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日驅邪,兩日擂臺賽,言念都輕鬆解決。
當然,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只會聽說,佛子尊上的清心殿裡抬出來一盆又一盆血水,掌門帶著幾個弟子,閉門謝客,在蓮華殿內跪了一夜,為不知何人祈福。
眼見著前百名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負責開秘境的長老被迫體察民情,暫緩了秘境的開啟。
沒有資格入秘境的都被請下山,熱鬧了許多天的蓮華宗漸漸安靜下來。
等了一個月,連傷勢頗重的佛子也好全了,秘境便開了。
言念這些年得了許多寶貝,菩提秘境裡的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但拿一點去贈人或賣錢還是可以的,這秘境之靈雖然弱了些,也不是不能收為己用。
透過秘境之靈的指引,她也找到了師尊託她找的法器和菩提秘境特有的幾種修復傷勢的靈草。
真論起來,也不算白跑一趟。
也有不長眼的想要殺人奪寶,或是受了吩咐的想要取她性命,皆被她反殺。
可笑,哪怕再加上十來個元嬰期也不能傷到她,何況只是一群築基期。
好歹尊重一下她的實力吧。
等最後一批人離開蓮華宗,言念把傀儡身上那些雜七雜八的靈力標記抹除,又修整幾日,便跑去玉清宮找秦玖。
言念尋常歷練總是一個人,忽然帶上一個累贅,還有幾分不適應。
不過,不適應歸不適應,該抹除的痕跡一樣都不會少。
沒有人能阻止她神出鬼沒,包括偷偷摸摸跟著卻被甩掉的溫其。
雲崖城內的一間客棧裡,秦玖一邊喝茶,一邊悄悄地打量在言念身邊乖乖巧巧坐著的言舒。
言念翻了一頁書,又一次趕人,“你怎麼還不走?天都黑了。”
秦玖清了清嗓子,給自己壯膽,“我們又無需睡覺,走與不走有何區別?”
言舒氣呼呼地瞥他一眼,“男女授受不親,我都知道的道理,你還會不知道?”
秦玖咬牙,不與他計較,看向言念,“若是我們裝作道侶,豈不是更無人能猜出你的身份?”
言念翻書的手一頓,“可以,你去把那間房退了吧。”
秦玖眨眨眼,“不用這麼省吧?”
言念面無表情地裝窮,“出門在外,自當節約用度。你也知道,佛門素來避紅塵,並沒有多少生財之道,我的傍身之物不多。”
秦玖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很自然地信了,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對面的一人一花,果斷下樓退房。
言舒被他那一眼看的莫名其妙,往言念耳邊湊了湊,“姐姐,他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呀?這麼明顯的謊言都聽不出來,表情也總是奇奇怪怪的。”
言念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嗯,所以你要多讓著人家,他也挺不容易的。”
言舒重重地點點頭,“我明白了,姐姐。”
秦玖捧著一大袋子銀兩上了樓,獻寶似的把錢袋放到言念面前,“無眠,我方才退房時遇見一群人在客棧門口打架,我幫掌櫃勸架,趕走了那些人,這是掌櫃給我的謝禮,你收著吧。”
言念搖了搖頭,眼睛還在書上,“這個不必給我,把一半的房錢給我就行。”
秦玖轉了轉眼珠子,繼續編,“若非你讓我下去退房,我也遇不見此事,這報酬也應該算你一份,你就收下吧。更何況,若是你身上沒錢了,要去化緣,耽誤的也有我的時間啊。為了我著想,你便收下吧。”
言念抬頭看向他,沒有揭穿他拙劣的謊言,淡淡地點頭,“多謝。”
她抬起手,握住秦玖的手腕,唸了一段經文。
秦玖緊張地坐正,呆呆愣愣地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
隨著最後一個音消散在空中,秦玖手腕上出現了一串發金光的佛珠,佛珠蹭了蹭言唸的手,又慢慢地隱藏。
一柱香後,肉眼再也看不見佛珠和金光,旁人也無法摸到,只有秦玖能感受到手腕上依舊不散的柔和觸感。
看著秦玖疑惑的目光,言唸的聲音清潤如玉,“這串佛珠可護你十年,這十年間,任何修為低於我的邪祟都不得入你周身三尺,修為高於我一大階及以下的,不得觸碰你的身體,修為高於我兩大階及以下的,不得以任何方式佔據你的身體。”
看著他感動的眼神,她淡淡補充,“當然,若是不含邪氣的攻擊,它攔不住。”
秦玖高興了一會兒,又急忙抓住她的手,“不行,你還是收回去吧,我沒有等價的法術或法器可以護你。”
言念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無妨,接下來十年的食宿就要拜託你了。”
看著秦玖還帶著些猶豫的神色,她想了想,又說,“若是你過意不去,往後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在跑之前和我說一聲。”
秦玖氣笑了,“我豈是那種會丟下朋友獨自逃跑的人?”
言念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還不瞭解你。”
秦玖滿腔的感動散了乾淨,“行,以後我跑之前一定和你說。”才怪,肯定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跑,那時候我說了你也聽不見。
一旁的言舒不甚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姐姐就喜歡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言舒拿起桌上的靈果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對秦玖說,“你還不去打坐?再不修煉,真遇到危險的時候,沒跑幾步就死了。”
秦玖敢怒不敢言地瞪了言舒一眼,乖乖地跑到蒲團上坐著。
兩人一花先往東走,打算在南方的修真界轉一圈,再從西方的九鵲江向北去魔域轉一轉,最後在魔域與修真界交界的一處山脈腳下結束,各自透過傳送陣回宗門。
雲崖城再往東便是風雲海,他們去海上玩玩便要向南走了。
明日計劃趕往風雲海附近的某個小漁村,今日得好好休息才是。
秦玖漸漸沉下心,把狀態調整到最好。
窗外的月亮懸在夜空中,若不細看,不會發現它與滿月時有何區別。
不過,明日才會滿月。
言念簡單給涼透了的白開水加了加熱,端著杯子,一邊看著天空,一邊回想風雲海的資料。
月圓之時,海中有異象。
喝完水,她收起夜明珠,在房間另一端的蒲團上坐下,意識沉入空間,開始練習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