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才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力量?”

陳子默覺得自己胸膛裡的那顆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那彷彿要衝出自己胸膛的力量讓他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陳子默覺得咽喉裡像是有一口痰糊著,隨著他大聲質問後,喉嚨裡黏膩的感覺讓他不禁乾嘔起來。

“子默!”

謝雨珊捏了捏自己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想要關心陳子默的情況。

“別過來……”

“你們到底還瞞了我什麼東西?”

“既然我到了這裡,說明我和你們……是同類吧?那我的限界呢?”

陳子默乾嘔著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他抬手製止了想要靠近自己的謝雨珊。他的眼底有一絲懊悔的神情,但更多的是希冀。

“當然……只要是被古神選中的後裔,都會擁有自己的限界,我們是同一類人,遊走在鏡面邊緣的行者……”白大褂老人微微一笑,“今天的面試者裡有著我們候選名單裡最優秀的血裔,也有著來自古血家族的年輕人,更有著出色的落單者。想必你對限界的反應如此之大,應該是屬於流落在外的血裔吧?”

“血裔是什麼意思?你們到底是什麼機構?”

陳子默扭頭看向身前的幾位其他面試者,發現他們都看著自己。

“那便正式介紹一下,那宛如鏡子般平靜的水面下的世界……”

北面高臺上的白大褂身影緩緩從一旁的階梯上走了下來,直到來到陳子默等人的面前,陳子默終於能看清他的面龐了。

那是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一頭幹練的短髮宛如鋼針般豎立在腦袋上,瘦削的臉頰上隱約還有幾道陳舊的傷疤,有一條細密的疤痕從他的鼻樑一直延伸到了咬肌周圍。

他身上那件白大褂怎麼也掩蓋不住下面寬厚的胸肌,每次邁開腿前進一步,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會隨著牽動起來。

“我們這類人的名字統稱為血裔,血裔顧名思義,便是血脈的後裔。”

白大褂男人伸出手對著大廳高聳的穹頂一指。一張宛如半個籃球場大小的光影形成的簾幕從上方降下,懸掛在眾人的眼前。

“你們也抓住這個機會好好聽講,畢竟這樣詳細為你們介紹水面下的世界恐怕不會再有第二次了……”白大褂男人用手對著身後的光幕猛得一抓。

光幕像是有生命般跳動起來,一幅幅畫面攜帶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在光幕上排列組合成大段的背景資料。

“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白天有耀陽的光輝,入夜有皎月的浮華,晝夜顛倒之間維繫著日夜平衡的鏡面也會產生波動。每次波動的時候維持著日夜平衡的力量就會變得極其不穩定,一些在鏡面世界邊緣行走的生物便會藉此機會來到現實世界中肆意妄為,這類生物便被我們稱作煞。而被煞影響的現實之人便會被勾起最原始的慾望本能,成為我們所要處理掉的癔症病人,也稱極煞者。至於你現在看到的只不過是我們血裔存在的冰山一角罷了,我們又被稱作華北分割槽的三號行動小隊,專門負責應對極煞者導致的突發事件,我們又被稱作遊走在鏡面邊緣的行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維繫著晝夜的安寧。”

“這麼說你們根本不是什麼研究精神疾病的公司,而是超能力部隊?”

陳子默地眼皮猛得一跳,他下意識地捏緊自己的拳頭,有些愣神。

“口頭面試往往是最無力的表現形式之一,看到外面夕陽西下了麼?”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頷首看向一旁玻璃窗外西沉的斜陽,“時間快到了,月亮已經升起來了,在黑暗完全籠罩的前夕,病人是最焦躁不安的時候,他們體內急需滿足的慾望會無限制的放大,最後破體而出成為極煞者,他們會擁有極其靠前的序列限界,現實世界會變得一團糟的……”

“那麼親愛的孩子們……歡迎來到晝夜交替的世界,我想……迷人的警報聲應該差不多該發出轟鳴了吧?”

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話音剛落,整座莊園上下便發出急促的報警聲,紅色的光影在男子背後的光幕上不斷地閃爍。

“有興趣欣賞一下即將被羈押入院的病人麼?隨我來吧……”

白大褂男人雙手插在大褂的口袋中,高臺上幾道零散的身影紛紛躍下,他們都穿著統一的白色衣服,加上那個之前吹奏玉笛的老人一共六人。

“抱歉兩位漂亮的女娃娃,你們的自我介紹可能得留到以後了,時間不允許你們發表沒營養的話了,我們還是按照老規矩,老帶新,正好一人帶一個。”為首的白大褂男子指了指第一個面試發言的眼鏡青年,“你跟我來……”

陳子默看著魚貫而出的白色身影,看著他們紛紛指著自己身邊的幾人確定隊伍便快步離開了,最後只剩下一個叼著菸頭的中年男人毫無興致地看著自己。

“看來他們都不是很願意帶你這個小白板啊……”叼煙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每次都仗著我懶惰把最沒用的留給我帶,我這已經換了不少跟班了……”

“你可不能怪我,每次對付病人的時候我都很難顧及到新人,所以跟著我的新人死亡率是最高的,畢竟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嘛……”男人自言自語地吐槽完後繼續對著陳子默說道。

“什麼……什麼意思?這……這個還有生命危險的嗎?”陳子默覺得脊背一陣發涼,本來聽著四周傳來的警報聲還覺得沒那麼嚴重的他在聽完那個叼著煙的男人說完這番話後不由得發怵了,對啊……超能力這種東西伴隨的不就是危險的事情麼?那人口中說的極煞者是被什麼鏡面邊緣的生物侵染而形成的病人?自己這麼快就要面對那些人了嗎?

“跟上吧,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到這個世界的真容的,即便是在感慨那耀眼的美的下一秒就失去生命,也好過一輩子埋沒在無人問詢的虛幻角落裡醉生夢死要好上些。”叼著煙的男人昂首挺胸著走出大廳,他一改剛才初見的那副邋遢神情,宛如一個即將踏上戰場計程車兵般視死如歸。

“可是我,可是我明明,明明還沒有成為你們當中的一員,今天不是面試嗎?”陳子默心裡有些退縮了,即便是吃過再多苦的人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把自己的性命當作賭注壓上吧?更何況他好像只是弄清楚了事情的一部分,更準確得來說只是一點點。

“當你來面試的時候就已經是我們當中的一員了,流著古神血的血裔最後一定會聚集在一起,即便你今天選擇逃避,選擇躲起來……但是潘多拉的魔盒已經開啟了……血裔的命運早早地被刻在了命運樹枝上,我們都將倒在晝夜交替的戰場上,等著哀悼你的戰友也逐漸赴死,最後被遺忘在歷史的塵埃之中。”叼著煙的男人嘿嘿笑道,“你離開這裡我們不會阻攔你的,但是我們終將會在戰場上相遇,只求那時我們不是敵人……”

說罷,那個男人將嘴邊的那燃盡的菸頭掐滅,丟在一旁門口的瓷磚地面上用腳踩滅,他沒有再把注意力留在陳子默身上分毫,自顧自地離開了。

陳子默目送著他離開大廳朝著莊園外走去,陳子默還能隱約看到在窗外的某處,汽車的轟鳴聲下,幾個年輕人跟著白衣身影紛紛登上吉普車的背影。

像極了高考那天邁入考場的同學們。

……

直到陳子默回到寢室,他的大腦裡仍然是不斷回放著白衣老人吹響笛聲後自己身處於黑暗的深水裡拼命掙扎的畫面,孩童時期幻想的超能力第一次在自己的眼前真真實實地出現了,甚至擁有科學無法解釋的超能力組織向自己遞出了橄欖枝。

這一切對於即將大學畢業的陳子默來說顯得有些過於科幻了。

“今天面試的情況如何?怎麼看你的表情有些不妙啊?”許楨湊上前來看著陳子默那陰沉的表情有些擔憂地問道。

“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嗎?”陳子默皺著眉頭,眉宇之間都快擰成一個川字了。

“或許吧……怎麼了?他們又問你奇奇怪怪的問題了?”許楨輕蔑地一笑,“我看他們就是個詐騙公司,專門騙你們這些初入社會的大學生,沒事,別搭理他們,你就安安心心考你的編制,吃碗穩飯它不香嗎?”

“可……可是……”陳子默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他剛想說什麼卻還是閉上了嘴巴。

“看你的臉色很差誒,不會是哪裡不舒服吧?要不要陪你去校醫那裡看看?”許楨隨口問了一句。

“我沒關係的,就是奔波了一下午,有些累了……”

陳子默爬上屬於自己的上鋪,看著陽臺外已經昏黃的天空,他的耳邊似乎又有聲音迴響。

“血裔,在日夜交替的戰場上,終會重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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