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青目送顧礪寒大步離去,這才在福兮的攙扶下回到馬車上。

“殿下,奴婢賤命一條,以後您可千萬別再不顧鳳體,來救奴婢了。”

福兮心有餘悸的碎碎念。

秦陌青輕輕一笑,也沒多解釋什麼。

她要救的何止是一個忠心的奴婢?

而是這整個國家。

不放棄如何一個她在意的人。

“……讓他給老子們滾出來。”

馬車還是未能駛入池君遇的住處,剛到衚衕口就被迫停下。

因為裡面正有人在叫罵。

福兮撩動車窗的珠簾,使長公主能更清晰看到外面。

明明衚衕裡站了十幾個人,秦陌青卻是一眼就看到翠衣如竹的年輕男人。

如今兩個人的站位倒是印證那句話——冤家路窄!

她是萬萬沒想到,重生回來的第三天,就能再遇到前世的負心漢。

冷靜的想一想,其實父皇對她還是很寵愛的。

哪怕他的身體和精力已經油盡燈枯,卻還是在為自己唯一的嫡長女考慮。

千挑萬選之後,定下莊太傅家才貌雙全的嫡孫莊鴻暢。

如今賜婚的聖旨還未頒佈,卻已經在貴族圈裡人盡皆知。

人人都道她是帝后的掌心寵,此言並沒有錯。

看她雙十年華才擇駙馬,便可說明一二。

只是這千挑萬選的結果不盡如人意,莊鴻暢就是個吃裡爬外又妄自尊大的奸賊。

“長公主?”

莊鴻暢餘光瞥見馬車裡的倩影微微一怔,又回頭看了好幾眼。

兩人自幼相識,雖很少見面,卻也能在宮宴上遇到。

他不會認錯人的。

可是長公主怎麼可能出宮,還跑到城西的貧民窟來了?

“莊家的家教倒是越來越有問題了。”

秦陌青單手托腮看著他,美豔的眉眼之內皆是一片冷意。

這是在怪他見面沒見禮?

換做是從前,莊鴻暢當然不敢這樣。

可是如今……

“長公主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他幾步走到馬車前,就隔著車窗和秦陌青對視。

微微斂起的眉頭,比重生知道他負心的秦陌青還要深,還要厭惡憤怒。

“你明明知道我志在朝堂,又是此次殿試狀元郎的人選。你偏偏要跟皇上說中意於我,斷了我的錦繡前途。賜婚聖旨就壓在勤政殿的龍書案上,非要在我最得意的時候斷我翅膀,還美其名曰雙喜臨門?”

“我寒窗苦讀二十載,夜以繼日圓木警枕,就只是為了尚公主的嗎?秦陌青,你覺得我不該恨你嗎?”

“莊鴻暢,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跟長公主說話?你簡直罪該……”

福兮不是禍兮的衝動性格,此時都聽不下去了。

可是她責難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秦陌青抬手比個停的手勢而噤聲。

“你不想做駙馬?”

她的聲音冷淡而平靜。

正是因為太過正常,使得莊鴻暢呼吸一滯,心跳都驟停一下。

秦陌青為何會這樣冷靜?

因為上輩子的洞房花燭夜,他說了比這還過分的話。

她被他氣得哭紅了眼睛的情況下,完成女孩子脫變女人的過程。

而莊鴻暢此刻卻是心虛加惶惶。

他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有些早。

祖父在朝堂的確有實力,可是如今朝廷最有權利的黨派不下五個,哪裡是祖父一人就可以控制的?

若不是藉著準駙馬的身份,哪裡壓制得住三大勢力,他敢在殿試沒開始前就以狀元郎的身份自居?

可是很快的,他就勾起唇角笑了,目光依舊是得意的嘲諷,肯定的點頭:

“當然不想。哪個好男兒願意放棄前途,去公主府做男寵?”

祖父和他說起這樁婚事的時候,是說公主傾慕於他,皇帝才會下旨選中他的。

既然是長公主先對自己動了情,那他就是高人一等。

他就是要表現出不屑,就是要反抗,長公主才會被他永遠拿捏在手心裡。

“那你就別做駙馬了。”

秦陌青淡漠的開口,立刻轉開視線。

這冷淡的態度哪裡來得一點喜歡他?

和莊鴻暢所想的她會下馬車來苦苦哀求,甚至於當眾表白完全不同!

此刻他的裡子面子都被她丟到地上,輕描淡寫的踩個細碎。

自詡文人的傲氣,身為男人的尊嚴,怎能容忍她如此踐踏?

“這話可是你說的,秦陌青,你別後悔。若你現在不向我道歉,祈求我的原諒。但凡你在此刻轉身,我寧願冒著抗旨不尊的殺頭之罪,也絕對不會去你的公主府做駙馬。”

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秦陌青曾經對他表白過怎樣的情意呢!

然而實際上呢!

秦陌青才是真正被冤枉那一方。

“本宮會請求父皇收回聖旨的。福兮,回宮。”

她不想跟這又當又立的男人再多說一個字。

今天還真是沒翻黃曆就出門,總遇到一些晦氣的事情,讓她本來好好的心情徹底壞了。

“秦陌青,你給我回來!”

莊鴻暢氣得臉都青了。

然而看到那轉頭就跑的馬車,哪裡來的一點遲疑回頭?

不僅不回頭,高大的馬兒還故意放了一個屁。

他來不及閉嘴,就……

嘔!

“本宮今天要知道,莊鴻暢為何去找池君遇。”

入夜,秦陌青來到沉浮宮,一個字廢話都不跟江斐然多說。

她和莊鴻暢就是在池君遇家的門口遇見。

說是巧合,不是找一個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殿下真的要浪費今日的訊息?”

江斐然放下手中的茶盞,雌雄莫辨的俊顏掛著淡淡的笑意提醒。

秦陌青一愣。

她倒是被氣糊塗了。

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是狀元郎的富家公子,去找一個窮酸貢士能做什麼?

不是威逼利誘,便是除之後快。

她在停車時聽到的罵聲,雖然不是出自莊鴻暢,卻是他的家奴。

所以池君遇已經拒絕莊鴻暢,甚至連門都沒給他開。

如此一來,池君遇危矣。

“莊鴻暢打算什麼時候對池君遇下手?”

她立刻改了今日的詢問。

江斐然但笑不語,不答反問:

“殿下這是在關心自己的駙馬嗎?若是那廢物沒本事殺雞,還惹得自己一身騷,你要怎麼幫他呢?”

這陰森的語氣,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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