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內,療傷法陣已經運轉了足足三十天,換了好幾批人,可言念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

溫其守在陣眼,一直不肯去休息換人,心中一天比一天著急。

按理來說,不過一個雷劫罷了,念念實力這般強悍,怎麼會傷成這樣?

念念的生機一直在流逝,正常的雷劫可不會這樣。

莫非是那個陣法?

上古傳承對繼承人的要求極高,非繼承者不可學不可看,他並不符合繼承人的要求,所以這些年來唸念所得的傳承究竟有什麼,他也不清楚。

那個所謂的上古仙陣究竟如何執行,除了念念以外,誰也不知道。

莫非,是靠吞噬念念的生機來執行的?

可念念不會這樣愚蠢的。

他們拼盡全力,也只能讓言念生機流逝的速度減緩,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死。

雖然在小世界中死亡不算真正的死亡,但對本體還是會有損傷的,他們如今的實力還不夠強,這些損傷對他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眾人正著急時,言念忽然睜開眼睛,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

還好她留下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亡地而後存。”

眾人知道她要去幹什麼了,默契地沒有去追。

溫其往外跑了幾步,又硬生生停下腳步。

他阻止不了她,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她生機消散,就這樣吧。

他拿出言念送的陣盤,給自己設下一重重困陣,盤膝坐下。

其他人有樣學樣,在神殿內各自找地方坐下。

眾人本以為,有契約在,他們好歹能幫她分擔一半的痛苦,不成想,契約居然被解除了。

溫其的氣息在那一瞬間變得極為可怕,又在轉瞬間變得極為平淡。

他勾了勾唇,目光一寸寸劃過神殿,“在她回來之前,誰踏出神殿一步,便永遠離開。”

原本按捺不住想出去尋言唸的一瞬間安靜下來,壓抑與焦急籠罩著神殿,但與此同時,眾人心中都升起一股莫名的執念,她一定會回來。

在充斥著未知的恐懼與擔憂中,一眾人苦等了七七四十九天。

每個人都在拼命修煉,彷彿這樣便不會瘋魔,彷彿這樣,下一次就能並肩。

神殿之外,朱銘莫名其妙就被人擄走了,他甚至連掙扎一下的能力都沒有,眼睜睜看著自己離開島嶼,越過大片海面,來到一片白霧之中。

還好,他們停下後,他看見帶自己離開的是姐姐。

言念沒有廢話,解開他身上的藤蔓,直接說:“小朱雀,借一下你的本命火。”

本來她都計劃好了,虛弱之時借天雷天火之力陷入死地,再趁剛死之時用天地之力修復傷勢,以五行靈珠重塑肉身,以達到陣法對於虛實變化,陰陽莫測的要求。

若是中間出了差錯,她還能借小朱雀的火一用。

沒想到陣成之際,還差一步就能嚥氣的她忽然被拉入混沌古神的傳承之地,緊趕慢趕出來,那些傢伙果然破壞了她的計劃。

如今陣法已成,但未圓滿,強行執行會消耗她的陽氣。補救之法只有一個,就是用朱雀一族的南明離火涅槃重生。

涅槃之時,將死未死,不但不會破壞陣法,還能補全疏漏。只是這法子比前一個兇險得多,也痛苦得多。

等一切事了,她一定要找天道與混沌古神好好打一架。

雖然南明離火會在這一過程中徹底為她所用,對她的肉身神魂都大有好處,雖然混沌古神直接助她成神,但她討厭被算計。

朱銘二話不說,直接祭出本命火。

讓他傻眼的是,姐姐直接跳了進去。

他馬上收回了自己的本命火,可姐姐身上的火勢卻越來越大,連他也不敢靠近。

他急得快哭了出來,努力想阻止身邊朝姐姐湧去的混沌之氣,卻只能看著自己被混沌之氣越推越遠,最後被推回島上。

他呆呆愣愣地坐在地上,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來,他親手燒了姐姐。

姐姐不是朱雀,在南明離火之下,存活的機率只有萬分之一。

朱小易著急地撲到他身旁,“少主,剛才發生了什麼?你怎麼突然不見了?你怎麼哭了?少主?”

朱銘推開他,掏出傳音符,他要問問父親,怎麼救姐姐。

答案讓他絕望,沒有辦法,只能硬扛。

他默默流了一會淚,把臉擦乾,捏碎了傳送符。

出乎意料,他依然在原地。

他這時才想起來,父親說過,姐姐留下的信裡說,島嶼的位置在陣法的作用下變化莫測,不管是傳送符還是傳送陣都會失效。

只有得到陣法許可的人才能從陣中陣的陣眼處出入島嶼或前往其他島嶼,無許可的人或其他,入陣會被直接絞殺或粉碎。

哪怕他們從外界帶回來一片樹葉,打上了臨時許可印記,也要經過陣法的盤查才能透過。

陣眼也在不斷變化,不過,只要在心中默唸咒文就能自動前往陣眼。

朱銘雙眼微闔,在心中默唸咒文,再睜眼,他便身處一方白茫茫的空間裡。

他又在心中默唸‘朱雀族領地’,便回了本族的島嶼。

他不知被隨機傳送到哪了,好在他熟悉地形,大致分辨了一會兒,便找準方向,徑直飛往他們族中的涅槃之地。

父親已經等在那兒了。

朱延鈺上下打量了朱銘一會兒,搖搖頭,“你如今的實力還不夠,若貿然進行第一次涅槃,有一半的機率會死。”

朱銘閉了閉眼,掩住其中的痛苦,“我犯了錯,便要接受懲罰。”而且,他想和姐姐一起痛。

朱延鈺擰緊眉頭,“犯了什麼錯?借火給神女殿下?她的要求,你若敢違背,才是真的犯錯。”

朱銘猛地睜開眼,“可她很可能會死!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嗎?”

朱延鈺負於身後的手慢慢捏緊,“她不會死,這些天我們商議過了,決定各族舉族認殿下為主,從此禍福相依,生死相隨。

“我們這些老傢伙已經向天道立誓,我們的死活不會影響殿下,但若殿下出事,我們的生機也好,氣運也罷,全都可為殿下所用。只要我們還有一息尚存,殿下就不會死。

“不過舉族的認主儀式還需殿下在場,亦要和族內知會一聲。”

朱銘鬆了一口氣,又猛地反應過來,“這樣的誓言前所未有,天道怎會承認。”

朱延鈺摸了摸下巴,笑得像只老狐狸,“天道不但承認了,給我們訂下的契約也是最高階別的本命契約,殿下想解除都不行。”

朱銘又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你們這不是逼著姐姐上你們這條賊船嗎?姐姐會不高興的。”

朱延鈺笑得更加奸詐,“舉族認主肯定得經過殿下的同意,可若是殿下不同意,我們這些老傢伙認主的事不告訴她,不就好了,就當還她這些天幫忙的人情了。

“當然,其實還是不夠的,到時候我們各族的寶物她都可以儘管挑,想要收手下也是可以的。”最好全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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