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李家姑娘名聲敗壞,我豈能容其入門,教壞我曹家孫輩?”

“罷了,恐怕進了門子也生不得。”曹母嗤笑一聲,抬起下巴:“我曹家三代單傳,斷然不能叫人誤了香火。”

“你這是何意?”

李家眾人聽得雲裡霧裡。

曹母指著李雨溪,再不遮掩:“我家雖住在鎮上,卻也有耳聞。她,不守婦道,又有宮寒之症,子嗣艱難。”

“我知道現在退親不地道,但同為人父母,你們也能理解我不願誤我兒終身的心思。”

聞言,李嫂子驚得驟然站起,“胡說八道!我家小溪身康體健,溫婉懂禮,如何會……你便是想退親,也莫要血口噴人!”

這話要是傳揚出去,今後李雨溪是再也說不上親了。

李嫂子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曹母冷笑,“外頭都傳遍了,我親戚都嘲笑到我跟前了,你們還強詞奪理。便是你們對我丈夫有救命之恩,卻也不能這樣騙人!”

這訊息還是她大姑子回孃家帶來的,劈頭蓋臉說教她一通,言她用心險惡,連自己兒子都不上心,要斷曹家傳承。

曹母這才知道自家成了鎮上鄰居們的談資。

她當初看上的本是自家孃家侄女的,奈何丈夫不同意,兼之當初來村裡收購東西,路上跌入野獸坑,被李福貴順手救出後,便想報救命之恩。

被帶回李家時,看到亭亭玉立,乖巧明理的李雨溪,當下就跟李福貴敲定做個兒女親家。

曹明後來見李雨溪嬌美可人,也是紅著臉答應了。

兩家這才一拍即合,交換庚帖,成了親家。

但眼下這種事,就是曹父也不敢再應承,兩相權衡之下,同意讓曹母前來退親,連臉都沒好意思露。

“難道你們能說這些話都是假的?”

突然李嫂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然鐵青,目光如炬射向旁邊看熱鬧的李方氏。

“是你……”

李方氏吃瓜吃得正開心,見此連忙急急打斷她的話:“嫂子,你別亂攀咬人!這跟我,還有我家芳兒都沒任何干系的!”

李方氏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頓時李家其他人都回過味來了。

是啊,明明追尋沈雋意的是李芳菲,被確診為宮寒的也是李芳菲。

怎麼如今卻掉了個兒?變成李雨溪了!

曹母不想管他們的眉眼官司,她站起身:“庚帖我已經送回來了,今後這婚事作廢,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至於之前送來的彩禮,”她覷了眼淚水漣漣的李雨溪,“就當送給你。”

雖然那些聘禮也值不少銀子,只是她丈夫不準要回,畢竟這到底不地道。

好在正經的過門聘禮還不曾送出,損失也不算太大。

她這副施捨的模樣,就愈發刺眼了。

曹明心中愧疚,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李雨溪,隨後視線又往外頭瞟,最後低眉順眼地跟在娘身後準備離開。

李福貴攔在門口沒有移開,他心中疼愛女兒,此時臨近婚期被退親,心疼萬分。

李福瑞身為叔叔,自也是不匡多讓。

“……你們想幹嘛?難道逼婚不成還想打人?”曹母警惕地攔在兒子跟前,“我兒體弱,你們要是敢動他,我立刻,立刻去報官你們謀害性命!”

“我親戚家可有人在縣衙,絕對不怕你們!”

李福瑞渾然不在意,而是看向李福貴和李父,大有爹和大哥一聲令下,他就衝鋒陷陣,將人狠狠胖揍一頓。

李父還不曾說話,是李母臉色發青的率先開口。

“讓他們走!”

“娘!難道就這麼算了?”李福瑞不滿。

照他說,小溪比他閨女都懂事,現在貿然被人欺負了,定是要找回場子的!

李方氏看他這副衝動模樣,氣得拉開他,狠狠擰了一把胳膊。

“住口。”她壓低嗓音,恨恨道,“這又不是你閨女,你倔哪門子的勁兒?”

李福瑞疼得倒抽一口氣。

“我女兒沒病,她也沒跟人勾勾搭搭。分明……”此時李嫂子氣得倒昂,剛要再說,被李父喝了聲。

“老大媳婦,住口!”

李嫂子只能硬生生住嘴,淚水卻是止不住,轉身抱住了李雨溪:“小溪!孃的孩兒啊,是你命苦!”

她何嘗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只是憑什麼都要讓她女兒來承受!

姜映梨不解地開口:“誰說小溪體寒難孕的,曹夫人你說話可得講究證據,別人雲亦云,要知道眾口鑠金。”

“再不濟,好歹請個大夫來把把脈,自是會水落石出。”

李嫂子恍然回神,連連頷首道:“沒錯,大夫,請大夫……”

好歹還自家閨女一個公道。

要是真以此為藉口退親了,小溪這輩子才是真毀了。

李福貴立刻轉身離開去請人,剛好有大夫正在同村看診,李福貴急急忙忙把人拎到家中來。

“劉大夫,你快給我閨女瞧瞧,可是身體有任何問題?”

劉大夫頭髮花白,被拉得東倒西歪,見到滿屋子都是人,他愣了愣,嘟囔道:“好歹體諒下我個老人家,差點命都去了半條。好了,女娃娃手拿出來!”

李嫂子把位置讓出來,又將李雨溪的衣袖挽起,目光炯炯地盯著:“劉大夫,您仔細診,大膽說出來。”

“不用你說,我自會如此。”劉大夫回了嘴,搭在脈上,半晌,他覷了眼李雨溪:“姑娘家家的少些思慮,愁眉苦臉的作甚。”

“沒什麼大礙,就是少勞累些。”

李嫂子急忙問道:“大夫,我閨女就婦人方面有沒有問題?”

“她個姑娘家哪門子的婦人問題?”劉大夫莫名其妙。

姜映梨笑道:“我舅母的意思是,可好生養?”

劉大夫更奇了,“她脈搏強健,身康體安的,如何就不好生養了?要是怕生養不好,就多吃些葷腥,姑娘家年歲還小,多多將養,待得桃李年華,準能生個大胖小子。”

此時雖沒女子二十歲發育成熟再生子的說法,但對於看過不少難產情況的大夫而言,自也是覺得女子年紀長些生子更安全。

曹夫人冷笑:“你們都是同村同宗的,自然什麼對你們有利,你們就說什麼。”

“你這是懷疑我的醫品?”劉大夫本來就因為突然被拉來有些生氣,現在見曹夫人出言不遜,更是惱怒。“既如此還請我來作甚!真是好生沒禮貌!”

他起身就憤憤離開,連看診費都沒要。

“不是,劉大夫,你聽我們解釋……”

李福貴連忙跟上去解釋,更是想讓他保密。

“劉大夫不是我們村的,跟我們也不同宗。”李嫂子也連忙解釋道,“你若是信不過我們,就再去鎮上請個信得過的大夫再瞅瞅!我們真金不怕火煉!”

“我沒那麼多功夫與你們耽擱。”曹夫人不想糾纏,抬步欲走。

“所以,你這是構陷啊!”姜映梨悠悠然開口,“為了退婚,故意詆譭未婚姑娘的聲譽,其心可誅!”

“大舅母,你們還站著幹什麼,趕緊去縣衙裡擊鼓鳴冤,求縣老爺給小溪做主啊!”

“我就不信,曹家親戚還能管著英明神武的縣太爺斷案,也好叫柳城的百姓都來評評理。”

李嫂子幾人都愣住了,顯然沒反應過來。

他們還沒想過把退親鬧到縣衙去,叫整個縣城的人都來指指點點。

倒是李母沉吟片刻,驀地開口道:“聽阿梨的。”

“娘!”李方氏跳腳,“這不是讓我們李家丟人嗎?”

李母隱忍地睨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李嫂子咬緊牙關,低頭看了眼李雨溪一眼,驀地站起道:“好,我這就去跟村長借牛車!”

“等等!”這回曹夫人是真頂不住了,她氣急:“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我哪裡有詆譭?外頭都那麼傳的……”

“我們可不曾聽到。照我看,分明是曹家想退親,故意造謠傳謠,賊喊捉賊,以此來讓當小溪當惡人,以區區不計較的小聘禮,襯托你們曹家的仁厚。”姜映梨淡淡道。

眼看李家眼神越發深沉憎惡,曹夫人是真怕母子兩要折在村裡,她再不復從容,著急道:“你胡扯!我不是,我沒有!”

“還有你到底是誰?李家的事兒,哪裡輪得到你插嘴?”

她說不過姜映梨,氣急敗壞想以此來令姜映梨閉嘴。

李方氏也附和,“就是,姜阿梨你別鬧了,真傳揚出去了,我們李家還要不要做人……”

“你給我閉嘴!”李母把手邊的杯子朝方氏丟去,咬牙恨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李家的事輪得到你來做主?”

方氏委屈,癟癟嘴想說話,可對上李父射來的目光,只能垂下頭,小聲嘀咕了兩句。

姜映梨沒有被曹夫人激怒,更沒想過自證身份,而是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果然是被說中了心思,老羞成怒了。”

“你——”曹夫人氣結。

最後還是一直未曾開口的曹明替她說了句話:“我娘說的都是真的。鎮上好多人家都知道這件事!”

李雨溪捂臉發出痛苦的啜泣。

姜映梨:“你們母子同心,自是為達目的,手段一致。我們憑什麼信?”

曹明覺得這話有些耳熟,顯然是他娘剛才懟那大夫的話。

他臉皮薄,不由漲紅了臉。

曹夫人看李家幾人眸含怒火,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這樣,她合該多帶幾個親戚來壯膽的。

再不濟,花錢託媒人跑一趟也好啊!

她咬牙:“……我們句句屬實,不然我夫君這般歡喜小溪,又跟李大哥稱兄道弟,何至於要退親?還不是為了避免淪為笑柄。”

“現在誤會解除了,這婚你們曹家是還要退?”李父沉著嗓子問道。

曹夫人沒有吭聲。

雖不是明著拒絕,但意思也是溢於言表的。

姜映梨嗤笑道:“想來是曹夫人曹公子都心有他屬,特地拿此來做筏子。所以才說,這事兒來得太巧了!”

曹夫人抿唇,當即破罐子破摔嗎,直抒胸臆:“沒錯。你家姑娘是懂事明理,可我家明兒也不差。”

“我本身是要給明兒說個舉人家的千金,哪知道我夫君去趟鄉下收貨,就給定了這門低親。”

“是,李大哥就了我夫君,我也非常感激的。我兒也乖巧孝順,從不忤逆家中,立刻就給答應了。”

“可我不服,哪裡有這樣報恩的!就是要出錢出力都行,哪裡有齣兒子的說法!”

“這回的流言,我敢對天起誓,絕不是我曹家所為。我還不至於如此下作,但也的確為此鬆了口氣,匆匆上門退親,也確是我們的不仁道。”

“但事已至此,你們想如何,就儘管說吧!反正這親,肯定是要退的。”

說開了,曹夫人也敞亮了態度。

李家幾人臉色頗為難看,一貫溫和的李嫂子要不是被人攔住,更是恨不得衝上來跟曹夫人拼一波命。

“你看不上我家小溪,早說便是。我家也沒哭著求著要嫁的,現在臨近婚期悔婚,親眷都知道了,你哪裡是不厚道,分明是害人啊!”

李嫂子邊哭邊忍不住心疼地抱住了女兒。

李父和李母對視了一眼,竟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姜映梨。

方才他們只顧著生氣,居然沒想到那麼多,此時就想聽聽她的意見。

“阿梨,你有何建議?”

姜映梨驚愕,她本只是想點一點,提醒他們別被情緒帶偏了,不曾想竟讓她插手。

“……姥爺姥姥可還想要這門姻親?亦或者說,”她轉向當事人,“小溪可還想嫁入曹家?”

這想嫁有想嫁的辦法,不想嫁也有不想嫁的挽救方式。

李雨溪已經哭成淚人,她沒想到一直以為的良人和好婆婆,背地裡竟這般看不起她。

姜映梨見她只顧著哭,手指敲了敲椅把手,聲音略大些:“你可還想嫁曹明?”

頓了頓,她慢慢道:“你要是想嫁……”

“不!”她看向曹明,對方迴避開她的視線,霎時,她心口彷彿叫尖銳的刀子刺了下,疼得她瑟縮不已。

“我不要嫁他!”

她還有尊嚴,不至於哭著求著,丟下自家顏面去求個看不上她的人家。

李嫂子欲言又止,一臉擔憂。

倒是李父喝了聲彩:“好。不愧是我李家女!”

“我李家女雖不說百家求,卻也沒叫人這般糟踐的!”

姜映梨明瞭幾人的態度,眸光流轉,覷向曹母:“既是曹家想退親,那過錯方自然需得你們來承擔。”

“你何意?”

曹母神色緊繃。

“言明退親是你曹家有錯在先,女方身康體健,名聲清白,是你曹家見異思遷,嫌貧愛富。”姜映梨笑眯眯道:“舅母,可有筆墨印泥,拿來給曹公子摁手印。”

曹母臉色難看至極,“你們別欺人太甚!真當你們是官府不成?”

先前她本來還想著搪塞一二,不曾想姜映梨竟棋高一著,居然要簽字畫押。

“莫非曹夫人想去找官府?也對,我聽說曹公子現在還在學堂讀書,想必對比起我們這些鄉野粗人,更願意去跟縣老爺講道理。”姜映梨挑眉,“舅舅,拿上庚帖,去跟村長家借牛車出發去柳城。”

李福貴沉默頷首,剛要離開,曹母是真繃不住了。

“夠了!”

她惡狠狠地瞪著見姜映梨,咬牙切齒。

“小姑娘,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這般手段用盡,可沒什麼好下場。”

她兒子還在讀書,她家又在鎮上做生意,這都講究個名聲。

若是真鬧到衙門裡去,以後還如何做人?

“多謝指教。我對‘人’素來和善。”姜映梨不以為然,“那麼你們選哪種?”

“我、們、籤!”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曹母嘴裡一個個擠出來的。

李嫂子拿來了筆墨紙硯,姜映梨蘸墨鋪紙,筆走蛇龍,很快就寫好了字據。

雖然字是不大中看的,好在清晰明瞭。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好了,曹夫人,曹公子,若是沒問題,你們可以畫押了。”

曹夫人不識字,見曹明頷首,她鐵青著臉黏了紅泥,狠狠落下,似是想要把紙張都給戳破。

姜映梨渾然不在意她的態度,待得曹明也摁完手印,就拿起來吹乾,送到李雨溪懷裡。

“拿好了。”

曹母心有不甘和擔心,“你們不許隨意將這紙傳出去。”

“我們是實在人。”姜映梨回了句,又施施然道:“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聊聊賠償事宜了。”

曹母震驚:“什麼賠償?我們不是把聘禮留下……”

“那怎能混為一談?你們悔婚,哪裡還有把聘禮送回的道理?再說,這世道女子本就艱難,何況是退親的。”

“便是真有你這字據,我們總不能見到人就拿出去叫人看,小溪難免就會叫人誤會。”

“可以說,先前小溪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定是要門庭冷落的。而且你們傷了她的心,蹉跎了她的青春,若是今後她再難尋到如意郎君,這是否還有贍養的問題?”

姜映梨說著,就開始計算費用,最後:“所以,賠償是必不可少的。”

曹母看著一百兩,眼前發花,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外頭買個盤正條順的丫鬟也不過十兩,你們怎麼不上街搶錢!”

李家其他人也被姜映梨這騷操作弄得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姜映梨不高興道:“丫鬟怎能跟小溪比,她可是良民!”

“我最多給五兩!”

“一百兩。”

“十兩。”

“一百兩。”

“十五兩。”

“一百兩。”

“二十兩!”

“一百兩!”

“二十五兩,只有二十五兩,不能再多了!”曹母咬碎銀牙,“這足夠她買兩畝地,不管是好生安度下半生,還是去成親當嫁妝!”

她已經是她所有私房錢了。

若非是心疼兒子,她斷然不會出這麼多錢的。

姜映梨嘖了聲,扭頭問李雨溪:“如何?”

李雨溪呆若木雞,半晌才回過神來,吞了吞口水,“可,可以……”

姜映梨一臉遺憾,“罷了,我家妹妹心善臉皮又薄,就這樣吧!給錢!”

曹母唇齒間都是血腥氣,哆嗦著手拿出銀票,終於是交換出李家那張庚帖。

她三兩下撕了個粉碎,恨恨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李福瑞讓開門口的位置,曹母一刻都待不住,拉起曹明,飛一般地竄了出去,仿似身後有惡鬼追隨。

此時,屋內恍恍惚惚的眾人才回過神來,李方氏貪婪的目光落在李雨溪手裡的銀票上。

“咱們既是沒分家,小溪年歲也小,拿這麼多錢,到底手不穩當,還是交上來,叫我們管著……”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搶過銀票。

李嫂子眼疾手快地摁住,皮笑肉不笑道:“弟妹,這是曹家賠給小溪的。”

李母惱怒不已,奪過李父手裡拿出的煙桿,就朝著李方氏劈頭蓋臉地砸過去。

“混賬東西,這是小溪壓箱底的錢。你也有臉要!”

“方才是不想叫外人看笑話,你真當我不知道你這些小心思!福瑞,去把你閨女叫進來!”

李福瑞不明所以,卻還是聽話地從房間裡把李芳菲扒拉出來。

“娘,您找芳兒作甚?”

李母冷冷地睨著李芳菲,“跪下。”

李芳菲忐忑不安地縮了縮脖子,此時李方氏倒是護起短來,“娘,您,您這是幹啥?”

“都給我跪下!”李母忍不住站起,朝著兩人踹了一腳,肅容問道:“我且問你,前些日子去鎮上你們幹了什麼?”

李方氏心虛地別開眼,“娘,您說什麼?我,我這不是去給芳菲買些布料做嫁衣嗎?”

“沒說別的?”

“沒、沒說。我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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