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勤政殿裡陽光明媚,宮人們都知陛下身體不適,正在午睡,他們連走路都是安安靜靜的,不敢擾了陛下清夢。

畢竟,最近陛下好像心情不太好,昨夜還罰高總管繞著宮牆跑了一圈。那可是皇宮的宮牆!跑一圈!怕是有八九公里!跑完人都能昇天!現在誰也不敢觸陛下黴頭。

到了下午,在床上躺著的人這才睜開了眼。

只是睡了一覺,於彼醒來時,感覺身子骨都快散架了,腰痠背痛,像是被什麼人胖揍了一頓,連手指頭都泛著酸。

這下終於睡飽了,她體內的靈氣恢復了個七八成,她盤著腿坐在床上,執行靈力迴圈了一個小周天,整個人才覺得神清氣爽,身體放鬆了些。

高小易一直守在殿外,這會兒聽到裡面有了些聲響,才走了進去。

“陛下,你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奴才讓御膳房送些吃食過來吧。”

於彼站起身,眉眼間有些疑惑,她總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今天都幹了什麼呢,好像上了個朝,然後......

咦,然後她下了朝就昏睡過去,好像把想和她說什麼重要事情的大康三皇子給晾著了。

於彼看著高小易,問道:“三皇子可還在宮裡?”

高小易像是知道女帝話裡的意思,行了一禮,“陛下恕罪,下朝時,奴才擅自做主,同三皇子說陛下身體不適,等陛下醒了再叫他進宮。”

於彼點點頭,現在的高小易已經越來越成熟了,至少他現在已經能夠熟練的處理她留下的爛攤子。但她在記憶中,小易子之前還是個躲在他乾爹身後的小屁孩呢。

“你做得很好,如此,朕就先不吃了,讓人一直等著不好,你現在馬上去兩居館把三皇子宣進宮。”於彼想了會兒,說道。

“是。”高小易行了一禮,走出去兩步,又猶豫著轉身,彎著腰對於彼說道:“陛下,觀星臺那邊傳過來訊息......”

於彼臉上沒做出什麼反應,也沒說想聽還是不想聽。

高小易微微抬頭看了女帝一眼,繼續說道:“守著觀星臺的人來報,國師大人在外設了個結界,圍住了國師府,還在結界上留了話,說要閉關,出關時間不定......”

於彼身子微不可察的晃了晃,她錦秋成果然還是接受了太后說的話嗎。

讓她遠離她,不要招惹她,不給她無畏的希望。

高小易頓了頓,又不知從什麼角落裡拎出一大袋子看起來很厚重的東西,看起來方方正正,應該是書吧。

他一本本拿出來,整齊的放到於彼的御案上。

“陛下,這是國師在閉關前留給陛下的修煉秘籍,以及一些秘法古書。”高小易招手給於彼介紹道。

“國師大人還讓奴才給陛下帶話,陛下吃透這些書,大概就能到第三層的境界了。”

大殿裡安靜下來,高小易說完就行禮退下了,走之前還讓人送了糕點進來。

勤政殿裡只留下於彼,僵著身子站著,愣愣盯著桌上的一大堆書發呆。

這修煉十大境界,築基,開光,融合,金丹,元嬰,分神,合體,洞虛,大乘,渡劫。

錦秋成一直說於彼天賦異稟,這天賦異稟就表現在,於彼只是用了一個月就到了開光之境,就算是三大宗門裡的親傳弟子練到此境界,至少也要大半年時間。

但其實難的從來不是升入開光境,而是步入修行起步階段的築基。人人皆道神仙好,人人都想長生,但修仙之路從來都不是那麼平坦的,就算資質再好,找到修仙的大門也要兩三個月。

有人資質平平,有人天賦異稟,有人步入邪道,有人是正道之光,有人躊躇不定,也有人一飛沖天。

於彼這具身體好像從來都是受天道寵愛,集所有絕天資質於一體的。就連那修仙的門檻在她眼裡,也不過是抬腳一跨就能過去小臺階,修煉在別人眼裡是跨不過去的千山萬塹,在她此就只是如履平地。

她好像本來就應該站在修煉這條路上。

太奇怪了。

難道她體內含有妖族血脈?這世間只有妖族,在修煉一事上極其容易,是幾個種族裡唯一受天道偏愛的種族。於彼皺著眉,實在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等她登到高處,什麼看不見?

她好像一直是這樣,就算心裡有疑惑,也很快能讓自已不在意,這也不怪她,誰能想那麼多啊,很容易腦容量超負荷的。

不是她吹,近日她已經到了開光境後期,只是一直卡著上不去,國師也好像篤定她不久就能到融合境。

不過國師好像食言了,她說過些日子要教她劍法的,現在把自已關起來算什麼回事?

於彼抱著糕點,嘴裡沒停過,吃到第五塊糕點的時候,聽外面有人通報三皇子來了。

“讓他進來吧。”

今晚來見於彼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和一個隨時可能死在她勤政殿的病秧子。

“參見寧皇。”

於彼挑眉,招手讓高小易看座,而後視線在那個病秧子身上停留了片刻,說道:“三皇子,你這位隨從看起來有些虛弱啊,可要朕宣個太醫過來看看?”

謝天濂笑了笑,“這位可不是臣的隨從,臣要是能弄一個這樣的隨從,那可是祖墳冒青煙了。”

他說著,往後退一步,站到病秧子身後,“陛下,容臣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清月宗的雲奇道長,是掌門大弟子,清月宗的大師兄。”

於彼微微頷首,“閣下是清月宗的人?來我寧國所為何事?朕記得,京都裡就有清月宗的分部,道長身體如此虛弱,何必千里迢迢來此,一路走得身體虧空,不怕有來無回嗎?”

雲奇笑容和煦,臉上沒有對死亡的恐懼,“自我出生,身體就已殘破至此,時常想的是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朝陽,但宗門裡我最年長,此事只能讓我來,就算有來無回,能求得陛下伸出援手,雲奇此生無憾。”

於彼心裡忍不住吐槽,這不是明顯的,讓一個病秧子博取她的同情,試圖讓她心軟嗎?

“何事讓道長以命相求?”

“北方苦寒之地,有兩種族世代生存於此,他們天生嗜血好爭,不顧性命,有一天兩族不甘心生活在那樣一個資源匱乏,白天烈日,晚間降雪的地方,他們就聯盟起來,發起了戰爭。”他話語間的語氣沒有憤恨,反倒有些悲天憫人的意味。

“幸得天降天神,一人壓制住了兩族,制止了一場大戰,而後天神傳授道法,才有了北境三大宗門聳立。

今雲奇來此,是為了求得寧皇派兵,三國攜手鎮守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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