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珊:【你出院了?怎麼不和家裡說一聲。聽他們說你搬到穆家去了,穆先生又不喜歡你,遲早會和你姐姐在一起的。】

周向珊:【把地址告訴我,欣凝會去看望你,你撮合一下,早點讓他們成婚對誰都有好處。阮家現在破產不比從前,你想清楚。】

阮柚安眯起眸看了兩眼,她雖然不想結婚,但也沒興趣撮合別人,生疏的在鍵盤上慢吞吞的打字。

“那是誰?”陳谷隔著老遠就看到工地上的一個姑娘,背影讓他心癢。

穿著寬大的迷彩服,隨著動作隱隱能看到纖細腰肢,窈窕線條,戴著一頂棒球帽、戴著墨鏡和口罩,面板在陽光下白到發光。

“是今天新來的一姑娘,估計什麼也不懂,等會受不了就該走了。”監工殷切道。

陳谷是這個工程的專案經理,穿著西裝人模人樣,理了理領口,眼神饒有興味的盯著遠處的身影,沒想到來一次工地還能讓他發現個寶。

這種缺錢的女孩子最容易勾到手了。

阮柚安不太用手機打字,就像老人拿個智慧機,指尖一個個戳戳戳,嚴肅回了一句話。

【靠人跑靠樹倒靠誰不如靠自己!】

周向珊很快就回了:【你什麼意思?】

阮柚安龜速敲鍵盤:【做一個成熟的人,不依賴別人,有志向拼搏爭取!】

周向珊:【阮柚安你說話!】

阮柚安繼續道:【人生需要多彩,靠自己的雙手握住幸福與溫暖!】

周向珊被阮柚安這沒頭沒尾的話氣得面目扭曲,直接裝不下去,打字的手在顫抖:【阮柚安你出車禍把腦子撞壞了?!】

阮柚安好脾氣的回:【沒有哦,隨時歡迎姐姐和穆先生在一起,我只是沒興趣主動戴綠帽子。】

周向珊估計是被阮柚安給氣到了,半天都沒回,來回在客廳上轉圈圈,惱怒跟自己女兒抱怨:“這傻子一點也不識相,還真以為可以藉著婚約綁住穆先生?”

阮欣凝不急不慌,端坐在沙發上喝茶:“媽你急什麼,他們只是試婚,又不是成婚。”

她眼中閃過一絲志在必得,含笑道:“他們訂婚那麼多年也沒感情,穆先生厭惡阮柚安也不是秘密,且讓阮柚安得意幾日。”

“說的也是。”周向珊慢慢冷靜下來,不屑撇嘴,“當初她媽沒搶過我,這個廢物女兒也不可能比得上你。”

天氣炎熱,連風也似燒了火。

其他工人都大汗淋漓,阮柚安還輕輕鬆鬆的拉著斗車跑,她體質很特殊,天生怪力,沒想到便宜搬磚了。

其他工人看到姑娘一個人蹭蹭蹭拉著斗車搬完一個來回,才發覺小丑竟然是自己,驚到下巴都要掉了。

一個姑娘家家怎麼可能有這麼大力氣!!

#生活不易,搬磚賣藝

像這種工地一百年都不可能來一個女孩子,尤其是看起來嬌嬌氣氣,如果不是身份證都不敢相信成年。

中午,阮柚安大大咧咧、毫不嫌棄的和工人們坐一起吃盒飯,摘口罩的時候遲疑了下,覺得應該不會碰到追星的,又很餓,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樂的扒拉米飯,兩邊腮幫子鼓囊囊的,像是正在進食的小倉鼠,眼睛都滿足愉悅的眯了起來。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來這種地方,家裡人是怎麼管的?”

“幹完這些就回去吧,是不是和爸媽吵架了?”

“搬磚這種活不是長久之計,你還年輕,好好上學,考個好大學比誰都強。”

工人們看阮柚安就跟看自家女兒似的,紛紛勸道。

阮柚安靦腆的點了點頭,乖乖扎著馬尾,在灰塵亂飛的工地上格格不入,寬大迷彩服襯著身形更加瘦小,無辜捧著盒飯:“我就是有點缺錢……”

能讓這麼白淨嬌氣的姑娘被迫出來搬磚,那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

工人們瞬間腦補了無數個悲慘家庭被騙版本,心疼壞了,默默多給阮柚安夾雞腿,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成了工地團寵

#搬磚小可憐

工人們熱情的讓阮柚安有點吃不消,感動的眼淚汪汪,不好意思的把雞腿還了回去:“我飯量很小的。”

然後他們眼睜睜看著飯量很小的阮柚安幹了三盒盒飯。

#我飯量小,吃的不多,好養活

天色逐漸黑了,等到搬磚日結的時候,監工給了阮柚安六百元,整整六百元!

阮柚安簡直心花怒放,美滋滋的摸著口袋,瞬間覺得自己現在是一個有錢的富婆了!

她一一和她新交的朋友們告別,然後雀躍的往家裡走去。

“這位美麗的姑娘,你要去哪?不知在下能否有這個榮幸送你。”

耳邊忽然響起溫和的搭訕聲,阮柚安先是警惕的捂了捂口罩,看向面前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看樣子三四十歲,身材有些走樣,笑眯眯的,打量的目光讓人不太舒服。

“恐怕沒有。”阮柚安委婉的拒絕。

陳谷被拒絕也不慌,抬腳攔住阮柚安離開的路,故意露出自己手腕上的金手錶,故作彬彬有禮:“我是這個工程專案的經理,你一個人回家很不安全,還是讓我送你吧。”

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嘛,一看到他這樣的身份就直接撲上來了,拿下不是問題。

陳谷很有自信。

“你想泡我?”阮柚安語出驚人。

“……”

陳谷停滯了一瞬間,沒想到這個姑娘竟然這麼直接:“我確實對你有點興趣,我們可以慢慢發展。”

“我對你沒有興趣。”阮柚安勸道,“你不要浪費時間,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陳谷萬萬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拒、絕、了!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睜睜的看著女孩子跑開,不一會兒就沒影了,他反應過來,咒罵了聲,臉色有些陰沉,不過很快就溫和的笑了,只是那笑在肥碩的臉上怎麼看怎麼油膩。

他就不信了,這姑娘只來這麼一次。

阮柚安本來想回宮忻瑞庭,但一想到自己從失憶到現在也沒回過阮家,頓了頓又轉了方向,總要回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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