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也可以做女子
話音落下的瞬間，鍾煙煙心尖一顫。
回過神後，她踉蹌著遠離。
大腦一片空白。
不遠處，少年身著白衣，眉眼清潤。
是病態清雋的孱弱美人。
但……那已經是之前的事了。
在洞房花燭夜前，鍾煙煙一直把楚青玉當成女主看待。
對楚青玉掏心掏肺的好。
生怕楚青玉一個不小心磕著碰著，她的任務就會直接完蛋。
且拋開任務這層關係不談。
她自小沒有朋友，來到上京後為了維持人設，身邊更是空無一人。
所以，她的確曾真心把楚青玉當妹妹對待。
可不久之前。
那個月黑風高的夜裡，她自認為女扮男裝的病美人女主。
悄無聲息的爬上了她的床不說。
還抱著她，口口聲聲說要與她成婚。
那一夜，鍾煙煙的世界觀轟然崩塌。
她以為是女扮男裝的女主。
其實是男扮女扮男裝的大雕萌妹。
饒是時隔多日。
鍾煙煙依舊無法坦然的面對楚青玉。
畢竟……之前還在府內時。
她把楚青玉當成女子，做了許多女生之間才能做得事。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
可事後回想起來……
鍾煙煙尷尬的腳趾蜷縮，險些扣出兩室三廳。
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鍾煙煙低著頭，沉默不語。
這份沉默落在楚青玉眼中，變成了拒絕的意思。
淡色眸子神色晦暗。
許久，楚青玉再次開口。
輕聲問:“姐姐，你是不想對我負責嗎？可……”
說到此處時，楚青玉聲音一頓。
許久之後。
他垂著眼，纖長淡色的眼睫輕顫。
啞聲道:“我們已經拜了堂，成了親啊。”
鍾煙煙本想避而不談。
但一抬頭。
看到楚青玉眉眼間露出失落受傷的神色時。
鍾煙煙心下無措。
本能的解釋道:“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鍾煙煙前腳剛把話說出口。
楚青玉後腳便抬眸，滿眼期待的看著她問。
“那姐姐是打算對青玉負責嗎？”
這番話……聽著怪怪的。
鍾煙煙一頓。
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
不知為何……
她總覺得楚青玉方才的發言像極了青樓楚館內試圖逼宮索取名分的外室。
但……楚青玉怎麼會是那種富有心機之人？
女主天性善良單純。
哪怕楚青玉因為劇情故障的原因長出了大_____。
也不影響楚青玉本性純良。
經過深思熟慮，鍾煙煙覺得……
應該是她之前誤認了楚青玉的性別。
擅自對楚青玉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
才會導致楚青玉對自己產生了誤會。
但都說是誤會了。
那麼只要把誤會好好說清楚，楚青玉應該就會放過她了。
這麼想著，鍾煙煙放鬆了些許。
隨即抬頭看向楚青玉。
硬著頭皮道:“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話落，楚青玉握住她的手。
語氣真摯道:“怎麼會？我和姐姐之間從未有過誤會。”
就算有。
他也可以當做沒有。
見楚青玉這麼信任自己，鍾煙煙越發心虛。
為了不違背自己的良心。
鍾煙煙硬著頭皮。
一不做二不休的道:“我之前是把你當做女子，才會偏袒於你，並不是心悅你。”
把話說出口後，鍾煙煙鬆了口氣。
感覺一直壓在心口的石塊都落了下來。
可言閉，站在她對面的楚青玉卻突然僵住。
就連不動聲色摩挲她腕骨的指尖。
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再開口時。
楚青玉素來淡然的聲音難得染上一絲慌亂。
他神色茫然。
聲音艱難的問:“原來……姐姐你更喜歡女子嗎？”
鍾煙煙欲言又止。
雖然她不知道楚青玉為什麼會想到那種方向。
但那並不重要。
目前最重要的，是讓楚青玉對她徹底死心。
喜歡女人就喜歡女人吧。
她揹負的誤會已經夠多了，也不介意再多背一口黑鍋。
見懷中的少女沉默不語。
楚青玉越發確信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他心心念唸了整整十二年的心上人……
其實喜歡女人。
得知這個訊息後，楚青玉罕見的陷入沉默。
許久，楚青玉默不作聲的鬆開手。
見狀，鍾煙煙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
楚青玉轉握為抱，將她整個人都牢牢禁錮在懷中。
聲音帶著詭異的興奮。
“既然喜歡女人……那姐姐就更應該同我在一起了。”
鍾煙煙一頭霧水。
她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瓷白的下顎又忽地一涼。
楚青玉捧住她的臉。
纖長睫羽下，淡色的眸中滿是偏執。
“煙煙……”
孱弱少年輕聲喚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神色是極致的痴迷。
末了，楚青玉垂眸看向她。
一本正經道:“我和那些膽小鬼不一樣。”
“黎久夜也好，裴清許也好，謝與歌也好。”
“他們都是懦夫。”
“他們都說喜歡姐姐，可他們願意為了姐姐死，為了姐姐付出所有，為了姐姐獻出生命嗎？”
“他們不會的。”
“所以在這世上，只有我是最心悅姐姐的人，沒有之一。”
說完一整通長篇大論後。
楚青玉沉默片刻。
幾分鐘後，他再度開口。
隱忍著啞聲道:“若姐姐喜歡女子，我也可以為姐姐做女子。”
“只要姐姐能心悅我，或者能垂憐我一點。”
“讓我做女子，做妾室，做臠寵，我都全然不在意。”
話音落下時，鍾煙煙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
少年的手觸感極涼，又沒有絲毫溫度。
被觸碰的剎那。
鍾煙煙恍惚間有種被鬼怪纏上的錯覺。
而此刻，病態昳麗的少年握住她的手。
隨後極致順從的，將她的掌心貼在了自己的脖頸間。
掌心貼著少年的喉結。
怔忪間，鍾煙煙甚至隱隱感受到了血液在肌膚下流淌的速度。
而此刻，楚青玉將最重要的弱點暴露在她眼前。
順從又卑微的輕聲道:“姐姐，求你愛我。”
話音落下的同時，後腰被人按住。
鍾煙煙還沒來得及反應。
楚青玉又不由分說的吻上她的唇。
帶著藥香的涼意在唇齒間蔓延時。
一隻蒼白修長，骨感漂亮的手……
也悄無聲息的勾住了她腰間的繫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