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明是我先心悅於你
是夜。
萬籟俱寂。
如往常一樣，鍾煙煙睡得很沉。
只是半夢半醒間，耳邊響起窗戶被開啟的聲音。
是誰？
鍾煙煙本能的睜開眼。
透過朦朧的視線，她看到一個漆黑的人影。
身上一沉。
鼻翼間縈繞著清淺微澀的檀香。
似是有某種病態覬覦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沿著眉眼仔細描繪。
“煙煙……”
恍惚間，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少年音質清冷。
溫潤好聽。
正圈著她的手腕，俯身攬著她的腰。
吃味的控訴道:“你怎麼能揹著我去別的男人的房間呢？”
“明明是我先心悅於你。”
話落，頸側一痛。
那人埋在她肩頸處，懲戒般的在頸側咬了一口。
“嗯——”
鍾煙煙唇邊溢位一聲嗚咽。
睫羽輕顫，澄澈烏黑的眸子氤氳著霧氣。
纖細的脖頸微揚。
瓷白清透的肌膚印上穠麗齒痕。
越發不正經。
好奇怪。
是夢嗎？
鍾煙煙擰眉，想要睜開眼。
意識卻深陷夢中，無論如何都無法甦醒。
“煙煙。”
隨著聲音逼近，鼻翼間清淺微澀的檀香越發濃郁。
那人摩挲著她的下顎。
低喃道：“你怎麼就是學不乖呢？”
話落，唇畔一涼。
似是有某種削薄的東西貼在了她的唇上。
緊接著，貝齒被撬開。
異物略過唇齒，在口中肆意侵佔。
鍾煙煙呼吸不穩，眼尾溼紅。
垂在身側的纖白指尖攥緊床單，鍾煙煙試圖將口中的東西驅趕出去。
但沒用。
那人掐著她的腰，將她的手反壓在頭頂。
一室旖旎。
鍾煙煙衣衫凌亂，瓷白的肌膚染著緋色。
幾乎要喘不過氣。
怔忪時，一絲水色沿著色澤穠豔的唇緩緩滴，將下顎弄得濡溼。
纖長濡溼的羽睫輕顫。
鍾煙煙意識恍惚，竭力睜開眼。
透過支離破碎的霧氣，她看到了一雙晦暗覬覦的深色眼眸。
好熟悉。
是誰呢？
不等鍾煙煙回想起來，眼前又忽地一暗。
那人覆住她的眼。
在她耳畔低聲道：“偷看可不是乖孩子該做的事。”
“煙煙是乖孩子。”
“對嗎？”
隨著話音落下，睏意再度上湧。
鍾煙煙眼皮漸沉，幾乎本能的閉上眼。
意識的最後。
她透過朦朧的霧氣在那人冷白的腕骨上看到了一串漆黑佛珠。
清冷矜貴。
……
次日。
晨光熹微。
天色將亮未亮時，鍾煙煙睜開了眼。
少女膚色瓷白。
如瀑墨髮沿著肩頭垂落，襯得肩頭瑩白圓潤。
【系統……】
鍾煙煙扶著腦袋。
小聲道：【我頭疼。】
她好像做了個夢。
那個夢冗長，詭豔，怪異。
令人心跳加速。
可奇怪的是，夢醒後，她就記不清夢裡的事了。
想強行回憶的話，還會頭疼不止。
【是不是著涼了？】
系統滾了出來。
老媽子般的碎碎念道：
【說了多少遍了，睡覺要蓋好肚子，小心著涼，萬一發燒了怎麼辦？】
耳邊的嘮叨聲不絕於耳。
系統就是這樣。
一念叨起來，就沒完沒了。
鍾煙煙抿著唇，輕聲反駁道：
【不是著涼。】
系統聲音一頓。
問：【那是什麼？】
鍾煙煙沒回答。
她掀開被子，赤著足踩在昂貴的烏木地板上。
圍觀的系統默默驚歎。
少女生得漂亮。
纖弱精緻，眉眼昳麗，髮色烏黑。
如櫥窗人偶。
精巧漂亮的不太像真人。
連帶踝骨，也是清瘦好看，細得一隻手就能握住。
宛若神女。
矜貴不可染指。
但此刻，少女衣衫不整。
雪白的裡衣半敞，露出鬆鬆垮垮的赤色鴛鴦肚兜，和纖細清瘦的腰肢。
又像是妖精。
渾然天成的勾人。
鍾煙煙沒怎麼在意衣服。
走了幾步後，她在銅鏡前站定，蹙眉打量著自己。
銅鏡不算清晰。
可她依舊透過銅鏡看到了自己頸上刺目的紅色痕跡。
【阿統。】
未經人事的鐘煙煙摸著脖子。
困惑的問：【我這是被蚊子咬了嗎？】
系統好奇的湊了過去。
只見少女纖細瑩白的脖頸上暈著大片紅痕。
穠麗的色澤襯得肌膚越發瓷白。
宛若溫玉。
這像是齒痕。
又像是吻痕。
不過哪種痕跡，系統都不大看得出來。
因為它是隻萬年單身統。
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儲備。
可對上少女懵懂不解的視線，它又不願露怯。
於是用儀器簡單掃描了一遍。
確認紅痕上沒有毒素後，系統一口咬定道：
【就是蚊子咬的沒錯！】
是這樣嗎？
鍾煙煙眨了眨眼，懵懂的撩起褲腰看了一眼。
隱匿在布料下的肌膚常年不見光。
越發顯得瓷白清透。
但此刻，細膩光潔的肌膚上印著星星點點的紅。
這應該也是蚊子咬的吧？
系統總不會騙她。
鍾煙煙心想。
末了，她放下褲腰。
心累的嘆氣道：【蚊子可真討厭。】
系統表示贊同。
安撫道：【吃完飯去買蚊香吧，有了蚊香就不會被蚊子咬了。】
鍾煙煙點了點頭。
認真的將買蚊香的事記在了本子上。
而後，在系統的催促下，鍾煙煙慢吞吞的換好衣服，準備去前廳。
她是當家主母。
至少名義上是這樣的。
所以哪怕心底不是很情願，她也還是要每天早起和裴清許三人一起用早膳。
今日也是如此。
扶了扶珠釵，鍾煙煙準備出門。
只是離開前，她猛地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系統。】
鍾煙煙道：【我的東西不見了。】
夏日炎熱。
昨晚她睡覺前沐了浴，換了衣服。
鍾煙煙記得很清楚。
昨晚她洗完澡後，將換下的肚兜放在了床尾。
整個房間最顯眼的地方。
可現在，她再去看時，床尾已經沒了肚兜的蹤影。
是她記錯了嗎？
鍾煙煙抿了抿唇，不死心的在房間裡一通翻找。
卻一無所獲。
明明房間就那麼點大，卻連一個小肚兜都找不到。
那可是她最喜歡的肚兜。
系統倒是無所謂。
【應該是不小心掉進床底了吧？】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先吃飯，吃完了再找也不遲。】
鍾煙煙還是不死心。
她本想去床下也找一找，好找回丟失的肚兜。
卻架不住系統的嘮叨。
最終只能選擇妥協，老老實實的去前廳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