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如同煙霧一般,漸漸地消散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房間內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房間內的佈置和擺設似乎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重新調整過,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

白清念想向前邁一步,張嘴準備說點什麼,但身旁的江檀昭迅速伸出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出聲。

此刻,房間裡的情景並未停止變化,而是以一種詭異的節奏繼續發展著。

\"吱——\"

又是一聲輕微的響動,房門再一次被緩緩推開。

這次,只有那位美麗的新娘獨自走進了房間。她輕盈的腳步彷彿踩在眾人的心上,每一步都引起房間內燭光的劇烈搖晃。

微弱的燭火在黑暗中跳躍,給整個場面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氣氛。

白清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一旁的梳妝檯,鏡面反射出的景象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鏡子裡的新娘與現實中的完全不同,她面容憔悴、骨瘦如柴,臉上毫無喜悅之情,甚至透露出絲絲絕望和哀傷。

那張蒼白的臉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嚇人,彷彿是從地府走來的幽靈。

白清唸的手指緊緊捏住江檀昭的胳膊,嘴唇緊閉得幾乎要抿成一條線,彷彿只要稍一放鬆,就會忍不住發出聲音打破此刻的寧靜,驚擾到那位端坐在婚床上靜候新郎的美麗新娘。

一切都如先前所見一般無二——新娘靜靜地坐在那裡,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而新郎也準時赴約,他輕推開門扉,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向婚床。那張年輕帥氣的面龐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與羞澀之情。

江檀昭敏銳地捕捉到一個細節:這位新郎手上並未帶有任何佛珠,但其腰間繫著的衣帶之上,卻彆著一隻與華麗婚服顯得格格不入的小巧荷包。

荷包微微敞開著,可以隱約瞥見其中露出的幾縷髮絲。這個小小的荷包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呢?

新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柔地掀起新娘頭上的紅蓋頭。他似乎對新娘的異常毫無察覺,眼中滿是深情,輕聲呼喚道:\"娘子,讓你久等了!\"

新娘卻沉默不語。此刻再看她的面容,原本應是嬌羞動人的臉龐卻變得無比蒼白,眼神空洞無物,只留下連個黑洞洞的窟窿。

機械地挪動著鼻子,湊近新郎,努力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新郎這才發覺新娘的不同尋常之處,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恐懼和疑惑。

他的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你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怪異?”

新娘伸出纖細的手,輕柔地撫摸著新郎的臉龐,彷彿要從觸感中確認眼前的男子是否真的是她心心念唸的情郎。

新郎見此情形,原本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心想或許新娘只是因為婚禮太過緊張而行為異常罷了。

他安慰道:“娘子莫急,待我們共飲合巹酒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過在此之前,還需稍等片刻,我去取那酒壺來。”

說罷,新郎伸出手試圖推開眼前的新娘,準備起身前往桌邊取酒。

當他觸及到新娘身軀的瞬間,卻驚訝地發現她的身體竟然堅硬如石,毫無半點女子應有的嬌柔之感。這個意外的發現令新郎心頭一震,頓時明白過來眼前的狀況絕非簡單。

此刻,新郎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但強烈的不安促使他迅速採取行動。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把扯下新娘尚未完全揭開的蓋頭。

當紅綢落下,露出新娘面容的那一剎那,新郎驚恐萬分,瞪大了雙眼,聲音結巴地喊道:“你……你究竟是誰?我的娘子……我的娘子又在何處?”

沒有蓋頭的遮掩,新郎終於看到新娘的真面目,在他眼前的分明是一個滿臉鮮血,沒有眼珠,形如枯槁的死人。

新娘此時也終於知道,在她眼前之人,並不是自已要等的人,淒厲至極的尖叫,從她那早已沙啞得不成樣子的喉嚨裡迸發而出,倒在地上的新郎瞬間暈倒,不省人事。

站在一旁觀戰的江檀昭等人也不得不捂住自已的耳朵,等到房間內安靜下來後,新娘和新郎早已消失不見。

這一次房間內並沒有繼續呈現之前的情形,而是恢復到他們來時的樣子。

白清唸的聲音中帶著些顫抖:“這......這是鬧鬼了?”

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白清念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開始變得不堅定了,在看到剛剛的情景後,第一次覺得自已玩的恐怖遊戲,有可能都是真的!

江檀昭被她逗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算不上,應該是剛剛的歌謠觸發了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

元戈也是這麼認為的,只不過他的眼睛卻緊緊盯著地上的虛空幻陣說道:

“咱們接收到的訊息中,都是在說新娘遇害了,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提到過新郎呢?”

白清念一怔,確實是這樣,新郎去哪裡了呢?

江檀昭的眼睛微動,說道:“還記得王府的事嗎?”

看到元戈點頭,江檀昭繼續說道:

“兩年前,王府還是仙樂城中有名的望族,不過兩年的時間,這裡的人都遺忘了這個家族,並且住在附近的人都對諾大的王府視而不見,這王府很有可能和這間屋子一樣,被人封存在另一個空間中!”

“至於這些消失的新郎,也不是沒有人記得,那些姓王的人,不是還記得嗎?”

江檀昭所說的,就是王川也幾人,也只有他們提到過,新娘的失蹤,只和姓王的人有關係。

甯浩宇有些不明白,伸手問道:“那為什麼新娘遇害就有人知道呢?”

這個問題算是問到了點上,不過這個問題,站在他旁邊的沐卓翎替江檀昭回答出來。

“是為了找到真正的新郎!”

江檀昭讚許地看著沐卓翎,繼續解釋:

“不論是剛剛看到的新郎,還是王川也他們手中的佛珠,都帶有同一個特徵!”

甯浩宇:“什麼特徵?”

“一個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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