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苑樓-雅閣】

床榻上,珩靖靖睡安枕而臥,像真的睡著了。

司徒蒼羽閉了內室的燈,走到外室,憋氣坐到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冷茶,涼茶入口,愁緒入心,涼茶還是不如烈酒....茶壺光茶水都喝光了,心裡悶氣未減半分.…

見底空杯子,琉璃燭燈,映得杯底明亮非常,

司徒蒼羽直勾勾盯著杯底發愣...

房內靜得一片,夜秋風帶著窗戶“吱吱"作響

司徒蒼羽走到窗邊,將那作怪的夜秋風擋在了窗外。合上雕窗,回身一轉,腳踩到了斷裂刀柄,愣了一瞬,隨即彎腰撿起,凝視仔細瞧了瞧,將斷匕與匕柄放在小案上,貼合一起,可惜斷了就是斷了,放在案上裂痕尤為刺眼。

司徒蒼羽雙眼滿是無奈之神情,嘴角掛著苦澀:毋彊不能,彊不能,謂之勞而無功。

心不甘情不願,閉了屋內琉璃燈,卷著身子靠在軟榻上。

屋內漆黑如墨,習武人的耳力都是極佳的,司徒蒼羽能清晰聽到,床榻上沉睡氣息,輕盈又平穩,從入耳的氣息聲。司徒蒼羽心裡腹語:這孫子,心這麼大,得活成個老妖精,又想,也對,遺臭千年嘛!臭?!他臭嗎?好像還蠻香的,衣袍有雪松冷香味.....我他孃的,都在想什麼?

用力搖搖頭,翻來覆去...房樑上畫棟由黑逐漸微亮。

司徒蒼羽沒睡,根本睡不著,天光亮時,實在是忍不住了,撐起身子,大步朝內室走去。

床榻上被子早已被踢到一邊,猶如高山清幽雪蓮的珩靖靖抱著一隻抱枕,側身而臥,雪紗雲絲長袍子四仰八叉佔滿了大半床榻。隨意散亂青絲,鋪在雪紗上,一白一黑呼應這清冷五官面頰潔暇高貴,宛如貪睡散仙人。

司徒蒼羽立在屏風處,將床榻上貪睡散仙看得清清楚楚。

“羽東家,羽東家”小珠在門外叩門,輕聲喚道

司徒蒼羽緊抿著唇,長嘆一口氣,走到門扇前開口:“晚點過來,今日無事,我在睡會兒”

一夜過去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司徒蒼羽自行梳洗一番,還換了袍子。心裡忐忑非常:床榻上的瘟神何時才走?成了他的心頭大患。司徒蒼羽又立到了屏風處,心裡盤算著該如何趕在這瘟神,無論如何,第一步得先將人喊起來才行,想了想,鼓著勁朝著床沿邊又進了幾步。

“三公子....三公子”收著音,壓著火喊了兩句,停了少焉。“珩公子...珩靖...珩”最後一個字還未出口,睡眼稀鬆的珩靖靖,緩緩睜開眼,揉了揉眼。

司徒蒼羽覺著他揉眼的動作有些嬌憨,與平日孤傲看人透骨又犀利的模樣很是不同。

珩靖靖望了一眼司徒蒼羽,丟開抱枕,懈怠非常翻了個身。打著哈欠懶散開口:“小將軍,擾人清夢,猶如謀財害命”

司徒蒼羽心裡直罵娘,隱忍咬牙切齒道:“三公子,天亮了,該起了”

珩靖靖語調惺忪,如清晨薄霧:“起不來~小將軍床榻真軟” 話間,半個頭陷進金絲枕頭裡,用鼻尖嗅著味。

司徒蒼羽蹙眉不解:這他孃的又是幹嗎?

珩靖靖翻身坐起,垂眸道:“小將軍,你踩著我袍擺了”

司徒蒼羽忙低頭,兩隻腳穩穩踩著雪白沙袍上,這袍子也太長了,他這是要掃大街嗎?面色難堪,倉促挪開了腳,白色袍擺上留著兩道腳印。

珩靖靖面色懶散,拿腔作調:“小將軍,踩髒了可是要賠的”

“你這外袍這麼長,早就髒...沒髒?”司徒蒼羽細看,整個袍擺也就自己踩的兩道髒印,其餘地方乾淨如新,哪有一點掃大街的模樣。乾笑笑“賠!應該賠,不如三公子先回府,晚些我挑選好新袍子送你府上去?”

珩靖靖邪魅一笑,理了理衣袍,慢悠悠下了床榻。自在閒適走到司徒蒼羽面前:“哼~小將軍不就是想趕我走嗎?怎的?是怕壞了羽姑娘名節?”

司徒蒼羽沒好氣,又只能憋著,面對同自己一般身量的珩靖靖靠著過來,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侷促接話:“還請三公子自重”

這又是說得什麼?他一男的,老子也男的,他要自重個什麼?

司徒蒼羽被自己張口的話給嚇住了!不敢再待下去,怕禁不住嚇,又胡言亂語,閉著眼轉身逃了出去。

珩靖靖看著這慌不擇路,又滑稽令人發笑的行徑。託著腮,歪著頭,笑笑散漫跟在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內室。

司徒蒼羽走到桌前,想給自己倒杯茶水,抬手提壺,這才反應過來,昨夜都喝光了。

“不開門嗎?” 珩靖靖看著緊閉正門,十分自然問道

司徒蒼羽心裡暗罵:開門?這門能開嗎?開了讓我怎麼說?

長嘆一口氣,司徒蒼羽無可奈何開口:“三公子,你是要玩死我嗎?不如直接痛快些”

珩靖靖有手揚了揚雪紗袍擺:“怎會?本公子可是稀罕和小將軍做朋友吶 ”冗長袍擺,隨著手指滑落,鋪成一道有序漂亮形狀,須臾:“朋友當然要一起玩才有趣”

揚了揚頭,又抬手一揮,“咣噹,咣噹”外室窗戶紛紛敞開。

司徒蒼羽,倏然,呆愣。

廊外樓閣傳來丫鬟,小廝各路走動聲響,司徒蒼羽強做鎮定,走到樓廊窗外伸手準備將窗合上,霎時,停了停手,又走到正門,將三扇門一一敞開。

轉身回頭,抬眸看向軟榻上。司徒蒼羽非常滿意,終於贏了一回。心裡腹語:嗯!早知道開正門就能將人嚇跑,昨夜就該把門窗都敞開。

小珠捧著熱乎透著焦香的蘿蔔糕走了進來:“主子,不是要多睡會嗎?”

司徒蒼羽卸了心防,面露疲態:“悶了些,再去沏些茶水過來”

小珠放下蘿蔔糕,應聲收走了桌上空壺。剛走兩步又聽到吩咐:“今日拜帖都擋了,沏好茶水過來就在門外守著,誰也別放進來”

小珠恭敬應答,心裡嘀咕:主子這又是要出門嗎?剛剛瞧了一眼,眼下烏青,是不是病了?

司徒蒼羽吃了幾口蘿蔔糕,打哈欠連連,丟下蘿蔔糕,一頭栽進了床榻上。

這床榻墊子,被子,枕頭都是上好的絲綢,邊塞異族群羊毛製作而成的,鬆軟似雲,司徒蒼羽埋頭而睡,鼻尖嗅了嗅,一股清淡雪松木味入鼻。

沒過一會,一夜未閤眼的司徒蒼羽,終於舒舒服服沉睡了過去。

小珠關上門窗,呆呆立在門外守著。心裡擔憂此起彼伏:主子怎麼這麼能睡?以前也不這樣啊?這樣下去懶散下去怕是不成的?要不要告訴幻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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