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樓,新媒體教室。
“狐狸。”
顧長安指著左側和右側的走廊,頗為複雜道:“左邊數,右邊數,都是第八間教室。”
兩人臉色更加苦澀。
看來,詹茹應該猜到些什麼,才會早早在自己的辦公室留下這張紙條。
“怎麼不是在正下方?”
林星瑤站在窗邊,略帶詫異,“從這裡墜落的話,會掉到那邊去?”
“這是十二樓,今天風又挺大的,受風力不可抗力的影響,的確有可能偏移原來的掉落點。”
顧長安分析道:“加上詹茹體重很輕,下落的過程中就更容易受到風力影響了。奇怪的是,兇手是怎麼推她下去的?就算這間教室暫時沒人用,可外面都是學生,人來人往,不怕被看見麼?”
“呃……”
林星瑤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
“沒,就是覺得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線索?”
林星瑤低垂著美眸,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你說,今天沒有課,詹茹為什麼還要來這間教室?”
“被人叫上來的唄。”
“可問詢過,只有人看見師姐自己進來,並沒有任何一人看到過疑似兇手的人出現,出事後,也沒人看到有人離開……”
也就是說,兇手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也許……”
林星瑤睨了眼,“兇手從開始就沒進來過這間教室?”
“?”
顧長安挑了挑眉,“她自殺?”
“不,她確實是自己跳下去的。”
林星瑤道:“不過當時她處於無意識或者意識不受控制的時候。她留下那張紙條,只怕早就知道自己被催眠,卻無力自救吧……”
說到這,林星瑤滿臉悲慼,“她其實很受病人喜歡,對病人也一向很溫柔,不知道誰那麼狠,要她在絕望中死去!”
顧長安沉默。
早就預料到死亡,等待著死亡降臨的過程,遠比死亡本身更讓人恐懼和害怕。
林星瑤站在窗邊,顧長安走過去把人摟入懷裡,淡淡地道:“狐狸,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
“……”林星瑤無言。
“你想到了對吧?”
顧長安卻並不打算放過她,而是接著道:“最好的不在場證明,就是我們來當證人!”
“陳教授……”
林星瑤苦澀地道:“確實,他也有能力催眠師姐,可他……”
曾經把詹茹當成得意門生。
顧長安沒說話,只是輕輕摟住她。
很快,警方初步調查工作就結束了。
除了林浪和任天龍被安排24小時盯梢陳應合外,其他人都回到警局整理線索和資料。
……
直到回去局裡,林星瑤的情緒都很低落。
她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對著電腦就是埋頭寫稿,而連載的那本書正是在詹茹辦公室裡發現的《罪案過程》。
“喲!”
古月端著一杯咖啡,從法醫室走出來,瞄了眼副隊長的辦公室,“顧隊,她受什麼刺激了?”
顧長安哭笑不得。
平日裡編輯千催萬催,林星瑤才會慢吞吞地坐到電腦前開始碼字。
現在竟然那麼積極。
想了想,顧長安推開林星瑤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狐狸。”
“幹嘛?”
林星瑤沒好氣地抬起頭,“我在忙,有事沒事都別找我!”
說完,就不搭理他,繼續寫東西。
可怎麼都靜不下心,辦公室裡看到的照片和書籍,都讓她感到濃濃的不安。
“我說狐狸……”
顧長安雙手撐在書桌上,探頭探腦地去瞄林星瑤的螢幕,“你這都寫的什麼?字是字,標點符號是標點符號,怎麼連起來就讓人看不懂呢?”
“……”
林星瑤怒了,“除了打打殺殺,你這黑貓還會什麼?”
“我會抓賊不就行了麼?”
顧長安撓了撓頭,指著林星瑤新寫的內容,問道:“你這些屬於理論知識,還是可實踐的?”
“都是一些淺表的內容。”
林星瑤頭也不抬,“太深的東西不好學,萬一讀者看完後,一知半解之下去實驗,會造成嚴重後果。”
“一知半解的實驗麼?”
顧長安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後,突然問道:“狐狸,如果人對某件事一知半解,卻又急切地想要追求答案,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請教更厲害的專家?”林星瑤疑惑地答道,“你問這個幹嘛?”
“若是沒人可問呢?”
聽見顧長安的話,林星瑤愣神片刻,隨即不可置信地道:“實驗!!”
“沒錯!”
顧長安打了一個響指,“可這種實驗,在成功之前必然會產生失敗品,這些失敗品怎麼辦呢?”
林星瑤呢喃道:“銷燬麼?”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喊道:“快,把那些死者的資料拿給我!!”
“喏,在這呢……”
顧長安露出狡黠的笑容,林星瑤忍不住瞪他,“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去學校之後吧。”
顧長安解釋道:“也沒什麼根據,就是一種直覺。”
“野獸!”
林星瑤不服氣地嚷嚷,手卻飛快地翻閱著資料。
幾分鐘後,她把死者的資料分成兩份。
“這一份,是沒什麼問題的。”
隨後指著另一份,“有問題的是這些人,他們幾乎都是原先生活不如意,但在某一個節點突然變了,不但有錢,人也從先前的自卑怯懦變得開朗自信。”
“我懷疑他們去看心理醫生時,被當成了研究物件,而那些錢是他們的報酬。”
顧長安點頭,隨即用內線電話把顧琳喊了進來。
“老大。”
“這些人……”
顧長安拿起那一半有問題的死者資料,“查他們看心理醫生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