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地方,他怎麼也能如此隨心所欲。

傅容珩往下吻,分明不在意,輕描淡寫三個字:“誰敢看。”

他的吻,跟他的人不同,反差極大,尋常人碰不得。

那身正經冷冽的骨頭,權勢養出來的顯貴,向來高不可攀,卻意外在情-欲上——放浪形骸。

最致命的放縱,改不掉冷漠。

令人上癮,欲罷不能。

楚今安好像明白了他讓她解襯衫的意圖,他看似詢問實則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又不等她再說話,他平穩問:“今天不是在家?”

是,楚今安今天休假,傅容珩知道。

“今天……”楚今安喉嚨像著了火似的,快說不出話。

她僵靠著他,咫尺不離,樓下的戲臺隱隱約約還有聲音傳入耳朵,她的眼睛失神的看著眼前微微晃動的月白簾子。

簾幔晃出無數道重影,可能是風吹的,也可能是別的,總之一下子晃到她心裡,攪的七葷八素。

他的吻落在她後頸,他的手放在她裙下的腿上,那身分明正經矜貴的皮骨下,幹著最風流放蕩的事,偏還一派君子端方的鎮定,把她攪亂一池春水。

臺上的戲在唱。

“想當初我與卿在秦淮河邊,朝看花夕對月常並香肩……”

什麼朝?哪裡的月……都什麼啊。

楚今安大腦一片空白,他問什麼她答什麼,磕磕絆絆的回:“我以為你來,跟醫院請了假……”

他既然讓她上來,那就是在外頭看到了她,楚今安沒想隱瞞。

“家裡請了梁醫生來吃飯,我父親讓我送、送他出來,所以走到這。”

傅容珩沒說話,那雙修長冰涼的手,在她腿上摩挲,動作沒看出什麼情-欲,真真實實的面板相貼,她穿的這身裙子太方便於他。

楚今安真受不住他,太癢,忍不住亂動,再想想自己說的話,好像哪裡不對,感覺像傅容珩不來,她就請別人似的,趕忙解釋:“不是我——”

聲音陡然頓住。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一貫深靜的從容:“什麼?”

她顫巍巍的,像被雨打溼的山茶花。

楚今安緩半天,音色都顫:“是我父親請他的,我不知道。”

傅容珩的臉挨著她的臉,氣息淺淺交融,聲音淡:“他辦事穩妥,你有事找他,他會幫你解決好。”

楚今安懵了會兒,有點不明白傅容珩的話,他居然讓她找梁商君?

楚今安拿不準他的話,不敢應,不吭聲,半天才道:“我自己沒問題,況且有事找你就夠了。”

“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他看她反應,說,“短則五六天,長的話八九天,你安生些。”

“離開?你要去哪?什麼時候去?”這個訊息太突然,她一連串追問,尤其這還是南北方混亂的節骨點上,她心臟一下子懸起來,走鋼絲似的。

“你問這些,要我回答什麼。”傅容珩微慵懶,“一會兒就走,讓四哥安靜會。”

看來又是不能說的話,楚今安憂心忡忡,很焦慮,一道白光劈開意識,想起自己到底遺忘了什麼。

“四哥。”她扭頭看他,猝不及防,撞入那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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