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房子兩天便已經收拾好了,雖不是太大,但五臟俱全。
兩人也就名正言順的住了進去。
佘岸窩在陽臺的搖籃上,這裡倒是個好地方,陽光堪堪照在這裡,稍不注意便能睡著。
佘岸耳裡掛著一對無線耳機,按照對佘岸的瞭解,應該是一些英語聽力罷了。
最近佘小同學對學習也變得格外上心,畢竟已是高三,以前再怎麼瘋鬧,如今也該收收心,為自已的未來作鋪墊了。
“佘佘。”
何盛喊了幾聲,誰料佘岸戴著耳機,壓根聽不見。
何盛不死心,又接著喊了幾聲,依舊無回應。
何盛心中驚疑,佘佘不會耳機戴久了,變聾了吧?
也在此時,何盛看見了佘岸想上揚的嘴角卻努力壓制的模樣。
得,佘佘耍他了。
佘岸早就聽見何盛的喊叫,想回應,又被突然升起的挑弄之心壓了下去,瞄著看他喊了幾遍都沒有回答的問號臉差點笑出聲來,此時此刻的佘岸還不知道何盛在背地裡想了一個絕妙無倫的計劃。
何盛憤恨了幾秒,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報仇計劃。
何盛看了眼窗臺的少年,還是那麼事不關已,在正與世隔絕的聽英語聽力,看語文書。
還裝呢。何盛內心笑道。
這搭配也絕了,誰看了不說一句葷素搭配。
佘岸見人許久沒動作,竟自已先按耐不住了,剛輕輕偏頭,就看見了此生註定難忘的畫面。
酷似哥斯拉的不明生物距離自已不過幾厘米,直擊脆弱心靈。
何盛笑得氣快喘不過來了,佘岸一臉麻木的坐在搖籃上,鐵吊鏈毫無章法的搖晃著,發出的聲音也吵人清閒。
何盛不嫌事大,忙不迭的跟著坐在佘岸身旁。
這差不多一筆寬的鐵吊鏈也是堅固,兩個快成年的人坐上去還是倔強的吊著,滑稽又好笑。
佘岸當真是怕了何盛,真擔心一個不順他心意,直接把這根鐵鏈崩斷。
佘岸三步並作兩步跳了下來,有些無語道:“何盛,你也是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已的體重。”
“兩個人一起坐,這鐵鏈遲早給搞崩斷。”說著,佘岸心有餘悸的抬頭檢查。
何盛也不再湊熱鬧,下餃子似的跳下來,笑嘻嘻的,不見絲毫愧疚之心:“怎麼會,佘佘你放心好了。”
佘岸白了一眼,何盛的話鬼都不信。
但某人又忍不住轉念一想:我又不是鬼………
何盛撐著半邊臉,目不斜視的看著男朋友。
可惜,男朋友做賊心虛,內心擺兩下就把那些胡思亂想甩出了窗戶。
佘岸故作鎮定的想:冷靜冷靜。
這下好了,英語聽力和語文書都學不下去了,只能說是自作自受了。
兩人鬧著鬧著就躺到沙發上了,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於是,鬧了半天的兩人終於達成共識,停了戰火。
何盛道:“不打了不打了,停戰。”
佘岸沒何盛那麼狼狽,歇息了一會兒,體力就恢復了差不多。
靜了一會兒,佘岸才罵道:“神經吧你。”
他承認,何盛的身手確實很好,每次都能抓住他要伸出去的手。
也是,何盛可當年的……校霸啊~
佘岸的思緒又不禁飄遠,蘇斯跟他講何盛是怎麼當上校霸的,又有誰找他的茬,怎麼被打的落花流水,上高中後又歸隱山林,退出江湖糾紛了。
佘岸也自豪起來。
厲害吧,他的人。
何盛一扒手機,又是幾個端泗的未接來電,還摻雜了幾個他的前桌蘇斯的。
何盛按下回撥鍵,手機嘟嘟響了兩聲,便被人接了。
“喂,何盛。”端泗不急不慢道。
何盛有一瞬間的迷茫,他打回去幹什麼。
發神經啊?!
何盛硬著頭皮問道:“班長,你打電話幹什麼?”
端泗仔細端詳了會兒杜達給她修得指甲。
“沒什麼,就是問一下你今天填的表是走讀?”
何盛沒看出端泗的意圖,“嗯”了一聲。
另一頭安靜下來,半晌才回道:“哦~那我和杜達也準備租一個房子。”
端泗故意拖長了音調,顯得很悠閒。
“拜拜囉。”
說完,沒等人反應,端泗就掛了。
何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轉頭與聽了半天話的佘岸對上視線。
“班長訊息真靈通。”
何盛的無可奈何的表情太形象,佘岸沒忍住,短促的笑出聲來。
何盛也笑了起來。
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兩個少年的笑聲。
他們兩個真正的有了一個家,不是父母的,而是獨屬於他們兩人的。
*
誓慧開學考兩天,第三天正式上學。
學校也較為人性,知道一個假期會使一些人的起床時間無法立即調轉過來,因此這兩天的開考時間比平時晚,九點半才開考,八點半到校。
等何盛拉著佘岸踏進教室時,人差不多已經齊了。
啊,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兩人來得太晚又是班上名聲響噹噹的人物,眼尖的就看見拉著的手。
這微妙的氣氛,這冒泡的酸臭味,不錯,這兩人一定搞一起了!!
當然一些神經大條的人自是無法感覺到,再此提名:蘇斯。
這廝只覺得兩人關係又好了不少。
意識到兩人已經在一起的人沒多少,只有寥寥幾個心細並且熱衷於磕cp的女生察覺了。
其他人壓根聯想不到何盛已經當眾出櫃了,雖然沒有大肆宣傳,像個傻逼樣對別人說:“老子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