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拿下他,回來記得跟我們說!”胡媛媛總是對這方面有極大的興致。

“這身可以吧?”紀檸安確認了一遍,在鏡子前轉了一圈。

胡媛媛豎起大拇指:“這身斬男打扮,他要是不喜歡,他就不是男人!”

趙雨旋有些羨慕的抿抿唇。

“很好看了……”她從來都不會這麼好看。

紀檸安擺擺手,急匆匆往外走。

何韻在後面小聲提醒:“你手機沒拿。”

“謝謝啊。”紀檸安折返拿了起來,噔噔瞪下樓,心臟撲通撲通的。

與此同時,鄭家宴邀時家做客,時向友和鄭老父親詳談甚歡,頻頻舉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佳餚美饌,杯中酒逐漸淺薄直至空蕩。

鄭綺菱拿起酒瓶,掩住某種暗色:“小菱給時大哥倒酒,祝時大哥前途無量,錦繡通達!”

舉起酒杯,杯中酒一飲而盡。

時向友對待鄭家人特別友善,尤其鄭綺菱很少喝酒敬酒,他端起酒杯也全部喝盡。

“小菱你要努力,景年就是不開竅,回頭我說說他。”時向友喝酒上頭,滿臉通紅,已是十分醉意。

鄭綺菱微笑著,嘴角上揚,難免有些苦澀。

眼睛都睜不開了,時向友搖晃著站起:“我去休息室歇會兒。”

走廊裡,時向友腳步蹣跚,踉踉蹌蹌扶著牆壁。

“時大哥,我扶著你過去。”鄭綺菱快步上前攙扶時大哥的胳膊。

步履蹣跚進了休息室,來到沙發前,扶著時大哥躺在沙發上。

不出三秒,呼吸聲響起,睡著了。

鄭綺菱鬆了口氣,拜託了,正和此意。

看著搭在沙發邊緣的手,鑽戒閃閃發光。

可以看出戒指經年佩戴,已經箍在手指上不容易拿下來。

鄭綺菱踟躕不前,怎麼樣可以輕易取下來?

來到洗手間,取一點洗手液。

回到沙發前,時向友已經深深睡著,呼嚕聲均勻的響起來。

將洗手液輕輕塗在手指上,鄭綺菱輕輕的轉動戒指一點點的拿下來。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她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噠噠噠。”

是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生怕驚動夢中人,鄭綺菱屏住呼吸,動作輕緩。

當戒指拿在手中的時候,鄭綺菱仔細注視內側是否有字跡。

工整的字母“SF”出現在眼前!

鄭綺菱拿出手機,點開相機留影。

走廊裡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鄭綺菱急忙將鑽戒戴在時大哥手上,拿起茶几上的紙胡亂的擦了兩下。

拿起手機站起來。

門開了,時薇進來,看著睡著的父親無奈:“沒有酒量,偏偏喜歡和人喝!”

“你出去吧,我來照顧我爸就行。”

京大。

從四樓的樓梯一路小跑下來,分明是初雪的冬季,紀檸安卻出了汗,從宿舍大門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常青樹下的挺拔身影。

“時教授!”

她朝著他走過去,眉眼白淨,眼尾彎起,聲音穿破了寒冽的夜風。

時景年的目光在她身上,皺了下眉。

雪下的極大。

女生渾身上下只穿了件白色風紗裙,身影纖瘦,腰肢極細,裙長過了小腿,露出伶仃漂亮的腳踝,那雪白的裙襬隨著夜風搖曳,落了同樣顏色的雪,開出一朵朵漂亮的花來,好似染了清霜。

半點外套也沒穿,就這麼站在寒冷的冬季,漫天的白雪中,對他笑。

時景年極為心平氣和的問:“你是不知道今天零下九度,還是停留在秋天?”

“我有點熱。”紀檸安看著他的臉,小聲說,骨子裡快要凍的哆嗦,但是為了漂亮,一切都值得。

時景年硬是氣笑了,越發不明白現在的小朋友都是什麼心理:“看來把你叫下來是我的錯。”

他將大衣脫下來,冷冷遞給紀檸安:“穿上。”

語氣隱隱帶了習慣性的不容置喙,聲線疏冷。

紀檸安有點抗拒,雖然他給外套很好,但是——就不好看了呀!!

最終她也沒有辦法拒絕,還是乖乖將大衣穿上了,不樂意係扣子,就那麼敞著懷。

“釦子。”時景年淡淡提醒,聲音發沉。

“……”

#可以淺淺掙扎一下嗎?

#你是個老幹部居然要讓我陪你一起

過分!

紀檸安心不甘情不願在他的注視下將衣釦扣上。

時景年不溫不火:“還有兩顆。”

“啊?”

“沒扣。”

“??!”

紀檸安憤憤扣到最上面,穿在男人身上極為修身合適的大衣,罩在她身上時變得分外寬大,幾乎可以將整個人包容,遮的嚴嚴實實。

徹底將女孩子的浪漫夢打碎掉。

大衣質地柔軟,毫無保留的貼著穿著裙子後裸露在外的肌膚曲線,還殘留著他溫熱的體溫,和冷清的木質香,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時景年看著她這身穿著,臉色總算緩和了些。

紀檸安不太自在的將衣服攏了攏:“時教授,你找我幹嘛呀?”

她看了看女寢四周:“在這說話不方便,我們邊走邊說吧!”

時景年一個美院教授也不好一直在女生宿舍樓下站著。

其實這裡有紀檸安的私心,她想和他走走,時間長一點,他拒絕她太多次邀約見面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

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心中惴惴不安。

時景年這次找她,只想說一件事,對在哪說沒什麼感覺,見女孩子已經往操場上跑去,遂大步走上前。

晚上九點鐘的京大操場上還有很多人,大多都是情侶,牽著手漫步在校園中,笑笑鬧鬧的說著什麼。

他們在這其中稍顯些格格不入,實在是因為兩人中間還可以再站一個人的距離。

紀檸安看著周圍的那些人,微微眨了眨睫毛,盯著地面上的影子,悄悄靠近了他一點,又靠近了一點,心跳如擂鼓。

直到兩個人的影子隱隱挨在一起,倒映在雪地中,像一場悸動的邂逅。

“紀檸安。”

不輕不重的聲音叫她,連名帶姓。

紀檸安打一個激靈,險些以為自己的小動作暴露了,仰眸看他,白裙外穿著男人的外套,骨架仍顯得單薄,黑大衣領口摺痕開啟豎起,簇擁著她的頸項,宛若白天鵝的弧度。

領口落了冰涼雪花,轉瞬消融,幾縷髮梢藏在了衣服中,下巴細瘦,笑得時候會有梨渦和虎牙,很可愛。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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