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了。

就像野獸一樣,羅熱忽然間覺得自己變得不太正常。

就在他接上內利的斷臂,染指他的鮮血時,他聞到了腥臭而刺鼻的血味,下意識地舔了一口,而後竟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了。

每天每天,因為這個味道,羅熱食慾不振,對普通的食物,甚至是一些人類大廚所制的美味佳餚,他也提不起興致,覺得那根本沒有任何意思,也無法刺激到自己味蕾。

起初,羅熱以為自己可能有個什麼隱藏的怪癖,比如嗜血癥什麼的。

但這種怪癖他從來都沒有過,不僅如此,他蒐羅了關於安德森、萊納、拉拉戴巴的記憶,對於此類怪癖,根本無從提及。

安德森和萊納暫且不談,拉拉戴巴的記憶甚至對這種血腥味極其反感,好像是因為小時候親眼目睹過人類死去,身上沾上了血,導致她產生了潔癖。

羅熱明白,這和利威爾的潔癖一樣,他也因為她的這個保持了盡十年的潔癖習慣,有了那麼點潔癖的想法,開始對自己的髮型重視。

因為懶得剪,所以他便留著它,任由它變長,但拉拉戰錘的記憶,卻一直影響著他,使他不得不對自己的髮型感到彆扭,如果修剪的話,那麼必須要整理得井井有條,連一根髮絲都不能亂。

所以,問題不出在他的身上,那麼就是出在……

“喂,躲在我身體裡的傢伙,說話!”

羅熱有點憤怒,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刀,對準自己的心臟。

懸著,準備刺下。

但黑色紋路無動於衷。

直到羅熱真的刺了下去,它才驚慌鑽出,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即將刺入的刀尖。

【你瘋了嗎?!】

和高牆上的聲音一樣,它又出來了。

“不這樣怎麼能讓你出現。”羅熱說道,“我希望你能從我的身上滾出去,或者給我一個必須要寄生在我身上的理由。當然,必須對我有利,否則……”

【哈,你會殺死自己嗎?】

“我會的。”

【……】

羅熱又拿起了刀。

【好了,我相信你。】

【我會告訴你,我的目的。】

【但你現在不是時候,你也不會理解。】

“你儘管說,說出來以後,我自會有定奪。”羅熱說道。

黑色紋路沉默了片刻。

【好吧。】

【我告訴你。】

【我的名字是‘鬼’,來自一個你根本無法理解的扭曲世界裡。】

【在那裡,活人被鬼吞食,而鬼也會捕殺鬼。】

【曾經,我是鬼中之王,後來……】

【我遭到了暗算。】

“廢物。”

羅熱耿直道。

【閉嘴!】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現在的你不過就是我的軀殼,如果不是因為和某人的約定……】

【噢,對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很可惜,你有我,那些人暫時動不了你。】

“有人在追殺我?”

【是的。】

“誰?”

【很多人,暫時跟你說不清楚。】

“那你總該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羅熱追問。

【哈,一些貪婪卑鄙的飲血之徒罷了。】

【他們的名字不值得被人任何人記住。】

【他們就是骯髒的蛆蟲和蚊蠅!!】

【哪怕有機會讓我殺死他!就算一千遍!也不夠!!】

“呵,有意思。”

羅熱笑了,他感覺這個寄生蟲寄生在自己的身上不是沒道理的。

“既然如此,我幫你殺死他們,而你,則要為我所用,如何?”

【小鬼,交易不是這種說法,你的父親難道沒有教會你禮貌用語嗎?】

“你只需要同意或者不同意。”

【哈,就目前來看,你絕不是他們的對手。除非你取回始祖座標,發動那種力量。】

“地鳴。”

【沒錯,就是地鳴。】

【努力吧,小鬼。目前的你,還不配跟我平起談判。】

說完,它就不再說話。

羅熱也沒有再繼續多問,雖然最終也還是沒能問出那些想要追殺他的神秘人到底是誰,但是足夠了。

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他都要找到始祖座標。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羅熱覺得,遲早會有一天,找到始祖。

而那時需要做的第一件事。

依然是毀滅馬萊這個菌國主義大國。

世界若是依然歧視艾爾迪亞,那就讓他們跪著說話。

想到這裡,羅熱忽然冷靜下來了,剋制住了自己厭食的衝動,逼迫著自己,對著面前的食物大快朵頤起來。

就像草食動物強迫自己吞食煮熟的牛排一樣,羅熱吃得相當痛快。

當然,也是相當反胃。

受了這個寄生蟲影響,他吃什麼都像啃木頭。

“真該死。”

羅熱罵了一句。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嗅到了不一樣味道,猛然間,他看向了門口。

“圖爾斯?有什麼事進來說話。”

羅熱說道,儘管門是緊緊關著的,他不該看到尚離門口很遠的圖爾斯。

聽到了老大的聲音,圖爾斯只得推開門,略帶歉意地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手裡端著一個餐盤,上面放著煎好的雞蛋和牛奶、麵包。他圍著圍裙,像是剛從廚房出來。

“老大,我看你最近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點不舒服?”他關切道,但同時又怯然地後退,“可能是我打擾了,我剛剛聽到老大你自言自語。”

偶然聽到。

正常人都會閉口不談,但圖爾斯卻傻不拉幾地說自己聽到了。

但這樣反而讓羅熱覺得他可信,不做作。

“可能有點沒休息好吧。”羅熱說著,讓圖爾斯把煎蛋放在桌上,“這是你煎得?”他問。

“啊,小時候經常給妹妹煎,火候還是能掌握的,不至於糊掉。老大見笑了。”

“沒有。”羅熱嚐了一口,確實,煎出學問來了,居然能把口感把控得相當微妙。

羅熱不懂廚道,但他感覺這很厲害。

奇蹟般的,呃逆感消失了,羅熱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圖爾斯做得早餐。

擦擦嘴,羅熱看著他,覺得得好好回報一下這位‘大廚’:

“我來教你潛行。”羅熱說,“你剛剛的藏匿可以說破綻百出,如果對方不是我,你已經死了,所以,我來教給你更高階的潛行方法。好好學著!”

“是!老大!”

圖爾斯立正,碎花圍裙在虎背熊腰的高馬尾大漢身上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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