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氣氛有些壓抑。

大概是不想讓別國的人看了笑話,平常那幾個活躍分子,比如太尉季忠平,按往常恐怕早就嘰嘰喳喳和別人吵了。這次上朝卻都老老實實的抱著笏板,端著架子,像是個乖學生。

於彼昨夜喝多了酒,這會兒在上面坐著容易打瞌睡,想到那個人今天又缺了早朝,眼神示意一旁的高小易,想讓他去觀星臺問問,國師今日又怎麼了。

高小易接收到訊號,一臉懂了的表情,向女帝行了個禮,就要下去。

但於彼又想到昨日在慈寧宮所聽見的話,臉色沉了下來,眼中呈著一絲戾氣,抬手攔住高小易。

於彼閉上了眼,呵,她來不來上朝關自已什麼事,這朝堂裡沒了國師就不行了?

高小易收回邁出去的步子,心中雖疑惑,但亦想到了原因。

下面的人看著高位上奇怪的一幕,都面面相覷,高總管和陛下在聊什麼呢,看著像是高總管讓陛下不高興了。

所有人眼睛習慣性的看向最前排的以前國師站著的位置,卻見國師原來不在。

在他們神色越來越奇怪時,於彼淡淡開口, “讓大康國使臣進來吧。”

“傳大康來使覲見!”高小易高呼著。

自殿門走進來五個人,為首一人穿著深紫色的錦袍,穿金戴銀的,想來就是信中說的三皇子,他身後跟著的有三人都穿著大康國深綠色的官服,像是陪襯。

那幾個人裡只有一人,穿著水藍色的長衣,長衣上繡著仙鶴騰雲,展翅欲飛,如鶴立雞群,但觀那人面容,長得還算氣宇軒昂,但唇角泛紫,臉色蒼白,是孱弱病重之相。

於彼挑了挑眉,這修仙宗門裡居然還有這等病秧子?

於彼看不清他的修為,只見他周身圍繞著純淨靈力,靈力裡又混著些許死氣。看不清,那大概是因為他的境界比自已高吧,她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情緒,畢竟自已才修煉兩三個月。

“參見寧國皇帝!吾乃大康國三皇子謝天濂,攜我皇旨意,前來寧國與寧皇商討邊境事宜!”

於彼整理思緒,收回視線,看著為首的三皇子,笑著說道:“我寧國風俗與大康國風俗不盡相同,三皇子一路風塵僕僕,辛苦了,招待不周之處,還望三皇子海涵。”

語氣帶著些慵懶,目光探究地看著下面的人。

大康國皇帝一直沒立太子,坊間傳聞,這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母親都是宮裡一點勢力沒有的宮女,是皇帝一夜荒唐留下來的產物,又生下來之時就先天有疾,會走路開始就瘋瘋癲癲的,在宮裡頂著皇子的名頭,卻沒人把他們當主子。

可憐得很。

而傳聞,大康國皇帝遲遲不立太子,是為了把皇位留給三皇子這個皇后所出的嫡子。近些年來,三皇子雖無太子之名,但一直被大康皇帝當太子養,一直協助皇帝處理朝中事務。

倒是個極其受寵的皇子。

謝天濂微微彎腰,低垂著眉眼,看起來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整個人身上奇怪的帶著有一種天真爛漫感覺,嗯,像是個聖母的男二。

於彼更好奇了,什麼樣的皇室能養出這麼個廢物呆子,剛剛明明第一眼看著挺正常的啊。

“微臣一路走來,自入了寧國境內,百姓皆讚歎他們的皇帝高坐明堂卻知民之疾苦,自陛下登基以來,寧國百姓安居樂業,再也不存在挨餓受凍的情況,十幾年來,陛下以女子之身,開創盛世,為國為民,實為我輩楷模......”謝天濂像是在將自已早已準備好的臺詞緩緩說出。

“什麼楷模,朕還不到那個境界,朕倒是記得,三皇子與朕同歲啊。”於彼嘴角上揚,嘴上這樣說著,心裡還是高興的,畢竟,沒有誰會不喜歡被人誇吧。

兩人相互商業互吹了一會兒,大殿裡只回蕩著於彼和謝天濂的聲音。

“微臣此次前來拜見寧皇,是我皇下了旨意說寧國邊境緊緊挨著我大康,邊界線相互通商可追溯到百餘年前。我皇念及兩國交好,想與寧國重新簽訂通商條約,促進兩國經濟發展,特派微臣前來。”謝天濂話鋒一轉,又把話題踢回了原位。

話音一落,金鑾殿裡的風都停了一刻。他們都低著頭,抱著笏板,不發一言。

於彼也只是微微挑眉看著那個人,又笑了笑。

“寧國不只是朕一個人的寧國,還是這天下百姓的家,邊境是邊境百姓的家,他們祖上在戰亂中依舊選擇留在邊境,那是他們的根,是他們的家。”

於彼沉默片刻,又想起了那幫死守著祖宗法制的大臣們,要想讓他們同意簽訂通商條約,恐怕要費些口舌,但她相信他們最終會妥協。

畢竟,與大康通商對寧國來說不是一件壞事。邊境苦寒之地,如若互通邊境,邊境百姓大概就能有更好生活。

下面的大臣們聽完於彼的話,臉色看起來才緩和了一些,誰知,那個呆子又開口補刀。

他回頭看了一眼,最後面那個彷彿沒有一點存在感的病秧子,他組織了一會兒語言,向前行了一禮。

“陛下!微臣今日急著進宮面聖,微臣破了宗法,未齋戒沐浴就進了宮,微臣有罪,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陛下伸出援手!”

他頓了頓,掃視了一眼大殿之內,“但此事,不易過多人知曉。”

這下於彼來了興趣,在之前就收到情報說是他們是什麼事而來,於彼那時問錦秋成他們是不是來要人的,現在看來,不止要人這麼簡單啊。

“何事讓三皇子如此躊躇?”

謝天濂笑了笑,臉上帶著少年稚氣,“事關千萬黎民生死性命,微臣不敢不鄭重。”

“既如此,散朝後,三皇子就隨朕到勤政殿詳談吧。”於彼又開始頭痛了,疼得她覺得靈臺要被震碎了。

高小易見女帝臉色頹然間變差了,馬上高呼一聲退朝,扶著女帝回勤政殿。

路過大康國三皇子時,高小易神色抱歉,把女帝扶上御輦,才轉身對謝天濂行禮說道:“三皇子,陛下昨夜酒醉,今早又起得太早,身體消受不住。您看,等陛下醒了,奴才再派人去叫你進宮?”

謝天濂雖說神色有些焦急,但刻在骨子裡的素養讓他只是回了一禮,“無妨,高公公快去吧。”

剛進寢殿,於彼就覺頭昏眼花,昨夜睡得不好,又喝了那麼多酒,今早那麼早被抓起來上朝,這會兒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於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一次碰到她的夢魘。

那人與昨夜所見別無二致,於彼愣著,那隻腳始終沒有邁出去。

“秋成,為何你只出現在我的夢的裡......”她口中喃喃。

昨夜太過揮霍,她靈力到現在還沒恢復多少,幻境沒有持續多久,面對的人漸漸消散,於彼伸出手,卻怎麼也握不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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