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看著已經熟睡的佘岸。
窗簾半掩著,但依然讓月光照進了寢室內。
佘岸黑褐色頭髮上也映著淡淡的月光,墨色的睫毛一顫一顫。
何盛算是知道為什麼王子冒著危險也要去尋睡美人了。
睡美人要是長這樣,他也頂不住。
視線向下移,輕抿的薄唇一覽無遺。
何盛不自覺的俯下身,吻了上去。
他還真沒頂住。
溫熱的觸感又讓何盛猛地清醒,大腦一片空白。
他…親…親了佘岸?
何盛直罵自己是個傻叉,竟然這樣對自己的同桌,簡直是大逆不道。
他轉過頭,心裡燥得慌,不去看佘岸,默唸了三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清心咒。
櫃子上的一個白色小瓶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瓶子是開啟的,瓶蓋子不知道丟哪去了,周邊還有幾顆藥丸,七零八落,一眼就能看出多半是主人沒來得及收拾。
何盛掃了一眼,便看到了藥瓶的名字。
何盛一想,覺得有些熟悉,好像聽過這個名字,要不問下王燕。
王燕是何盛的初中同學,他爸是一名醫生,所以,王燕多多少少也認識幾種藥。
何盛藉著窗外照進來的微弱的月光把那瓶藥的名字正對面拍了下來。
何盛開啟微信。
盛:在不?
王燕:喲,盛爺怎麼有時間給我發訊息了?
盛:少逼逼。
何盛將方才拍的照片發給了王燕。
盛:這是哪種患者服用的?
另一頭的王燕仔細看了看這瓶藥的包裝,細眉輕挑,喃喃道:“鹽酸氟西汀膠囊?”
王燕劈哩叭啦一頓操作猛如虎,打了一行字發了過去。
王燕:這不一眼就看出來了,抑鬱症患者,還有,你咋會有這種藥?
何盛盯著螢幕許久說不出話來。
他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連那麼一絲僥倖的心理都在此刻扼殺。
還真tm是抑鬱症。
何盛再怎麼傻,也是能看出佘岸有心理上的問題。
何盛愣神時,王燕又發來一條資訊,他才從思緒中脫離出來。
王燕:如果是你朋友或同學的藥,還是別讓他們知道你看到了。
何盛很聽勸,自個點點頭,就把藥丸放進瓶子裡,又扔在了一個較為隱秘的角落,試圖創作出他沒有發現的場景。
*
第二天一早。
佘岸並沒有發現異常,只是偷偷把那小瓶子收起來了。
兩人剛進教室就察覺氣氛怪怪的,只有稀稀拉拉幾人在讀書。
平時的氣氛組雙傑,任芊和蘇斯也沒開口打圓場。
不過何盛一眼就看出芊姐是生氣了不想說話,蘇斯是純純不敢說。
但是,黃坤冰作為任芊的好朋友不應該邊罵她邊安慰她們,現在人去哪了?!
何盛把蘇斯拽了過來,壓下聲音問:“今天咋回事?課代表咋沒去安慰芊姐?”
蘇斯舔了下唇,說:“芊姐就是和課代表吵的架。”
何盛:“………她倆為啥吵架?”
“不知道啊?問芊姐她也不說。”
就在這時,黃坤冰進來了,和正在收英語作業的任芊剛好對上視線。
黃坤冰冷笑一聲,避過任芊的眼神。
任芊也匆匆轉過頭自顧自收作業。
何盛嘆氣:“這次吵的還挺嚴重,上次她們吵架是多久來著?”
“上個星期。”佘岸答道。
何盛回過頭,眼裡露出一絲驚詫,“你咋知道?”
“在我面前吵的,說你……這學期一定會向我表白………”說著佘岸耳尖泛起一抹粉紅。
何盛的眼神也飄忽不定。
站在兩人中間的蘇斯:“?不是,你倆幹什麼呢。芊姐她們的玩笑話都要當真?”
“咳咳。”
何盛把作業拿了出來,喊道:“課代表!作業!”
黃坤冰和任芊同時回頭,異口同聲道:“甩過來。”
看到對方,黃坤冰翻了個白眼,低聲罵道:“晦氣。”
任芊大步流星走過去,把何盛手中的作業搶了過去。
蘇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被搶了作業的何盛面色凝重:“這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吵架了,這已經危害到整個班級的生死了。”
蘇斯雙手贊成,佘岸也捧場的點點頭。
於是,何盛揹著任芊和黃坤冰,開了一個班級短會。
此時,任芊被渡慧支走了,黃坤冰被蘇斯支走了。
一群人趁早自習下課時間早已,圍到一起。
何盛:“現在,我只問一句,誰知道芊姐和課代表為什麼吵架?”
無人吱聲。
端泗捋了捋稍顯凌亂的頭髮,說:“我知道的不多,反正好像是任芊覺得課代表對自己太冷淡了,但課代表說她多疑了。”
胡炎坤一拍腦袋,“知道了,小情侶吵架,過幾天就好了。”
端泗:“………你想象力真豐富,不過,好像有點道理。”
“幹哈呢?”任芊站在問外,“就這麼關心我和黃坤冰的感情?嗯?”
被抓包的一群人心虛的回到自己位上。
任芊傲嬌一甩頭,道:“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你們。”
何盛見任芊這副模樣,問道:“咋?和好了?”
任芊瞥了何盛,嘲諷道:“不然嘞,哪像你,慫逼。”
任芊湊近了一點,小聲道:“你這學期要是不表白,老子把你砍了。”
何盛:…………我服了,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