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雅間內的氣氛有些詭異,於彼難得的感到一絲心累。

她嘆了口氣,再次發揮自己心大的本領,決意不再思考任何關於國師的亂七八糟的事,該來的總會來的吧。

她抬眸看了眼對面的人,招手讓趙春陽過來坐下。

趙春陽又拱手行了個禮,尋了個不遠不近的椅子坐了下來。

“今天陛下來得巧,咱季春樓的頭牌季紅姑娘今日登臺。”

正巧一樓大堂內忽的安靜下來,趙春陽微抬頭,思索了一瞬,瞭然道:“該是季紅姑娘上臺了。”

先入耳的是一首琵琶語,悽悽慘慘,嘈嘈切切,忽又如滴滴細雨,讓人如浴春風。

是一曲肝腸斷,亦是一曲相思。

於彼一下聽得愣神,瞪大了眼,曲終也沒有回過神。

直到大堂爆起一陣歡呼,於彼方才眨了眨眼睛,起身走近看臺,輕挑起竹簾一角,目光落在獨坐在臺上的,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

她眉眼含黛,懷抱琵琶,一晃神間,竟讓於彼以為這是哪個江南水鄉逃出來的富家小姐。

這是於彼兩世為人第一次現場聽到他人彈奏琵琶曲,也曾聽聞琵琶穩居彈撥樂器首座,歷經千百年而不衰。

今日一聞,大受震撼。

於彼有些手癢的也想弄個琵琶來學學,但又想到自己三分鐘熱度的性子,絕對會沒學幾天就放棄不學了。

她微微嘆了口氣,面無表情的放下手,回到椅子上坐下。

趙春陽適時的給於彼的茶杯裡添茶,於彼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聽到樓下沒了琵琶聲,只剩賓客熱烈的議論聲。

雅間本就做了隔音,這可想而知,樓下的人說得有多激烈。

於彼指尖輕點了點桌面,抬眸看了一眼對面安坐著的國師,見她神情恢復如常,又垂下眸,扭頭對趙春陽說道:“朕今日來,其實是有一事,想要詢問趙掌櫃。”

“您說,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朕聽聞當今鎮國公,朕的表舅舅,是季春樓的常客,趙掌櫃可知,鎮國公到季春樓都見過些什麼人?”

趙春陽眼角餘光掃了自己的主子一眼,見她神色自如,腦子裡又一瞬間閃過主子為當今陛下的所作所為……

一瞬明悟。

他站起身,拱手彎腰,“啟稟陛下,據奴才所知,鎮國公大概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季春樓,其中間隔有長有短,但每一次都會點季春樓三樓最貴的包間,而後邀請朝中大員和世家公子到此相聚。”

趙春陽一個一個的說出與曹歷承在季春樓私聚的官員名字,還有一些摻和進來的世家。

言辭懇切,不是撒謊的樣子,字字句句,聽得於彼拳頭硬了,臉色越來越差,一雙鳳眸都染上怒火。

依寧國律法,為朝堂清明,約束官員,正百官德行,嚴禁各級官員私會於歌舞之地、風月場所等,嚴禁受賄,嫖娼,賭博。

此律法開國時就已確立,但歷朝歷代皇帝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種事不好說。

皇家最注重臉面。

若大公於天下,丟的不僅是大臣的臉,還是朝廷,是皇帝的臉。

這鎮國公不僅在季春樓私下會見官員,還受了那些官員的賄賂。

什麼能做的不能做,他都做了。

於彼皺著眉,磨了磨後槽牙。

好啊,好得很。

真如國師所言啊,其中牽扯,將近半數朝堂……

趙春陽眼看著於彼的表情越來越陰沉,他抹了抹額上冷汗,說出口的話都有些微微顫抖。

想來他自跟了主子,又做了季春樓的掌櫃,這什麼世面沒見過,但面對一個方才二十歲的女帝,他居然還是罕見的感到害怕。

果然是,主子看中的人啊。

他見自家主子神色淡淡,沒有制止自己的意思,就明白過來,他什麼都可以說,而且必須是實話。

咬咬牙,眼睛一睜一閉,給於彼丟了個重磅炸彈。

“但,據臣觀察所得,鎮國公,在季春樓會面得最多的,是我們季春樓的二東家。

當今丞相,劉聞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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