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彼知道屏風後有人。

她初進慈寧宮,就感知到這慈寧宮的大殿裡,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即使那人發覺她進了殿,很快的遮蔽了自已的內息,但於彼還是感受到了,除了太后和她的氣息,殿裡另一個人的氣息。她順著氣息看過去,發覺源頭來自於屏風後。

於彼面色不改的與太后交談,心裡不知是憤怒,還是開心。

因為她感知到的,在屏風後躲著的人,是國師。

她的氣息,於彼永遠不會認錯。

她會不會後悔啊,她教了自已仙法,結果她施展的術法對自已而言,真是形同虛設,讓她一眼就能識破了她的偽裝。

她是不是比她厲害了......

但於彼沒戳破,她神色自若,在太后的詢問下,依舊吐露真心,彷彿沒看見那裡還有一個人。

她對太后說的,確實都是真話,發自內心的真話。

人都有自已的私心,即使身為皇帝也不例外。

於彼在走出大殿時,卻沒有馬上離開,眼看四下無人,於彼把高小易拉到一旁施了隱身術,遮蔽內息,站在殿門口準備看看裡面兩個人的交談。

“陛下!怎麼了?”高小易嚇得身子抖了抖。

又低頭看著自已的手,手掌透明泛著淡淡的白光,伸出手觸控大殿樑柱時,手一下穿了進去,高小易一臉驚奇,“陛下好厲害!那別人是不是就看不見我們了?”

見女帝一臉見怪不怪的,他才覺得自已好像是有些過於興奮了,想來陛下如此行事,大抵是有什麼正事,就順著女帝的目光看過去,卻見國師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他一下瞪大了眼,顫抖的手指指著那人,“陛......陛下,國師為何在此?那方才......陛下說的話,國師都聽見了?”

於彼不想知道她為何在此,但她想知道,錦秋成聽見了會作何反應。

真卑鄙啊......

而那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傷人,克已守禮,嘴裡說著的還是“惶恐”。她要是真的“惶恐”,於彼就割了自已的耳朵!

於彼臉上扯出些笑意,臉上的表情讓一旁的高小易看見了腿肚子都打抖。

她聽見太后問她,“國師敢說對皇帝一點情沒有嗎?”

風吹樹動,大殿裡的沉默震耳欲聾。

於彼聽見太后說要讓國師與她保持距離,說她以後為了堵住朝臣的嘴,她要娶一個世家子弟做皇夫。

是啊,百姓、世家、臣子、輿情,這世間所有東西,都可能會站在她們的對立面,那些都是一把鋒利的刀,遲早割開她和她的距離。

她不止是她這個人,她首先是寧國皇帝,皇帝受天下人敬仰,不能有任何汙點,要不然那些史官手裡的筆必定會一刀一刀的砍在她頭上。

她身上揹負著天降大任,她可以不在乎自已,但國師呢?這天下黎民百姓又做錯了什麼?

國之動盪,其罪必降臨於萬千黎民。

帝位給了她無上權利,也是她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枷鎖......

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否?

於彼低著頭,臉上神色莫辨,她不想再聽下去了,國師接下來說的話她怕是半點都接受不了。

·

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她抬手一拂袖,她和高小易就出現在慈寧宮外一處了無人煙的夾道內,於彼又一揮左手,兩人身上的隱身術就解除了。

高小易還沒反應過來,剛剛殿裡的太后和國師明顯沒有聊完,陛下“咻”一下就帶著他一起走了。

他微微睜大眼,看了一眼陛下,又僵硬地轉頭看著眼前的景象,“陛下,我們怎麼就走了,國師和太后還沒說完呢。”

於彼沉默片刻,不管不顧地向前走,聲音透在風裡,讓人聽不真切。

“沒什麼好聽的,朕既已知結果,多留無益。”

高小易有些奇怪的看著陛下向前走的方向,那個方向一片蕭瑟,連只鳥都沒有,看著有點像冷宮,他在腦子裡搜尋了片刻。

嗯,陛下好像,走反了?勤政殿在那頭啊。

不過陛下要做什麼一定有她的道理!

所以高小易屁顛屁顛的跟在女帝身後,絲毫沒有要提醒於彼勤政殿在那頭的意思。這也就導致了,兩人在皇宮裡轉了整整一圈,才終於走到了......觀星臺。

於彼盯著觀星臺的大門,臉色陰沉得能滴水,一巴掌就拍到了高小易的腦袋上,力度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都這樣了,她即使再路痴也知道了,他們剛剛繞了個大彎,從西邊到了南邊,可他們要去的是北邊!

於彼頭也不回,轉身就走,邊走還邊罵道:“你豬腦子嗎?為什麼方向反了不提醒朕?我們都差不多在皇宮裡競走一圈了!”

她沒忍住又踹了他一腳,繼續罵道:“朕觀你眉目堂堂,根骨俱佳,真是煉體的好苗子!朕惜才,想要鍛鍊鍛鍊你,今夜你就繞著皇宮外宮牆跑一圈!沒走完不準回勤政殿!”

“陛下,奴才也不知道陛下要去哪啊,奴才以為陛下氣勢洶洶的要去幹什麼大事,才不敢出聲提醒的。”他看著快哭了。

但於彼沒鬆口,從觀星臺回勤政殿的路她就熟得很了,不出半刻就回了勤政殿,腳還沒跨進殿門,就下令讓一隊侍衛等距分散站在宮牆牆根外,監督高小易跑。

而於彼一個人偷摸到了勤政殿下面的酒窖內,酒窖是先皇藏在勤政殿下的地宮裡的,於彼也算是偶然發現,這個地宮裡什麼都有,金銀、藏書、絲綢布匹、絕世之刃......

但於彼不在意這些,她最喜歡的還是在地宮最裡面的酒。

來此輕車熟路,於彼這次挑的是一壺名叫“長戰”的酒。

揭開酒上的泥封,一股凌冽的酒氣衝進於彼的鼻腔,讓人一聞就略感微醺。於彼眯著眼看了一眼壓在酒罈子下的一張泛黃的紙,上面解釋了“長戰”的製作過程。

取山間冷冽泉水為質,春末豐收之高粱為底,伴以葡萄為輔。

幾種東西相爭相伴,最後融合一體。

果然是“長戰”,與酒鏖戰,相互平手,是酒的長戰,也是她的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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