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將整個山頭包裹,雨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密密麻麻地砸下來。

溫閒和蒼啼最終還是跟著那個村民來到了他家避雨,畢竟他們也想看看這個與眾不同的村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此時,村民忙著在一旁做飯,蒼啼則站在屋前看著這一場怪雨。

山間霧氣繚繞,目之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白茫茫。

若不是因為這彤雲密佈之景,望著這雲霧繚繞的山間,蒼啼還以為自已去到了神界何處。

不正常,這雨不正常,一看就叫人覺得透著一股邪氣,雖然把靈力凝聚在眼睛裡的時候並不能從中看出什麼異樣,但直覺告訴他這其中必然藏著怪異。

思索良久,他閉上眼,身體裡的靈力又一次依照心法運轉著。

但等睜開眼,大雨依然在下著,外面依然是霧氣朦朧。

“難道真的不是幻覺?這裡難道真的是所謂奇谷村?”蒼啼在心中悄然自語。

這麼想著,他忍不住抬起手去接雨水,望著手上的水滴,蒼啼眼裡的不解也越加明顯。

接著,他把手收了回來,繼續若無其事地望著外面。

“二位先生別急,很快就能吃了!”那村民大聲喊道。

蒼啼沒有搭理,坐在一旁的溫閒立即接過話:“真的不用做什麼,我們不餓。”

“那哪成呢?既然都邀請到家裡來了,當然得好好招待!”

溫閒聽著他的話,心中泛著無奈。

他和蒼啼都不覺得在這裡吃這裡的食物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但也不可能拿劍架在人家脖子上威逼對方別做飯

所以也只能待會兒見機行事了。

飯菜很快上桌,都是些日常小菜,他們二人假裝吃著,實際以寬大的衣袖作為掩飾,找機會把吃食藏到了隨身帶著的一個用來裝雜物的袋子裡。

順便與這位村民攀談著,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雨一下起來,恐怕就不會停了。”男子轉過頭望著屋外的瓢潑大雨說道。

“這裡的雨下的時間都很長嗎?”蒼啼問。

男子點了點頭:“沒錯,每一次下都要個兩三天,最長的一次下過半個月。”

“半月!?”溫閒不掩臉上的震驚之色,“如此大雨下半月之久,而這山竟然未塌?這村子居然也安然無恙?這位小哥,您該不是在說笑吧?”

“我當然沒說笑,自然是見過才會如此與二位說。”

望著男子那一本正經的神情,還真的不像是做假,難不成這裡真下過半月的雨?溫閒疑惑地看向那位足智多謀,見多識廣的算命先生,希望他可以指點迷津。

然而他卻仍然若有所思地看著屋外,許久,他才對那男子問道:“這裡是否有什麼山神?在下想去拜一拜。”

“山神…”男子思索著,然後搖了搖頭,“確實是有一位神,不過他一般不會現身,也不需要旁人去拜他。”

聞言,蒼啼輕輕地“哦”了一聲,然後垂下頭,假意地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

很快,在他們不斷地偷樑換柱中,這一頓飯也算是搞定,之後,男子又收拾出了一個房間給他們二人休息。

終於沒有人再盯著,二人也放鬆了下來,能躺著絕不坐著的算命先生立即躺在床上,望著房梁開始沉思。

至於溫閒,則自覺地在一旁收拾東西。

等收拾完,溫閒坐在蒼啼身旁望著他,本意只是想調戲他,順便問一問他在想什麼。

誰知蒼啼忽然抬起手勾著他的脖子,細長的手指輕撫著他的長髮,在溫閒毫無防備之時忽然把他往回一摟,把他的頭按在了自已的肩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外面的雨水是溫熱的,其中含有靈力,但靈力太少,難以看出來。”

“你是說這場雨是有人用靈力造出來的?”溫閒本想撐起來看著他問,但誰知這平時一點力氣都捨不得使的算命先生此刻竟然用盡全力按著他的頭。

溫閒瞬間明白了,他這是怕有人用別的術法盯著他們,在房間裡還要竊竊私語這怎麼看怎麼不正常,可若是這樣的姿勢就合理了很多。

既然如此,這送上門來的豆腐放在面前白吃白不吃,於是溫閒乾脆欺身壓上,讓彼此隔著衣物以一個危險的姿勢貼合在一起。

並且趁機貪婪地親吻著他那纖細脖頸上的每一寸,後又停在他耳邊,吐息著道:“這樣是不是方便的多?”

蒼啼:“……”直覺告訴他溫少俠這一句話裡有兩個含義。

蒼啼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但回答了前一個:“不止是雨,這個地方可能也是靈力造出來的。”

“這個地方?”溫閒仔細想了想,後又點了點頭,沒錯,確實存在這個可能。

若是尋常山村,連續不斷下半個月的雨早就塌了,若那個村民不是說笑,那這裡的的確確不正常。

“這感覺…好像你的那個瓶子,當時我們也是以為自已到了柳府,實際上是陰差陽錯進到了瓶子裡。”溫閒吻著他,小聲地說道。

他這一提,倒是給了蒼啼些許靈感。

對啊,青玉翠鸞瓶不就類似於現在的情況嗎?況且青玉翠鸞瓶裡面的一切都可以按照主人所想來設定。

所以他們此刻很可能在某個法器裡面。

若是這樣的話,即使雨停了恐怕也出不去,只能從中找到破解的法子,要麼就是想辦法直接把這法器給弄壞。

當然,弄壞法器並不是首要選擇,能平穩出去才是最好的。

“那個男子,他在這其中又是怎樣的一個作用?”溫閒繼續問道。

問完,他的吻落在了蒼啼的嘴角,眼看下一個就要落到蒼啼的唇上時,但他卻停住,等待著蒼啼接下來的回答。

誰知蒼啼卻一直沒有開口,而是望著溫閒,彷彿在等待著他將要落下的吻。

既然如此,溫閒便朝著他的唇吻下去。

可就在靠近時,蒼啼忽然問道:“還記得瓶靈嗎?”

“瓶靈?”

“阿雲,曾經就是那個瓶子的瓶靈;高玥前世那個桃妖也是瓶靈;我們在考驗裡遇到的那兩個惡鬼其中一個就是瓶靈;還有,當時追著我到茅草屋企圖殺死我的那個柳管家派來的修道之士,就是為了殺死我做瓶靈。”

溫閒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覺得那個男子在這裡面是類似於瓶靈的存在?可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瓶靈,更像是真真切切地以為這裡就是現實。”

“要麼他演的太好,要麼他從有記憶開始起便在這裡活著。”

記憶和經歷決定一個人對這世間會作何看法,若他未曾接觸過外界,那麼將這當作現實也並非是不可能的。

不過具體如何,也得等著調查再看。

眼下,溫閒只想把剛才那個還未開始就被他給打斷的吻續上,便又朝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待到這一吻結束,溫閒想起身去拿些隨身帶著的點心,但蒼啼卻緊緊地勾著他不讓他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溫閒無奈,只能伏在他耳畔輕聲道:“我知道你是想與我再說些什麼,但是帝君,再繼續保持這個姿勢下去我會死的,您感覺不到嗎?”

蒼啼一愣,這才注意到那貼著他的腿上十分清晰的觸感。

這讓蒼啼呼吸一滯,立馬放開了溫閒,側過身躲開溫閒的眼神道了句:“抱歉。”

望著他這樣的反應,溫閒不禁露出了笑容,這人還真是離了臨湖臉皮就薄,這模樣,讓溫閒總想再對他做些什麼。

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溫閒只能忍住起身去弄吃的。

然而屋子裡沒水,溫閒又只能打著傘去問那個男子討些。

等他出了門,蒼啼才從床上坐起。

先前在臨湖,想著無論怎麼逗溫閒,家裡還有個長輩在,他也不敢太過分。

而現在只有他們二人,看來還是得收斂些,否則把意氣風發的溫少俠撩撥急了,那事情可就超出掌控的範圍了。

雖然如今他對那事也不再排斥,只是總覺得太快,他還想再慢些,再等等。

如此想著呢,外面忽然傳來了刀劍聲。

此時,溫閒站在雨中,傘也掉落在了一旁,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正拿著一支劍對著身著黑衣的溫閒的喉嚨。

這情形,像極了對立的兩方在做著無聲的對峙。

“說,誰派你來的?”白衣男子冷冷地問道。

溫閒的喉結滾了兩下,幸虧與淮蒼帝君整日廝混在一起,也讓他長進了不少,至少目前不會嚇得跪倒在地。

他直視著眼前人,語氣也沉穩下來,毫不露怯地直視著眼前人,絲毫不顧禮節,提高聲音回答道:“我的到來比您早多了,倒是您,您又是因何而來的呢?千玄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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