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萬一安南暹羅等國不賣糧食給大明怎麼辦?

呵呵,怎麼說呢,大明水師的艦隊又不是擺設。

如果安南暹羅等國不願意接受自由貿易,那大明也是可以把臉皮剝下來揣兜裡,然後搞零元購的嘛!

人只要夠不要臉,辦法總比困難多。

現在的大明朝廷要的只是糧食,至於說糧食是怎麼來的,那不重要。

朱簡灼聞言,向著一旁的黃全點頭說道。

“王首輔的方法不錯,此事便交由黃侍郎來負責吧!”

黃全是黃瑩瑩的父親,也是現在大明的皇家商行的掌櫃的。

除此之外,他還在戶部掛著一個侍郎的官銜。

是故,朱簡灼才稱呼他為黃侍郎。

黃全聞言,當下抱拳說道。

“陛下放心,下官明白,定然操持好此事,不讓陛下失望。”

朱簡灼微微頷首,然後又開口說道。

“賑災之事,光由朝廷來做,確實是費力了些,用靖垵的話來講,民間的力量也是可以引導利用的嘛。”

“傳令給禮部的宣傳司,讓他們安排大明日報公開向天下計程車紳百姓募集糧食衣物藥材等相應的賑災物資,準備用於支援河南方面的賑災工作。”

“為此,大明皇家會捐出價值五十萬銀元的各類物資,以做帶頭示範作用。”

相較於數百萬人的災民數量,五十萬塊銀元的賑災物資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

但是,這五十萬塊銀元的意義卻是相當的重大。

因為,這代表了大明皇室的態度。

既然皇室都捐錢表態了,滿朝文武能不表示表示?

滿朝文武都表示了,那些士紳大戶多少也得意思意思吧?

你家一千塊,他家五百塊的,加在一起,少說也能湊個大幾百萬塊銀元。

大幾百萬塊銀元的賑災物資,雖然也是杯水車薪。

但多了不敢說,活個幾十萬人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多少也算是大明對災民的一點心意吧!

雖說救不了所有人,但能救多少救多少吧。

見朱簡灼如此表態,大明的滿朝文武也是紛紛應是。

黃全最先開口說道。

“啟奏陛下,下官願捐獻銀元四十萬塊,用於支援朝廷賑災事宜。”

黃全作為大明的皇商代表,自家也是有產業的。

自從他將女兒獻給朱靖垵以來,這麼長時間的以權謀私……啊呸,是正當經營下來,黃家的家業已經翻了好幾倍了。

雖然暫且還比不得廣州十三行那樣的豪富,卻也絕對能稱得上一句家財萬貫。

黃全不傻,他知道自己的榮華富貴是從哪裡來的,既然如此,那他當然會不會錯過這個拍馬屁的機會。

朱簡灼既然說了,要求文武百官以及天下士紳捐獻賑災物資,黃全沒有絲毫猶豫便帶頭捐了。

若非朱簡灼代表皇室只捐了五十萬塊銀元,他這個做臣子的不好超過數字,黃全為了討朱簡灼這個皇帝的歡心,咬咬牙捐個百來萬也是能捨得的。

黃全開了個頭,其餘眾人也是紛紛跟上。

眾人熱火朝天的捐著錢款。

……

關於賑災的事情,朱靖垵是這樣設想的。

他不準備去河南賑災,而是準備要在淮河邊上設定粥棚,對渡河來到淮南的災民進行賑濟。

如此一來的話,既可以表明大明沒有拋棄河南災民的想法,也可以透過控制渡口的船隻,來控制來到淮南的災民的數量。

以保證賑災之事不至於失控,數百萬災民無法禍及大明的實際控制區。

當然,這麼做也可以被說成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還有就是,朱靖垵還準備要在淮河南岸設定徵兵點,從難民中募集一批淳樸農人組織成軍,以彌補現在明軍的兵力短缺的問題。

除此之外,朱靖垵還準備鼓勵淮河沿線計程車紳開辦手工作坊,招募僱工,吸收勞動力。

一方面是能推動工商業進一步發展,二則是能夠讓災民有個能養活自己的手段。

至於說以工代賑?

呵呵,這招聽起來好像不錯,但在當前這個生產資料較為匱乏的年代,卻也只是聽起來不錯。

實際上壓根行不通!

怎麼說呢,以工代賑的前提是你手上得掌握著足夠的糧食才行。

在賑災的時候,讓一個人勉強活著餓不死所需的糧食,和讓人以工代賑幹力氣活所需要的糧食壓根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讓人勉強吊著命的話,一天一碗稀粥,隔三差五來頓半乾不稀的就行。

可要是讓人幹活的話,那每天最起碼也得一頓乾的一頓稀的。

算起來,以工代賑養活一個人所需的糧食,如果只是拿來給人吊命的話,最少也能養活五六個人。

這就是差距!

是故,以工代賑在古代其實是行不通的。

原因無他,生產力不發達,缺糧,僅此而已!

在古代搞以工代賑,只能說是太過於想當然了。

朱靖垵最近也是快要愁死了。

朝廷那邊還沒有回覆他該如何賑濟災民。

但隨著時間流逝,大明朝廷在淮南設粥棚賑濟災民的訊息逐漸傳開,從河南涌入淮南一帶的災民也是越來越多。

若非豐升額在鳳陽的二十萬石屯糧緩解了一時之需,現在怕是就連明軍自己都要斷糧了……

朱靖垵正坐在桌前吃著晚飯,他今日的晚飯很簡單,一碗稀粥,一份清炒的時蔬。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基本上不見半點葷腥!

比起往日的吃食來,朱靖垵最近的食物簡單了許多。

原因無他,還是缺糧!

雖然再怎麼缺糧,也不至於缺到他這裡。

但是每當他到淮河岸邊的難民營視察,看著那些難民們因為飢餓而變得皮包骨頭的身體。

看著那每日從難民營中被抬出來,扔到亂葬崗的數百上千的餓殍。

哪怕是山珍海味放在朱靖垵面前,他也吃不下。

朱靖垵作為一個合格的封建王朝的統治者,雖然自認為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但他的良心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的。

外邊的災民成百上千的餓死,他卻大魚大肉山珍海味的吃著,朱靖垵做不出這樣畜生的事情來。

餐桌上,他只是小口小口的喝著稀粥,很明顯胃口不是很好。

只是,就在這時候,外邊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張進懷中抱著一份報告文書,快步來到了朱靖垵面前。

還不等他開口彙報,朱靖垵便將頭給轉了過來,開口詢問道。

“怎麼樣,統計出來了嗎?今日難民營又多了多少人?”

張進聞言,思索一陣開口說道。

“回殿下的話,根據我軍在淮河南岸設定的幾個難民營彙報,今日一共有難民三千二百一十四口抵達淮南。”

朱靖垵聞言,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旋即詢問道。

“今日又消耗了多少糧食?”

張進想也沒想,開口說道。

“今日各難民營總共消耗糧食八千餘石,明日的糧食消耗量只會更多。”

“殿下,若是朝廷再不送糧食來,我軍現在手上所掌握的糧食,最多還能再堅持半個月……”

在說這話的時候,張進的臉色非常的凝重。

因為他知道斷糧之後的後果!

現在大明設定在淮河南岸的幾座難民營因為糧食短缺的問題,本來就不安穩,經常有人鬧事,打架鬥毆,甚至是殺人吃肉的事情時有發生。

幸虧有軍隊鎮壓,外加朱靖垵儘量保證了難民營最基礎的糧食所需,那幾座難民營才始終沒有鬧出什麼大的事端來。

只是,一但徹底斷糧,難民營那邊必然爆發騷亂,到時候,即使軍隊再怎麼鎮壓,怕也是鎮壓不住的。

朱靖垵聞言,深吸一口氣道。

“朝廷那邊應急的糧食何時能送到?”

張進聞言,回覆道。

“啟稟殿下,南京那邊已經在緊急籌糧,從江南和湖廣進行調運了。”

“但是糧食調運工作頗為繁雜,最起碼也得一個月的時間,糧食才能運到鳳陽來。”

朱靖垵深吸一口氣,臉上忍不住露出不忍的表情,但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傳令給我軍的水師,讓我軍的水師著手封鎖淮河上下游,暫且禁止一切船隻來往淮河兩岸。”

“孤,對不住河南百姓啊……”

現在,朱靖垵心中滿是愧疚。

他知道,自己這一道命令下達,不知道會有多少滿懷希望抵達淮河,企圖過河得到大明朝廷賑濟的百姓,被阻隔在淮河以北,在絕望中死去,化為餓殍和白骨。

但是,他是真的沒辦法啊!

只是,朱靖垵下令隔斷淮河,卻也只是使得難民營內的難民數量,短時間不會再大規模的增加。

可糧食的缺口,卻是依舊存在的。

語罷,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朱靖垵接著說道。

“派人幫孤去將鳳陽府計程車紳大戶請來,孤要設宴招待他們。”

最終,朱靖垵還是準備要先向士紳借糧,來緩解當前的一時之急需。

朱靖垵想來,就憑自己的威望,如果能捨下臉去向士紳開口,借一些糧食應急應該不成問題。

張進聞言,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告退離去。

朱靖垵也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將碗底殘留的幾顆米粒也給吃淨……

以往,他對於浪費糧食還不怎麼在意。

但最近,他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竟然浪費了那麼多糧食,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

南京,秦淮河!

身為大明的南都,將來大明都城的熱門選項之一,南京的繁華自是不必多說的。

別看南京才剛被大明收復兩年多,戰爭也才剛剛過去,可南京的市井卻是早已經回覆了繁華。

而秦淮河,作為南京最繁華的地段之一,更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秦淮河旁的一座酒樓內,幾名讀書人打扮的年輕人懷中摟著姑娘,喝酒談笑,神情開懷。

而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桌子的珍饈佳餚,以及一罈罈散發著醇香的美酒。

幾名讀書人開懷暢飲的同時,議論著朝政,指點江山。

獨屬於年輕人的意氣風發忍不住讓人側目。

“要我說,鳳陽一戰太子殿下贏的實在是太漂亮了,就連韃子的欽差大臣,都被活捉了呢,實在是大漲我大明的威風啊!”

一名世子粗著脖子紅著臉,大聲說道。

“是極,是極,鳳陽一戰可謂奠定了我大明將來光復河山,一統天下的基礎,大塊人心啊。”

“此戰之後,用不了多長時間,中原也就要被收復了,得中原者得天下,古往今來不外如是!”

一旁之人大聲附和道。

鳳陽之戰的勝利,極大的鼓舞了大明上下的人心。

這些年輕士子大多也都是心中有熱血的,得知朝廷大軍大勝,自然振奮。

就在這時候,旁邊一張桌子上,一名身材矮壯的書生也是開口說道。

“哈哈,我等士子深受國恩,論起報效國家之事,可不能讓軍中的武夫專美於前。”

“某決定了,今年的科舉若是再不過,某便不考了,乾脆報名軍校,投筆從戎去。”

“如今之天下大勢滾滾如潮,某即便做不了歷史浪潮中的弄潮兒,也要在這青史上留下我的姓名。”

這年頭,雖然社會上重文輕武的風氣依舊嚴峻。

但是,現在大明剛剛復國,正是勳貴勢力最為強勢的時候。

而大多都是軍功出身的勳貴們,自然不會看不起武夫。

如此以來,也是使得現在的大明武人的地位有所提升。

讀書人們對於從軍報國,在戰場上用軍功博取一個榮華富貴乃至於與國同休的爵位,也是頗為意動的。

只是,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不合時宜的說了一句。

“朝廷能打贏鳳陽之戰,自然是極好的,但可惜的是,現如今黃河決口,河南遭災,某聽人說,現在河南那邊,已經易子而食了……”

“某若是朝中大員,絕不會對此熟視無睹!”

這人的話中,不自覺的帶了些怨氣。

自古以來,讀書人嘛就是這樣,讀了點書,開闊了點眼見,便以為自己什麼都懂了,便忍不住想要針砭時弊,指點江山。

半桶水晃盪的利害!

你指望他一個勁兒的對你歌功頌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般而言,讀書人議論朝政的時候,都是以吐槽和埋怨居多的。

哪怕你做的再好,他們也能挑出毛病來。

當然了,這名士子之所以這麼說,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就是河南人士。

現在遭災的是他的故鄉!

是故,有些怨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在聽聞此言之後,剛剛開口的那矮壯士子卻是開口反駁道。

“爾這廝說話好沒道理?河南是遭災了沒錯,但現在的河南是在韃子治下,賑濟也是該韃子朝廷去賑濟,關我大明何事?”

“難不成我大明還要替韃子來賑濟災民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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