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怎的就穿這麼些衣服就出來了,這殿中可不比暖閣。”於彼說著,扯下肩上大氅,遞給了國師。

那人卻微微搖頭,接過大氅走近於彼,把大氅又披回她肩上。

於彼這一次聞了個真切,那人身上的木檀香一聞到就讓人想起來山間寺廟的香火氣,令人平靜,想要虔誠的祈禱跪拜。

而她明明離她不過半步的距離,卻生出她宛如神明般高高在上,聖神不可侵犯的感覺。

於彼心下確實想要跪倒在她石榴裙下,這面容,這身姿,這聲音。她確實不可侵犯,完美到不能讓人褻瀆。

於彼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就像昏君見了禍國殃民的妖妃一樣……嗯?等等,昏君?

垂死病中驚坐起,昏君竟是我自己?!

於彼連忙斂了臉上神色,定了定神,轉頭看向國師,卻見她一雙桃花眼微染著笑意,正老神在在地看著自己。

“看……看著朕作甚?”於彼說話都有些不自然。

錦秋成沒有回答,轉身往觀星樓上走去,“陛下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說吧,最近又怎麼了。”

於彼腳步微頓,什麼叫“又”啊。

她跟著錦秋成上了觀星樓,一步一個臺階思量著該怎麼說,總不能說,我不記得你是誰了,特意過來看看吧?

“倒也沒什麼事,許久未見,過來看看國師近日過得怎樣而已。”於彼找了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見面常用語。

“嗯?真的?”

啊,又是這種漫不經心又帶著調笑的語氣。

“真的。”

錦秋成眼中笑意更甚,看起來開心是真的開心,但是不信還是不信。

“陛下方才剛從太后那邊過來吧。”

“嗯。嗯?國師如何知道?”於彼驚訝,莫不是國師還精通卜算之術?

彷彿看出於彼想了些什麼,錦秋成掩唇笑了笑,“陛下在批了一夜奏摺後,停了今早的早朝,一大早的去給太后請安的訊息已經傳遍前朝了。”

於彼皺了皺眉,心底湧起一股子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不舒服什麼,那種在慈寧宮感覺到的不對勁又提了上來。

“國師對於太后有何瞭解?”

於彼心底對於國師的信任戰勝了不安,她還是決定把今天早上遇到的事說了出來。畢竟那個給她感覺像毒蛇一樣的女人,怎麼比得上絕世美顏的國師呢。

待到於彼輕輕緩緩地把在慈寧宮發生的事情說完,時間已接近正午,而她們也登上了觀星樓頂層。

寧國冬天的正午是見不到太陽的,只有太陽的暖氣輕輕鋪在臉上,讓人感覺身上暖和了些,但風還是一如既往的大。

“陛下,微臣只能說,有些東西,還不是現在的您能夠接觸和解決的。”

“為何?”

“惡人自有惡人處,這其中牽扯太多,陛下而今能力不足,若執意調查下去會發現,得到的結果不是陛下能夠承受得住的。”

於彼被錦秋成一副如同得道高僧的大道理說得愣了愣,“牽扯幾何?”

“將近半數朝堂。”

“若我執意調查,會危及到不該在這場變故之中的人嗎?”

錦秋成素來平淡如水的眼眸染上一絲複雜。於彼那時沒有看懂那一絲複雜,直到事情發生後,她才知道,那複雜是悲憫。

“我在,你定性命無憂,但他人,我不確定。既定之事,無法更改。”錦秋成聲音平淡,又像是無奈。

於彼一下不知道腦子在想些什麼,乾脆閉上了眼,長長嘆了口氣,“那就查,朕不信,朕護不住朕想護的人。”

二十歲的女帝,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錦秋成看著她,“陛下怎不考慮自己該如何面對那個結果?”

於彼滿不在乎地笑,伸手搭上國師肩頭,“這不是有個天塌下來都給我扛著的國師嗎。”

錦秋成沒有反駁,只笑了笑,推開她的手。

於彼心臟狂跳,這離得近了,那木檀香一陣一陣的鑽進鼻腔,她連忙退了兩步,遠離了些身旁的人。

國師看向她,挑了挑眉,手上轉著腰間的殷紅穗子,“陛下,下去吧,觀星樓上風大,也到時間吃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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