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芊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又毫無預兆的轉過身來,看著懵逼的何盛兩人,心虛而不自覺的舔舔嘴唇,連語氣都帶著恭敬。

“盛哥,我有件事,能不能幫忙啊?”

何盛覺察出了,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居高臨下的問道:“芊姐你這個人我還不瞭解啊,都盛哥了,肯定沒好事。”

任芊尷尬的笑笑,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心裡恨得牙癢癢:去特麼的,老子給你臉了。

“那你想聽嗎?”

何盛手指搖了搖,滿臉正義的拒絕了。

“哥今天不想聽見不好聽的話。”

佘岸屬實沒臉見何盛這副模樣用胳膊肘戳了幾下何盛示意他閉嘴。

但是何盛這人就是不要臉,身子一歪靠在佘岸肩上,單手一揮,說:“瞧瞧,佘佘都害羞了~”

佘岸深呼一口氣,想冷靜冷靜,畢竟是自己的男朋友慣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人欠揍的模樣在腦子裡迴圈播放。

佘岸嘴中吐出一個並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情緒的詞,道:“神經病。”

“?”

瞧瞧,都把咱盛哥說懵了,堪比表情包。任芊內心不禁大肆嘲笑道。

最終還是佘岸善解人意,詢問任芊:“幫什麼忙嗎?”

“回鄉比賽。”

“啥?”何盛對任芊的簡句說法完全摸不著頭腦。

任芊神秘的笑著擺擺手,扭捏的說:“哎呀,就是下午我們要回一趟老家,那有個音樂比賽活動。”

“贏了……贏了就可以送十本書!”任芊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她是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任芊這人傲的一批,從來都不肯求人。

一直無言的黃坤冰看見這副情景,心中無語凝噎。

任芊不喜歡求人,黃坤冰除外。

何盛眼珠子轉了一圈,吹了聲口哨,“送十本小說書是吧?沒事,去吧,我倆反正閒的沒事做。”

佘岸在三十六度的嘴裡緩緩吐出一句冷到人哭泣的話:“何盛,你作業還一字未動呢。”

“…………夠了,老子心疼自己!”

黃坤冰,任芊:“………哈……”

兩人捂著嘴偷笑。

佘岸又問:“那什麼時候去?到那個地方。”

任芊一手掩面偷笑,一手“嫵媚”的伸手,說道:“現在就去,只有目的地到時候就知道了。”

黃坤冰:“神經病。”

回老家的路不算太遠,坐在車上的佘岸卻越來越覺得熟悉,腦中一片恍惚。

好熟悉,是我的……錯覺嗎?

何盛一整顆心都掛在男朋友身上,佘岸雖說表現的不明顯,但眼中的慌張憂愁與不解被何盛一眼捕出個七七八八。

何盛把手搭在他肩上,擁人入懷,低頭溫聲問道:“怎麼了嗎?佘佘。”

佘岸看向窗外一個接一個的路牌,門店閃過,看不真切,像流逝的過往,像水滴落進大海里,讓人無力且失望。

何盛又輕輕晃了晃看出神的佘岸,緩過神來,卻也不急著回答何盛,只是手不自覺的發抖,聲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顫抖問道:“芊姐,你老家是哪的?!”

“啊?”任芊還沒反應過來佘岸突然的激動是怎麼回事,黃坤冰便替人解答了。

“裡散鄉那的,聽說最近建新樓了。”

佘岸不說話了,在場的幾人都不清楚是怎麼了。

問何盛也只有一句不知道。

“裡散鄉……裡散鄉啊。”佘岸小聲默唸著。

他和爺爺兩人的故鄉啊,他兒時的溫柔鄉啊,他那個裝滿離散的裡散鄉啊。

如今反倒逃避上了,求之不得的想要離開,卻又不捨。

更何況,那是爺爺和他都最喜歡的……一個家啊。

何盛不知人心中所想,只覺這人心裡快被悲傷淹沒了。

就像快碎了一樣。

但佘岸確實快碎了,在來到目的地時完全碎了。

佘岸輕飄飄的快速眨眼睛儘可能的讓眼淚不掉下來,可不受控制,眼一閉,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

今的天氣也好,陽光正巧照在那晶瑩的淚上,似乎預示著未來。

再多的苦難也終將向初陽。

何盛對佘岸說道:“別哭,哥在這。”

任芊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也沒多說,畢竟人家有男朋友哄了。

佘岸深吸一口氣,轉頭對何盛說:“我們比賽完,在這裡轉轉,好嗎?”

何盛道:“好。”

這場比賽結束的很快,何盛抽到的是第一組,每一組二男二女,一共有十組。

微風不倦,樹影綽綽間,幾聲鳥叫,但不久便被少年的聲音覆蓋。

不出任芊的意料,比賽的結果如她所願,獲得了第一。

等她喜滋滋的抱著一疊書時,發現何盛兩人已經走了。

任芊:不愧是風一樣的男人,說走就走。

黃坤冰接過任芊的書,說道:“先回你家吧,我……有事想找你談。”

任芊跟在身後覺得黃坤冰今天著實有點不對勁,按照平時她可不會給自己搬書,莫非是奪舍了?

任芊搖搖頭把這奇葩的想法拋之腦後。

*

佘岸拉著何盛來到河岸旁,在不遠處是一座老宅,與其他不同,這裡樹木茂盛,花開放的豔麗,夏天的氣息更顯。

看著就像一幅五彩繽紛的油畫。

佘岸看著潺潺流淌的小溪,說:“何盛,我身邊的人都走了啊。”

無奈的話,是無數個日夜忍受的傷痕;不甘的語氣,是對上天命運不公的控訴。

何盛握住他的手,安撫道:“還有我。”

可是他這個人自私啊,不想讓何盛離開,讓他一輩子都愛他,可他又懦弱膽小,永遠待在陰暗處。

“何盛。”佘岸指向老宅,“那是我的家。”

“陪我去看看吧。”

遙遠的地方是許久未回的家,回首過去,是成長的路上的第一處風景。

“好。”

塵封的記憶些許鬆動。

老宅裡並沒有佘岸想象中那麼雜亂,反倒與以往無差。

幾年不回來看去,倒也不可能這麼幹淨。

薔薇花順著鐵柵欄攀延,盛開,點點金光綴上。

佘岸推開這老舊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音。

“誰?!”

佘岸一愣,這還有別人。

十五,六歲的少女彎著腰正在澆水,面對突如其來的人直起身問道。

佘岸看了這人一眼又一眼,似是不可置信。

“穗子。”

聽見久違的稱呼,穗時連怎麼呼吸都忘了,猛地看向佘岸。

淚水奪眶而出。

“哥!”穗時撲向佘岸感受著。

佘岸覺得自己呼吸都困難了,摸著小姑娘的頭髮,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我的錯,,爺爺去世後忘帶你走了。”

他說的倒也輕巧,爺爺剛去世哪來的精力接一個小姑娘回家,父母的爭吵聲讓他頭疼,時間按下加速鍵,緊接著母親去世,校園霸凌,休學,他才高中,無數痛苦安加在他頭上,他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哪來的精力,時間去幫一個小姑娘?

始終一個人。

“沒事的,哥,我一個人挺好的。”

佘岸蹲下來抬頭望這個已經長大的穗子。

穗子是一個孤兒,小時候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被父母遺棄,摸爬打滾了三年,被爺爺撿了回來,從招娣改名為穗時,至於這個名字的意義誰也不知道,爺爺常說要等穗時成年了,長成大姑娘了再說,可惜沒等到啊。

“穗子,新的家庭怎麼樣?”

穗時點點頭說:“挺好的,爺爺去世後,一對夫婦領走了我,很和睦,也很愛我。”

佘岸聽了她唸叨半天,終於沒忍住哭了出來,他抱住穗子,輕聲哽咽道:“穗子,回去吧。”

“以後好好的,我會陪著你的。”

穗子拍拍佘岸的背,輕聲答應了。

走出大門前,穗時與何盛擦肩而過,笑了笑說:“好好對我哥吧,他的男朋友。”

何盛看著少女的背影,輕聲問:“你怎麼知道?”

穗時擺擺手,“還能怎麼樣,我和你一樣唄。”

兩人的對話靜悄悄,佘岸不知道。

夕陽緩緩落下,遙遠的記憶,既深刻又模糊,伸手去觸控,又只剩幾片碎影。

天仍然亮著。

穗時向著夕陽邊走邊哼兒時的歌謠:“遠方的岸邊是故鄉,那裡充滿了團聚………”

這首歌還是爺爺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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