暗騎營找到的毒藥材,也是如此。

後來師父便傳來訊息,經調查,這個鑲紅街的鋪面屬於司命一部,但如今卻由司藥部經營,想來也是當年封常棣離開時,被封秀雪弄走的。

這個敗家玩意兒!

賀錦兮本想尋個機會再探,可惜現實情況不給她機會。

……

一連幾日,柳如眉每天都準時準點過來,不過也是走個過場,如香兒說的沒有為難她。倒是王明琴,時不時的來她的宅子“遛彎”,賀錦兮哪裡不明白,她藉著遛彎的名義行盯梢之實,目的是想看看柳如眉是怎麼教她這個未來的“司命夫人”。

每每王明琴到場,柳如眉便擺出色厲內荏的模樣。

賀錦兮理解她的處境,自然也不會在意。

而事後,柳如眉也沒過多解釋,因為她知道,眼前的姑娘,看著傻兮兮的,時不時的會鬧出低階的笑話,但實際上對方聰明的很。

她的傻不過是因為久居深山,缺少部分常識。因為沒見過,所以顯得笨。

可一旦是她認知範圍內的事兒,這個姑娘就表現出驚人的智慧。

為此,她心知自個的難處,對方是全然知曉的。

否則,她不會如此配合。

就這樣,柳如眉和賀錦兮便在這種默契中,相安無事地過了幾日。

而這幾日,賀錦兮在宅子裡逍遙度日,每天不是曬曬太陽,就是看看景色,日子過得好不愜意,除了給小毛頭上課,什麼家規族規全被她拋諸腦後。

晌午時分,香兒安排丫鬟們將膳食都送到了涼亭供賀錦兮食用,幾道小菜並一壺清酒,暖融融的太陽曬得人身體酥軟。院內早已褪去冬裝,綠滿枝頭,一片生機勃勃。

看著滿園的春色,賀錦兮愁緒萬千:不知明年的今日,自己還能不能得到這等景色。

幾乎是同一時刻,來看望賀錦兮的封常棣一進院子,便見到她慵懶倚在亭邊,單手勾著酒壺,醉眼朦朧。

他三步並作兩步進了亭子,坐到她身側冷聲道:“賀錦兮,你喝了多少?”

“一口……”

封常棣不信:“一口能醉成這樣?”

“一壺。”

封常棣:“……”他就知道!

“這酒不猛,喝不醉,連酒味都沒有!”賀錦兮醉眼朦朧間看到他一臉懷疑,索性伸手,藕臂勾住他的脖勁,小臉湊到他面前,“不信你聞!”

紅唇微啟,果酒的酒氣裹著少女的馨香猝不及防間衝進他的鼻端,侵佔他的呼吸。

耳尖有些燙。

但她仍未覺,稍稍離了一些,擰著秀眉瞧他:“聞不到?要不再試試?”

說著,嬌軟的身軀貼地更近,紅灩灩的唇遲在咫尺……

“二少奶奶,我們……”

香兒的聲音傳來,封常棣的目光瞬間清,他飛快抓住賀錦兮的手,從身上拉開,豈料才鬆手,賀錦兮一個不穩,徑直裁進他懷中。

“咚!”

“好痛!”她捂著額頭抗議,“封常棣,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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