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看探靈直播嗎
“哎小雪，你看探靈直播嗎？”
“探靈直播？”
叼著棒棒糖的楊筱雪回過頭來，和後座的同學搭話。
“對啊，我記得你不是最喜歡恐怖靈異的東西。正好我最近關注了網上一個搞探靈直播的主播，想推薦給你看看呢。”
“我才不看呢那種東西，”
楊筱雪把棒棒糖拿出來，一臉不屑地說道：
“誰不知道探靈直播都是些騙人的東西，包個偏僻的場地然後用些道具或者特效在演戲啊。我喜歡看的是真正的恐怖藝術，能把人嚇得心跳加速冷汗直冒，甚至在看完之後冷不丁回想起來，都會覺得後背發涼的那種。
像探靈直播這樣低劣的表演形式，我才不會看呢。”
“不是你說的那樣的，”後座顯然對楊筱雪的批評很不服氣，開口反駁道：
“別的探靈主播我不知道，但是我能保證我看的這一個絕對不是這樣。她之前比較有名的幾場直播我都去過看過錄播了，真的很嚇人。而且她還得過見義勇為獎呢，這種人怎麼可能會騙人？”
“哈？見義勇為獎？越說越離譜了，一個幹探靈直播的怎麼和見義勇為扯上關係的？難道她是看到兩個鬼打架去勸人家不要打架獲得的見義勇為獎？還是她看到鬼要附身跑去阻止警察給她頒的見義勇為獎？”
“哎呀我跟你說不清，你自己看！”
說著後桌把手機摸了出來，點開一個頁面展示在楊筱雪的面前。
楊筱雪湊上前去看，網頁上寫的題目是“女主播勇擒歹徒”，下面是這件事情的簡要概述還附著一張照片；她的視線落到這張照片上，
看著上面穿著運動服扎著高馬尾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越看越眼熟。
“你看我沒騙你吧，人家真的是見義勇為。聽說是在和助手一起直播的時候被那個助手的舍友給襲擊了。當時她控制住那個歹徒的場景還被直播出去了，那天在直播間的人都看到了，她可厲害了。”
楊筱雪還是覺得這個人是很眼熟，話幾乎都要到嘴邊了，但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火起來的第一場直播是在圓普樂園的鏡屋，當時她說圓普樂園鬧鬼，要帶大家再去圓普樂園看看證明自己說的不是假話。不過那不是她第一次在圓普樂園直播，那次是萬聖節的晚上，她說她的小助手被鬼上身了，那個妝容化的可嚇人……
……不過鏡屋那一次肯定是真的，那個鏡子裡大家都看到有一個人影在，但是一轉頭鏡子裡的人影就沒了。有人非說是主播事先貼上去的，但是那個人影一看就是鏡子裡面的，根本不會是貼在鏡子上面的貼紙……
……哎我這麼跟你說你肯定不清楚，你要是自己去看一下這幾場影片的錄播你就知道了。小雪你不是很喜歡圓普樂園的鬼屋嗎？你肯定會喜歡她的直播的。最近她好像跑去什麼廢校繼續做都市傳說探險了，不過錄播我還沒來得及看……”
後桌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楊筱雪就沒有再聽了。在聽到她提到圓普樂園鬼屋的時候，煙花在楊筱雪的腦海中炸開。
她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她不就是和自己一起在鬼屋，相當破壞自己遊戲體驗的那個女人嗎！
原來她還是個主播，還是個探靈主播，
這麼一想就說的通了。楊筱雪在心裡想，
肯定是她打算在去鬼屋的時候直播，所以才要提前去鬼屋踩點，看看什麼地方好佈置她的道具或演員——或者說甚至連自己的道具和演員都不用準備，直接利用鬼屋的氛圍，再裝的神神叨叨一點，不就完全能做出節目效果嗎？
想到這點的楊筱雪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原本以為她只是單純的那種想要證明自己膽子很大的人，沒想到竟然還抱著這樣的心思，真是太可惡了。
“她的直播間叫什麼名字？我去看看！”
後座還以為是楊筱雪被她安利成功了，興高采烈地把直播間連結分享給她；卻不知分楊筱雪是打算跑去做黑粉的，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打算去揭穿沈鏡花的真面目。
……
出租屋中，
電腦螢幕的光亮映的沈鏡花的臉好像鍍了層金。
從A政職院回來之後，她重新再去網路上搜尋有關這群學校的事情；只不過這一次她找的不是怪談，而是想看看那殘像中所展現出來的事情，能不能在網上發現些東西。
沒想到這麼一搜，還真給她找到了。
在A政職院廢校之前曾出過一個女生跳樓的案件，只是當時被判定為自殺。畢竟高校中這樣的事情實在不算少數，更不用說在那個網路還是新鮮事物的年代，這樣平凡的新聞根本無法成為爆點的事件。
沒有報道說那個女生為什麼選擇跳樓，
也沒有報道去分析那個女生身上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生命的消亡似乎就只是這樣了，好像一片大湖之中被扔下了一粒石子——你有幸聽到“撲通”一聲，卻在回頭望過去的時候發現湖面依舊平靜，
漣漪早已經散去。
或許這麼多年來，那個女生死去的真相只有沈鏡花看到；還有直播間那些能看到模模糊糊影像的水友們，
他們都只是認為那是沈鏡花為了做效果使用的小手段，他們並不知道“殘像”這種東西的存在。只有沈鏡花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麼，
可她並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也許稍微接近一些當年的真相，會讓她的心裡好過一些吧。
“叮鈴鈴——”
沈鏡花看了一眼螢幕上亮起的名字，接起了電話，
“喂，怎麼了？”
“姐！你昨晚上的直播我看了！那些影子是什麼啊！那個學校原來真的鬧鬼嗎！”
好幾天沒聽到林維意活力十足的聲音，沈鏡花不太習慣地把手機拿的遠了一些，防止他的聲音把自己耳朵震聾。
“那些不是鬼，只不過是殘像罷了。”
“殘像，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