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將至,但天氣確實出奇地不佳,陰雨連連。

悽風冷雨一般。

生鏽的集裝箱隨意堆放,邊上還放置著未完成的機甲。

楚語澄面容肅穆地立在廢棄倉庫的中央——那是夜靈組織臨時開會的掩護地。

兩邊站著的是段奕琛和齊笙。

他們似乎在等。

“你現在算是半個夜靈成員。”楚語澄對齊笙說道,“你也來認識一下他們。”

貨倉的大門正開啟著。

門外幾道人影緩緩挪入。

男男女女,有跛腳的,有手上吊著繃帶的,有瞎了雙眼的……

深河行動,慘敗!

行俠仗義的黃鶴楚家,聯合深河警方和緊急事態處理局,想剿滅盤踞在深河的非法改造人體組織“萬戶”,結果被敵方以逸待勞,圍攻痛擊,最終損失慘重。勝利的萬戶組織立即遷移陣地,再無蹤跡。

走進來的傷員也全然肅穆,現場一片悲傷氣氛。

“澄姐,那邊傷亡慘重。”帶頭的傷員拄著柺杖一蹦一跳,走到楚語澄的面前,臉上佈滿淚痕。

這是一位壯實的光頭大漢,緊身黑背心下是一身腱子肉,但很可惜,他已經少了一條腿。

這對於組織來說,無疑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

不僅是大漢一人,所有回來的人都幾乎喪失了戰鬥能力。

不喪失戰鬥能力的,那已經回不來了。

“他是我南州派去的行動組頭頭,溫震。”楚語澄向齊笙介紹完後,認真道,“溫震,我大哥怎麼樣了?”

溫震,諧音南州話的“穩陣”,一聽就是個可靠之人。可惜,可靠之人如今深受重創。

“被俘了……但他們好像暫時不會對明哥動手。”溫震很沮喪,“他們還在放長線釣魚。”

很明顯,萬戶還想要釣的魚就是南州的楚語澄。

將楚墨在嶺南省的頭部勢力一網打盡。

對楚語澄來說,此時的深河就如龍潭虎穴,但她要是不闖,還能怎麼樣才能救出大哥楚言明呢?

眼下,只能先通知黃鶴總部,繼而進入深河解救楚言明。

但楚語澄身邊可用之人,已經幾近於無了。

“澄姐,難道你不等總部,自己要……”

“必須要去,不能拖。我不敢確定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楚語澄堅定地點點頭,“段奕琛,你留在南州照看組織,製造機甲,還有——這幾天給我調好所有的無人機,我可能得大開殺戒了!”

對於壞事做盡的萬戶組織,楚語澄並不打算留情。

她明白,深河的一些流浪漢,總是莫名失蹤;甚至一些離家出走的少年,也再也沒能找回來……這都是萬戶組織為了做人體試驗而造成的。官方雖重視,但該組織過於狡猾,把“狡兔三窟”這一招玩得很花,很是讓人頭疼。

此組織不除,天理難容。

“澄姐!”看了一眼腕上顯示屏的段奕琛忽然大叫,“情報顯示,萬戶組織又有人來了南州,是找狼會的沈良!”

“情報來源是?”

“未知……”

還能未知?楚語澄的神情裡透露著難以置信。

來源未知,目的未知。

究竟是仗義之士,還是圈套設定?

要想驗證,只能親身到狼會去。

而合適的人選只有一個。

“齊笙,去狼會。”楚語澄看向齊笙,似乎使命託付,“萬戶和狼會,怕是有勾結。”

沈良已向齊笙多次發出邀約,齊笙過去,也不能不說是順理成章。

齊歡宴和沈良的關係,真的蠻鐵。況且,他並不知道齊笙已接受了秦曉舒的資助。在他看來,這位友人之子,應當急需自己的援助才是。

眼下,齊笙確實是最適合前往狼會探聽的人選。

“深河那邊,我也想幫忙。”對於這位保護自己和齊笛兩兄妹的義士,齊笙還是感謝的。看楚語澄著急的樣子,齊笙似乎有些同情、乃至感同身受。

畢竟,他的父親也是這般失蹤,或許也是被劫。

適逢暑假,他可以闖蕩一番。如果不是暑假……那或許他還得掂量掂量。

“再說吧。我會等你把狼會的事情打聽完再行動。”

這對齊笙來說,是個困難且空前的任務。

但有沈良的這層關係,想必危險應該也不大吧。

父親能立足的地方,兒子怎就不能?

齊笙或許有些天真。

但天真的人,有時候是不會想太多的。

而恰恰是不會想太多,才會促成事情的做成。

齊笙說不出拒絕的話。

“在出發去深河前,我會訓練你的體術。”楚語澄似有些“蜀中無大將”般的惆悵,“作為回報,夜靈組織南州行動組全體成員會盡全力調查你父親失蹤的真相,保護你妹妹齊笛的安全,並將我們行動組能用到的作戰裝備都共享給你。”

這一切,她只要能救出大哥楚言明。

齊笙只是一個與她萍水相逢的大學生,但此刻,她願意信任齊笙。

“還有一個人,我想拜託你們也多加照看。”齊笙思索片刻,道,“如果再發生‘南州塔火拼’這類事件,而她恰好在附近,我希望你們也能出手相助。”

楚語澄猜到齊笙所說的這個人是誰了。

“你說吧。”楚語澄故意問道,眼神玩味。

齊笙倒是對待得很認真,“上次你見過的,程鏡心。”

即使是有了心理準備,楚語澄還是有些忍俊不禁,“她還要你來操心保護啊……算了算了,我答應你。”

程鏡心自然是不需要這般操心的。她是緊急事態處理局南州分局的調查科科長,更是內部人稱“南州一言堂”程家的千金。

程家,是南州秩序的擎天一柱。

“還有一件事。”此刻,齊笙也已完全信任楚語澄,“這件事我不明就裡,但蹊蹺得很,需要調查。”

楚語澄和段奕琛都來了些興趣。

“程勝雲教授,不在人世了。”齊笙的聲音不大。

雖然不大,但這並不代表這句簡短的話,其震撼力就不強。

這句話,對聽眾來說,就是一道霹靂。

大名鼎鼎的科研專家、南州的寶藏程勝雲……居然死了?

“程勝雲?你說的是程勝雲?!”段奕琛只覺不可思議,“他不是還在南州理工上課嗎?!”

所有的人都這樣想的。這件事除了程家,就只有齊笙知道。

齊笙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他只是想借助楚墨的力量幫助程鏡心。

或許多年以後,時間會驗證到他的自作主張是錯的。

但最起碼,他此刻想要幫助程鏡心。這個出發點,總歸也不錯。

因為他也體會到了何為“失去”的感覺。

“是的,程勝雲教授,程鏡心的祖父。”齊笙點頭,“你們看到的程教授,是技術。”

齊笙期望楚墨能幫到程鏡心,這似乎是他所能接觸到的最有實力的組織。

“還有其他的資訊麼?”楚語澄犯了難。

齊笙也沒法子提供更多的資訊,他只知道結果。

楚語澄是沒有信心調查出這件事的——但她居然還是答應了下來。

齊笙放心了。

不管成不成,這總歸是一顆定心丸。

“暑假,我要去深河一趟,還不確定是否帶上笛笛。”齊笙給程鏡心發了一條簡訊。

緊急事態處理局南州分局。

“楚墨的楚言明到了深河就沒訊息了。”程路風把菸頭掐滅,向著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女兒程鏡心淡淡道,“聽說這次楚墨是找陶家萬戶的麻煩去了……”

“他在明,敵在暗,即使他有通天本事,也多半會遭陶騰暗算。”

陶騰,陶家史上最年輕的天才領袖,當今萬戶組織的掌權人。

“深河局的同事已經在調查事件了,南州前去支援的楚墨損失慘重,只怕他們兩家的爭鬥又會擴大化,影響不好……”程路風似乎有些擔憂,“咱們南州已經攤過一次事兒了,如果深河再發生惡劣事件,國家怕是會給壓力省裡,咱們也不會有好日子。而且,情報稱南州的楚墨興許還得去一次深河復仇,其中包括南州楚墨的話事人楚語澄,時間或許在半個月內。”

“爸的意思是?”

“深河那邊給我們發了協助的請求。”程路風道,“深河局要在必要時控制事態,可以的話,順手鏟除掉萬戶組織這個毒瘤。我們得派個得力人選前去帶隊,半個月內動身。”

程鏡心想起了齊笙給她發的那條簡訊。

她隱隱覺得,齊笙會被楚語澄“拐”去深河。

“由我帶隊吧。”程鏡心站起身,拍拍胸脯,一副不可反駁、捨我其誰的樣子。

程路風有些詫異,“你?”

程鏡心的點頭很堅決。

“不安全!”這時的黑臉程路風,是一位父親。

但此時的程鏡心,是更固執的一位春心萌動的女孩子。

“你這究竟是為了什麼?萬戶這幫搞人體實驗的傢伙簡直就不是人!你去趟這趟渾水做什麼?你是想升遷嗎?”

程鏡心並不想說理由。

按理說,她喜歡一個齊墨的後人,那也算是門當戶對,父親應不介意。可偏偏——他這一支是遠走南州的失勢的分家,家主齊歡宴還莫名失蹤。所以,父親對此,態度一般。程鏡心也暫時不想在這方面與父親多聊。

除非……齊笙真的能超越現在的自己,成就非凡吧。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也是代表程家。”程鏡心貝齒輕咬嘴唇,“不要攔我。”

程鏡心很少忤逆父親。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那我知道了。”程路風眯著眼,長吐一口氣,“姓齊的那小子一定會去深河。你可千萬別出事了,否則我饒不了他!”

“謝謝爸!”

“向省裡申請的女用穿戴式四代甲,也批下來了。你走水路,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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