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風還是帶著夏日的乾燥,吹在人身上帶來的不是什麼夏日未去的感覺,而是拔涼拔涼的心傷。

這風帶來的是新學期即將來臨的死訊啊!!!

各大高校都開始了招生布辦,當然,這種活動誓慧一律不參加。

託學姐學長的福,以往誓慧高中這種果凍或多或少還是會走下過場,每到這時候就會些學姐學長去當志願者宣傳,有這麼好心嗎?

不,不可能。

這些學姐學長就藉著宣傳的藉口來損自已學校。

此後,在別的學校都在宣傳時,誓慧的冤種學子已經回校進行考試。

以往沒這種慣例,奈何出了這麼損的學姐學長。

每當開學時,這些人都會因過去的往事為此付出代價,作為學弟學妹們,自然不會放過,進行了激烈的開麥。

第一場考完,就是哀嚎聲響徹整個學校。

什麼“無良學校”“學姐學長我來刺殺你們”等等。

幾乎每個剛進校的誓慧學子都會從現在學姐學長口中得知以前的學子有多麼喪盡天良。

不過,距離高一開學還有兩天。

蘇斯敢相信在兩天後將會見到幾十天沒見的惡狼撲食。

何盛看著沒學校的行屍走肉,沒忍住笑了下,又轉身靠在圍欄上問:“佘岸,這次有沒有把握啊~”

佘岸沒回答,淺棕色的眼眸透著初陽的微光,如平靜的湖水,裡面映著學校所有的景象,好像能把這裡的四季和發生的一切封在眸中,平靜而隱忍炙熱。

眼眸裝下青春,平靜似水下是青春的瘋狂,熱烈,張揚。

何盛就是想要打碎鏡子,讓青春有青春的樣子,見到意氣風發的佘岸,他的青春又在哪呢?

“盛哥!!”一個堪比吃了十斤炸藥還要幽怨的聲音傳進何盛耳裡。

顯然是蘇斯。

何盛兩人回頭,道:“別吐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疑是上上屆學姐一懷十八胎,學長談戀愛被綠。”

“一年翻來覆去的罵有什麼意思?”

眼看何盛要將自已都臺詞說完了,蘇斯話頭一轉,對佘岸道:“佘哥,這次,你覺得全班第幾啊?”

佘岸剛聽何盛兩人說的有趣便被蘇斯問到這一回事,臉上笑意未減,聳聳肩說:“應該中游偏下。”

蘇斯小聲嘀咕:“都揹著我悄悄進化了是吧?!呵呵!”

佘岸笑意更甚,這真不怪他,是何盛要和他一起復習,卻也只有初中的三分之一的能力,和現在比起來,還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倒數第三對倒數第五的寒心佘岸似乎感受到了。

不對,他很快就不是倒數第五了。

二班的人見到何盛幾人,紛紛圍了上去,一口“佘哥”“盛哥”的叫著。

端泗剛從頂樓下來,就看見這副場景,挑眉,笑罵道:“到時候韓濤來了你們又免不了一罵!”

下一秒,韓濤與端泗擦肩而過。

端泗:“…………艹。”

韓濤瞪了端泗一眼,又拿著一本捲起的書往圍著的一群人身上打,怒目圓睜,罵道:“都高三了!還在走廊圍著!像話嗎?!一年級的學生都比你們聽話。”

人群忽的一聚,轉眼之間就散了。

何盛依然笑嘻嘻:“哎呀,韓老師,我們比一年級的小朋友聽話。”

別看何盛數學很好,韓濤就會偏袒他,罵起來壓根不管是誰。

“油嘴滑舌。”佘岸暗戳戳的說了句。

韓濤是高二的監考老師,瞪了幾眼這群不成器的學生,手一甩,抱著卷子就提腳走了。

誓慧高中是所有科目兩天考完,為的就是等高一開學,讓這些做學姐學長的不閒著。

下午兩三點左右,終於結束了。

所有學生都奔向自已教室。

高三二班的某些同學甚至跑錯了教室,就不點名批評了。

同學陸陸續續進了教室,王社站在門口。

手裡拿著一疊紙,看起來是報告調查。

當所有人都到齊後,王社走上講臺,與上次開學沒有差別。

直到最後一張紙,住宿走讀表。

佘岸看了眼何盛,悄咪咪的說:“何盛——”

“放心,我們走讀!”何盛眨眼,道。

誓慧離兩人租的房子很近,五分鐘差不多就到了。

端泗收紙的時候,有些意外,“咋回事啊,你們怎麼填的走讀?”

這一聲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幾十雙眼睛都看了過來。

何盛倒覺無所謂,說:“班長,江湖上的事少打聽。”

端泗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嘲道:“誰管你?傻逼。”

小小的鬧劇就此結束。

王社只囑咐了幾句話,就放這群“野狼”歸山了。

佘岸與何盛也不急,在操場上轉來轉去,有些地方佘岸還沒來過,何盛將佘岸拉到一棟樓下,四處無一人,就連監控也沒有。

佘岸:“這是哪?”

“德理樓。”

“也叫姻緣樓。”

聽見這麼離譜的名字,佘岸眉頭一皺,“怎麼叫這名字?”

何盛壓低了聲音:“這樓一般沒人來,而且沒監控,所以小情侶都會來這……”

後面的話就不言而喻了。

佘岸捂住何盛的手,頭偏向一邊。

他心跳跳得太快了,在這麼安靜的地方,何盛完全能聽見。

在兩人身旁是一片小竹林,光影斑駁,竹葉昏垂,恍惚的竹葉掩著少年的青澀。

何盛看著佘岸。

輕柔,迅速,蜻蜓點水。

何盛在人耳邊道:“高三了,佘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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