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

似乎也是這般。

黎久夜明明是笑著的。

可那雙濃黑如墨的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只透著令人心驚的涼。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畏懼,黎久夜收斂笑意。

他上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溫聲道:“怎麼會?哥哥永遠不會生煙煙的氣。”

他只會將那些覬覦少女的人。

一個個抽筋拔骨。

碾碎成泥。

黎久夜嗓音平和。

讓原本緊張不安的鐘煙煙安心了不少。

抿了抿唇。

鍾煙煙試著同黎久夜解釋。

“其實……應該是我的原因。”

鍾煙煙道:“最近是夏天,蚊子多,我大概是被蚊子驚擾,才總做那些古怪的夢。”

“是嗎?”

黎久夜眉梢微挑,問:“蚊子很多嗎?”

這不應該才是。

自幼時起,他便知小姑娘嬌氣。

面板也嫩得很。

只是被蚊蟲叮咬,瓷白的肌膚便會紅成一片。

看著可憐兮兮的。

還在江南時,他便養成習慣。

每逢夏季,便會提前命人買好香樟樹,買好驅蟲香。

香樟樹驅蟲。

託這個的福,每年夏季時,家中都很少有蚊蟲侵擾。

哪怕後來到了上京,他也一直維持著這個習慣。

鍾煙煙點了點頭。

小聲抱怨道:“蚊子很多,而且每晚都來。”

黎久夜眸色漸暗。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指骨外凸。

眼底暗潮翻湧,透著幾乎要殺人的戾氣。

面上卻分毫不顯。

須臾,黎久夜垂眸,掩去眸中暗色。

接著勾了勾手。

溫聲哄道:“是咬在哪裡了?來讓哥哥看看。”

鍾煙煙抿了抿唇。

有些苦惱。

蚊子咬過的地方太多,也太過隱蔽。

她懂黎久夜的習慣。

年幼時,她還在鍾家時,每次出去瘋跑弄得一身蚊子包,都是黎久夜為她塗的藥。

那時她年紀小。

沒什麼性別意識。

黎久夜說要幫她上藥,她就乖乖脫了衣服,由著少年微涼的指尖蹭過後脊。

不過……

那都是十歲前的事了。

十歲後,她雖沒覺醒記憶,卻已經有了性別意識。

便也很少再肆無忌憚的同黎久夜親近。

被咬得地方分別是鎖骨,脖頸,腰腹。

就連鮮少見光的大腿內側,也不知為何多出一個個淺色的紅點。

這些地方是不方便給人看的。

哪怕黎久夜疼她,在意她,她也不會真那麼沒規矩。

鍾煙煙抿了抿唇。

隨後將裙襬提起一點,小聲道:

“在這。”

黎久夜順勢低眸看去。

少女生得漂亮。

宛若神造物般,身上無一處不是精巧的。

腳踝也是如此。

踝骨清瘦,膚色瓷白,細得過分。

且因是差不多快要休沐的時間,少女並沒有穿足襪。

足背光潔,微微緊繃。

連帶著腳趾也圓潤小巧,泛著淡淡的粉。

黎久夜耳根發燙。

素來淡漠自持的他,卻在這一刻罕見的亂了分寸。

女子的足……

不是男人能隨便看的。

黎久夜本想收回視線。

卻在準備轉身的剎那,無意間從少女腳踝處瞥見一抹紅。

印記顏色鮮明。

沿著少女纖細白皙的小腿,一路蔓延至上方。

這哪是蚊子包?

分明就是吻痕。

黎久夜眸色更沉。

他不過離開上京一月。

他精心嬌養著的小姑娘便被他人玷汙了。

若是早知如此。

那日他走之前,就該先剁了另外兩個人。

另一邊,鍾煙煙渾然未覺。

還兀自小聲抱怨著:“今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蚊子特別多,幾乎一日來一次。”

明明她都將窗封好了。

且往年從不會這樣。

鍾煙煙沒注意到的是,幾乎是她每說一句話,黎久夜的眸色便暗上一分。

“煙煙。”

忽地,耳畔響起低啞隱忍的聲音。

鍾煙煙抬眸。

卻被一隻微涼的手捂住眼。

緊接著,耳邊響起男人壓抑的嗓音。

“都被咬了哪?全都告訴哥哥好不好?”

鍾煙煙不明所以。

不懂黎久夜為何要對蚊子的事如此執著。

因視線被阻隔。

鍾煙煙看不到黎久夜幽暗的視線。

只老老實實道:“很多地方。”

黎久夜又問。

“可以指給哥哥看嗎?”

男人嗓音平和。

如往常般,聽不出情緒波動。

似乎只是隨口問上一句,想關心她的身體而已。

視野被遮蓋。

鍾煙煙看不到男人幽深晦澀的眸色。

卻知道某些地方不便見人。

耳尖微紅。

鍾煙煙小聲道:“其實蚊子咬得也不算很重,過兩天自己會好的。”

話落。

耳邊許久沒有回應。

鍾煙煙感到困惑。

試探性的問:“哥?你怎麼不說話?”

黎久夜沒有出聲。

他低垂著眼,視線落在少女後頸處。

隨著動作,少女身後烏黑如瀑的髮絲凌亂披散。

露出了下面的脖頸。

少女膚色瑩白,脖頸纖細。

但此刻,少女光潔無瑕的肌膚上印上了淡紅色塊。

各色痕跡交織在一起,勾勒出糜豔的畫卷。

黎久夜幾乎能想象出那人是如何圈著少女的腰,將下顎埋在少女肩頸處。

又是如何行下不軌之事的。

“哥……”

胡思亂想時,耳邊響起一聲驚呼。

少女眼尾溼紅。

接著抬手,輕輕推了推他。

蹙著眉道:“你弄疼我了。”

黎久夜低眸。

這才發現自己落在少女腕間的力道重了些。

在皓腕上留下了圈痕跡。

像是……

手環。

黎久夜眸色漸沉。

緊跟著,喉結上下輕滾。

少女腕骨纖細,生得清瘦漂亮。

一隻手就能圈住。

且稍稍多用些力氣,便會在那漂亮的肌膚上留下痕跡。

這樣的手……

很適合帶上鎖鏈。

塞在金子堆成的房間裡,做一輩子的金絲雀。

腦袋裡滿是不可見人的妄念。

但黎久夜面上仍一本正經。

他終於收回了手,低垂著眸問:“煙煙,很疼嗎?”

鍾煙煙搖了搖頭。

“不疼。”

因怕黎久夜擔心,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因為蚊子是在我睡覺的時候咬的我,所以我其實沒什麼感覺。”

黎久夜道:“可煙煙你身上的傷,不像是蚊子咬出來的。”

鍾煙煙不解。

問:“不是蚊子咬出來的嗎?”

黎久夜頷首。

狀似不經意的道:“依我看,這像是蜉蝣蟲咬出的傷。”

“和普通蚊子不同。”

“蜉蝣蟲咬出的傷,若是不用特質的藥膏塗抹,是會一點點腐爛掉的。”

黎久夜語氣嚴肅。

鍾煙煙信以為真。

忙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煙煙別怕。”

不安時,耳邊響起男人溫潤的聲音。

黎久夜道:“我此去江南,正巧帶了藥。”

“等塗了藥,傷自然就好了。”

說著,黎久夜起身。

再回來時,黎久夜手中多了個盒子。

是小小的瓷盒。

看到藥後,鍾煙煙伸手想接。

黎久夜卻在這時躲閃了一下。

鍾煙煙目露茫然。

不解的問:“這不是給我的嗎?”

黎久夜順勢坐在她身側。

嗓音溫潤,卻又強勢不容置喙:“我來替你塗。”

話落,鍾煙煙耳根紅了。

囁喏著小聲道:“這樣……不好吧?”

小時還好。

可如今,她已及笄。

已經不能再像小時那般毫無芥蒂的同黎久夜親近了。

只是不等鍾煙煙拒絕。

黎久夜又垂下眼。

那雙濃黑如墨的眸子看著她。

有些受傷的問:“煙煙,你不喜歡哥哥了嗎?”

鍾煙煙的良心隱隱作痛。

攥著衣襬道:“不是嫌棄,但男女授受不親。”

話落,黎久夜不再言語。

好一會兒,眼前一暗。

緊跟著,清淺微澀的氣息縈繞在鼻翼間。

黎久夜在她身側坐下。

並自然的順勢牽住了她的手。

黎久夜的手骨節勻稱。

修長,清瘦,有力。

帶著與少年人截然不同的侵略感。

此刻,冷白指骨上戴著漆黑扳指。

黑與白交織重疊。

好看的同時,又帶了點上位者特有的壓迫感。

鍾煙煙感到不安。

她本想抽回手,卻在掙扎時,無意間看到了黎久夜手背的疤痕。

疤痕顏色偏深。

如裂紋般,貫穿了黎久夜的手背。

這是剛入上京時黎久夜為了救她留下的傷。

鍾煙煙動作一頓。

覺得抗拒黎久夜的親近有些不太禮貌。

便默許了黎久夜的舉動。

這時,黎久夜看向她。

墨眸清淺沉淨,看不出一絲旖旎。

解釋道:“我知道煙煙你害羞,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只是……那蜉蝣蟲特殊。”

“被它咬了後,傷口哪怕有一點地方沒塗到藥膏,也會大片腐爛。”

頓了頓,黎久夜又道:“嚴重的話,甚至會死。”

會這樣嗎?

鍾煙煙被嚇了一跳。

一時間也顧不得羞恥。

抿了抿唇,鍾煙煙糾結了一會兒。

接著稍稍側身,刻意的避免與黎久夜對視。

強忍著羞恥道:“那你來吧。”

少女著實好騙。

幾乎是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只是越是這般純白無垢之人……

越是會引得許多如他般陰暗之人覬覦。

收回思緒,黎久夜伸手。

清瘦冷白的指骨圈住了少女的腳踝,微微上抬。

黎久夜剛回來。

許是因為在外面待的太久,他指尖還染著一點涼意和潮意。

鍾煙煙輕顫了一下。

隨後近乎是本能的,想要朝後躲閃。

卻被人按著腳踝,動彈不得。

隨著動作,寬鬆的褻褲晃動,微微上移。

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腿,和大片光潔肌膚。

喉結滾了滾。

黎久夜眸光晦暗。

卻不敢在少女面前表露分毫。

只匆匆低頭,用指尖沾了點玉肌膏。

準備為少女塗抹藥膏時,身後的木門忽地被人推開。

緊跟著,一道清冷好聽的聲音在室內響起。

“煙煙?你今日怎麼睡得這麼晚,是……”

話說至一半,忽地停住。

裴清許站在門外,淡色如玉的眸中倒映著少女與他人糾纏在一起的曖昧畫面。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小半,小半

yoenb

皇后她真的不想爭寵

胖蚊子

富人眼中的世界

浮華下普通的人

惡毒炮灰釣誘撩,瘋批病嬌魂會飄

一九九七

武皇重生之在世界五百強做前臺

二喵子

穿越遠古大佬帶我飛

餃子包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