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天地會?不黑社會!

看著他們一行人所乘坐的小船距離碼頭越來越近,距離廣州城也越來越近。

李沐忍不住再次轉身,對著身後的眾人開口交代道。

“記住我們此來廣州的目的.”

“一是要著手從佛山方面招募會製造火器的工匠,將人聘請到廣西去,為我大明所用.”

“二是要想辦法和壕境澳方面的佛郎機,英吉利等西夷國家的商人取得聯絡.”

“並嘗試從他們哪裡購置一些槍炮火器,如果可以的話,僱傭一隻西夷的僱傭兵為我大明作戰.”

“三則是要準備同廣東方面的天地會勢力聯絡,為我大明將來殺出廣西,進攻廣東提前做好鋪墊.”

“都明白了嗎?!”

眾人聞言,齊聲應喏。

“掌櫃的放心,我等明白!”

李沐此次帶隊前來廣州,身上的任務非常的繁重。

一是要從佛山僱傭工匠,這點不必說,是他此來的最主要的任務。

第二點便是要和西方國家的商人取得聯絡。

和那些洋商購買火器,是為了讓大明在自造火器時能有一個實物參照。

如此的話,大明研發火器的效率應該能夠得到極大的提升。

而僱傭僱傭兵,則是因為朱靖垵想要了解一下現在西方國家的軍事水平究竟如何。

看看能不能從那些僱傭兵身上學到一些可取之處。

不管什麼時候,謙虛好學都不會有錯。

而和天地會的勢力聯絡其實更好理解。

天地會本來就是為了反清復明而成立的,雖然現在大多數的天地會成員早就把反清復明的口號給忘到了腦後。

紛紛轉行做了黑社會。

但難免其中有幾個不忘初心的,如果能和這些人聯絡一下的話,將來大明進攻廣東,就能有本地人幫著帶路了。

還有就是,天地會的渠道也是朱靖垵所念念不忘的。

因為,滿清官府對火藥的原材料,藥材,布匹,銅料,食鹽等物資,都是有管制政策的。

尤其是火藥的原材料。

少量的買沒問題!

可你要是買的多了,大機率是要被查禁的。

是故,這時候就顯現出渠道的重要性了。

朱靖垵想要嘗試著走通天地會的渠道,來大量的購買各種物資。

雖然天地會那群黑社會頭子,即使大家同為反清分子,大機率也不會讓大明白嫖他們的渠道。

但無非也就是花點錢的事情。

在辮子稅開徵之後,大明現在並不是很缺錢!

自然也不介意花點錢來獲得自己現在所急需的緊俏物資。

……

李沐一行人在廣州城外登岸,然後隨著人潮一起排隊進城。

在進城之後,他們並沒有像是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轉。

而是在街邊找了個乞兒,給了乞兒二兩銀子,然後讓乞兒帶他們去找天地會的香堂。

在乞兒的帶路下,一行人七拐八拐,廢了好大功夫,來到了一座頗為隱蔽的茶樓外。

乞兒指了指茶樓,開口說道。

“洪門的香堂就是這裡,你們進去拜門就行!”

說罷,他便轉身一溜煙兒的跑開了,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小巷中。

李沐看著乞兒消失的背影,忍不住一陣發笑。

暗道自己找這乞兒算是找對了。

要是沒有個本地人帶路,那他們一群外地人想要在廣州城著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準確找到天地會的香堂,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怎麼說呢?

天地會的諸多頭目,大多都是官府的通緝榜上有名的角色。

雖然天地會在兩廣地方上勢力龐大,盤根錯節,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將香堂開設在廣州城內。

多少也是得遮掩一下的!

沒個本地人帶路,一般人是真找不到地方。

李沐抬頭看向了茶樓的匾額,匾額上寫著四個大字。

乾坤茶樓!

乾者,天也。

坤者,地也。

天地會的香堂取名為乾坤茶樓,倒也貼切。

李沐大步上前,準備去拜碼頭。

他邁步走進了茶樓,剛進去,四周一道道目光便匯聚向了他。

這些目光的主人,大多都是手上沾著好幾條命案的凶煞之輩,目光中飽含殺氣。

一時間,茶樓內氣氛有些凝滯。

就在這時候,茶樓的櫃檯後走出來一名店小二打扮的青年男子。

青年人對著李沐一抱拳,雙手做了個隱秘的切口,然後開口詢問道。

“不知這位客官來我乾坤茶樓是所為何事?是要吃茶?還是要打尖兒?”

茶樓既然開了,就要對外迎客。

平常時候免不了會有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的客人進來要吃茶,小二自然不能趕人。

李沐對著小二笑了笑,開口說出了他費盡心思打聽來的天地會的切口。

“地震高崗,一派西山千古秀.”

小二聞言,臉上的表情一滯,但隨即回道。

“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朋友來自那一路安舵?”

李沐擺擺手說道。

“在下非是天地會的袍澤.”

“可卻也是在為了反清復明而奔波,今日找來廣州,是想和天地會的洪家兄弟做筆買賣.”

小二見此,眯了眯眼睛說道。

“朋友要和我洪門做什麼買賣?不妨一說.”

天地會這麼大的組織,平日裡雖然以反清復明為最高理念。

但理念歸理念,不能當飯吃。

面對找上門來的買賣,他們肯定不會拒絕。

李沐見此,也不猶豫,開口說道。

“我家東主姓明,如今在廣西做的好大買賣,需要一批硫磺,銷石,外傷藥材,以及西洋人產的火槍,火炮.”

“若廣州的洪家兄弟能夠提供,我家東主自當不吝嗇錢財.”

小二聞言,臉上表情一凝,對於李沐的身份也是有了些猜測。

今年廣西那邊局勢不安穩,地方上出了好幾夥兒抗糧抗稅的反清義軍,這不是什麼秘密。

廣東緊鄰廣西,對於老表那邊的局勢,自然也知道一些。

他猜測,李沐可能是廣西那些反清義軍派人的人。

這樣的人,為了能得到他們急缺的物資,是不會在乎花了多少錢的。

小二忍不住心中的貪慾,挑了挑眉說道。

“需要多少?”

李沐呵呵一笑,十分從容的開口說道。

“越多越好,一萬兩萬兩不嫌少,十萬八萬兩不嫌多.”

小二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知道眼前這是位大主顧。

隨即開口說道。

“朋友稍候,我去通報一下我家堂主.”

“你這要的物資實在是太多,得讓堂主出面才行.”

說罷,小二抱了抱拳,轉身回到了茶樓後堂。

不多時,便見小二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

他戴著一頂瓜皮小帽,身穿錦衣,手上把玩著一把摺扇,顯得風度翩翩。

茶樓內的眾人見此,紛紛起身,向著青年人作揖到。

“吾等見過堂主!”

青年人端著架子,邁著四方步走到李沐面前,抱了抱拳說道。

“在下廣州洪門堂主方元,字世玉,見過朋友.”

“朋友請隨我到樓上雅間一敘.”

李沐見此,眼神裡是明顯的錯愕。

他沒想到,剛剛和自己搭話的小二,換了身衣服,就變成了天地會的堂主。

面對方世玉的邀請,李沐自然不會拒絕,開口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

……

武宣縣衙,方坤正在自己的書房內不斷的踱步,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羅師爺站在他面前,神情忐忑的講述著大明方面對他提出的和談條件。

方坤正聽完那三個條件之後,憤怒的將桌案上的雜物都給掃落到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賊子,安敢如此羞辱本官!”

“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本官就算是捨得這身官袍不要了,拼著被朝廷罷官奪職,也定要請朝廷發兵剿了金田鎮的賊寇!”

很顯然,他是真的被朱靖垵所提出的三個和談條件給氣到了。

他要是真的按照朱靖垵所說這麼做了。

他這個堂堂進士及第的天子門生,豈不是要成為賊人的幫兇了嗎?

這叫他將來如何有顏面面見皇上?

羅師爺見此,嘆了口氣,在一旁語氣無奈的勸說道。

“東家何必為此動氣,別看金田鎮的賊人現在囂張,可他們囂張不了多長時間的,早晚會被朝廷調兵剿滅.”

“對東家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和賊人置氣,而是想辦法先把您在武宣縣剩下的這小半年任期給混下去,熬到來年轉任也就好了.”

“東家要明白,您想忠君愛國,想為大清做貢獻,首先您得是個官兒才行.”

“您要是這次丟了官,以後再想忠君愛國,怕也沒那資格了……”

“先忍一忍吧,退一步海闊天空.”

方坤正聞言,臉上的表情一陣陰晴不定。

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低著頭,眼睛微微眯起,神色陰晴不定的沉思著。

良久之後,方坤正抬起頭來,眼睛裡滿是紅血絲,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事,便還是交由師爺伱去操辦,一定和金田鎮的賊人達成和談,確保本官在武宣縣的任期內不會出事.”

“其他人,本官實在是信不過.”

“不過,師爺你也要注意,在做事時千萬別走漏了風聲.”

“否則,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不是好事.”

羅師爺聞言,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開口說道。

“東家放心,學生曉得該怎麼做!”

……

金田鎮通往紫荊山的官道上,朱靖垵騎馬而行。

在他身邊,朱簡灼坐在一頂四人抬的轎子內,緊跟著朱靖垵的步伐。

朱靖垵儘量放慢馬速,同一旁的朱簡灼交談。

“吾兒確信那所謂的轉爐能練出好鋼來嗎?”

“若此事成真,則我大明便可用好鋼來打造軍械,裝備軍隊,我大明王師之戰鬥力,定然能得到極大的提升啊.”

朱靖垵在一旁點頭道。

“父親所言甚是!”

“鋼鐵就是戰鬥力,這話是沒錯的.”

就在剛剛,郭大山派人來金田鎮傳信,說轉爐裡的鋼水快要練好了。

朱靖垵當即決定要進山,要親眼見證這第一爐鋼水出爐。

朱簡灼見此,也是表示自己要去。

然後,父子兩人便一起動身了,從金田鎮出發,徑直往紫荊山趕去。

看著自己兒子騎在馬背上的挺拔的英姿,朱簡灼開口試探道。

“吾兒今年也不小了,對自己的婚事是怎麼打算的?”

朱靖垵聞言,偏過頭去看了自己父親一眼,語氣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父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有合適的人選給我賜婚嗎?”

朱靖垵今年十七歲,放在後世,也就是高中生而已。

但在這個時代,卻是已經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紀。

而據他所知,自己的不少同齡人都已經當爹了。

本著入鄉隨俗的想法,對於成婚,朱靖垵自然不會抗拒!

非但不抗拒,反而是隱隱有些期待。

至於說愛情……

朱靖垵身為一個成熟的政治動物,所謂的愛情對他來說只是生活的調劑。

有的話最好,沒有也無所謂。

雖然包辦婚姻聽起來很封建,但自由戀愛也不一定有多靠譜。

無所謂了。

反正看朱簡灼的樣子,他這次的婚事,大機率是一場政治聯姻。

利益到位即可,至於說愛情……

先上車後補票吧!

朱簡灼點頭說道。

“有兩個人選.”

“一是何壽何尚書的孫女,年十五,容貌秀麗,舉止端莊穩重,性格淑良賢德,可為良配.”

“一是曾總兵的女兒,年十四,性格溫婉,長相秀雅絕俗,秀外慧中,也十分不錯.”

“吾兒中意哪個?”

朱靖垵聞言,低頭沉思了起來。

這兩人中,何壽是大明朝中客家人的代表,現官居大明的刑部尚書。

而曾總兵則是大明朝中土家人的代表,他之所以能當上總兵,因為他是帶著自家的民團主動來投大明的。

算是帶資進組,待遇自然不一般。

在投明之後,被朱簡灼授予了一個總兵的官職,目前算是明軍中土家人的代表。

這兩人的孫女和女兒選誰不選誰都是麻煩。

因為,對於明軍中的客家人和土家人派系,朱靖垵要做的不是任選其一扶持,而是對兩者居中平衡。

沉吟一陣之後,朱靖垵開口說道。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

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朱靖垵心中隱隱有些負罪感。

因為,這倆人都有些太過年輕了,一個十五,一個十四,他真有點下不去手。

朱簡灼聞言,在一旁捋著鬍鬚,笑呵呵的說道。

“哈哈哈,吾兒好氣魄,同父王我想到一起了.”

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朱靖垵又轉頭詢問道。

“對了父王,這兩人應該都沒有裹腳吧?”

“要是有誰裹腳了,就讓他們家趁早重新換一個沒裹腳的來,我可受不了那三寸金蓮……”

朱靖垵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時代的人們的變態審美。

裹腳?

他媽的什麼鬼啊!

把人的腳給窩成那幅鬼樣子,骨頭都折了,看了不會感到瘮人嗎?

喜歡三寸金蓮的人,腦子多少都有點問題,屬實是變態中的變態了。

朱靖垵有些無法理解。

當然了,變態的不只是東方人。

同時期的西方人更變態。

有把臉上抹劇毒鉛粉美白,把自己毒死的,有穿緊身束腰把自己勒到肋骨折斷,內臟爆炸的。

東方這邊變態歸變態,可最起碼沒有生命危險。

可西方那邊,卻是實實在在的用生命來詮釋什麼叫變態審美啊……

朱簡灼聞言,點頭道。

“父王也不知道,回頭幫你問問.”

“反正事情還沒定下來,問一問也不算什麼大事.”

朱靖垵點頭表示可以。

其實朱簡灼對於裹腳也沒好感。

本來他是無所謂的,直到他的女兒丫丫到了要裹腳的年紀。

看著自己女兒裹腳時那疼的眼淚直流,慘叫不停,以及哭唧唧的小表情。

帶點女兒奴屬性的朱簡灼心疼閨女,實在捨不得讓人繼續下去,便乾脆斷了給自己的女兒裹腳的心思。

再然後,他便對裹腳之事也就沒什麼好感了。

誰家的閨女不是爹生娘養的,這麼折騰一個女娃娃,那不就是造孽嗎?

在他看來,自己兒子喜歡天足,便是受了自己的影響。

也不覺得奇怪!

父子兩人一路閒聊,很快便抵達了紫荊山內的軍械作坊。

郭大山早早的便在軍械作坊的門口等候。

見朱簡灼和朱靖垵行來,他上前招呼道。

“微臣參見監國殿下,參見太子殿下!”

朱靖垵沒說話,朱簡灼微微頷首道。

“平身吧!”

“有勞郭尚書帶孤去看一看鍊鋼爐的運轉.”

郭大山從地上起身,然後開始在前面帶路。

帶著朱靖垵父子兩人往鍊鋼爐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郭大山不斷的向他們講述著鍊鋼的具體經過。

朱簡灼聽得一頭霧水,而朱靖垵卻是津津有味。

因為,曾經他也是一個理工男,最感興趣的就是各項資料。

片刻之後,朱靖垵開口詢問道。

“郭尚書,用於鑄造兵器和盔甲的模具都準備好了嗎?”

郭大山聞言,點頭道。

“大都督放心,都已經準備好了.”

“清一色質量上佳的砂模,都已經提前陰乾了模具的水分,鑄造出來的兵器絕對沒有問題.”

朱靖垵點頭表示滿意。

聽著郭大山的彙報,一行人很快便抵達了鍊鋼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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