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警官找我所為何事？”
付奇端著紅酒，笑眯眯地看著顧長安和林星瑤，笑意卻不達眼底。
顧長安對林星瑤使了個眼色——你來問？
林星瑤眨了眨眼睛——他很警惕。
很明顯，付奇早有預料兩人會來。
“咳咳。”
付奇冷冷地打斷兩人眉來眼去，道：“我很忙，兩位警官有事快問吧，不然等會我可就沒時間回答了。”
顧長安乾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認識龐朱玉嗎？”
“不認識。”
付奇回答得乾脆。
“是嗎？”
顧長安眯著眼，“你昨天才和她見面，今天就不認識了？”
付奇笑道：“顧警官，我每天要見的人那麼多，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記住的。”
“昨天早上八點左右，你在什麼地方？”
顧長安追問道。
不過付奇卻不打算配合了，“我又不是嫌犯，好像沒有配合你們的義務。”
林星瑤敲了敲桌面，冷笑：“確實，那我們只好邀請你到警局喝杯茶了，畢竟你可是龐朱玉死前見過的最後一人，你是嫌疑人，我們有權扣留你48小時。”
“什麼？”
聽見龐朱玉死了，付奇臉色驟變。
剛剛的雲淡風輕消失殆盡，臉色變得鐵青，“龐朱玉怎麼會死了？怎麼死的？”
“現在是我們在問你話。”
顧長安眉頭一挑，“你認識龐朱玉，不願配合我們，是為了令妹付安安吧？”
付奇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莫晴認識嗎？”
“……”
付奇無奈，繼續點頭。
“她也被殺了。”
林星瑤忽然開口。
付奇臉色更加難看了，“是誰殺的她們？”
“你覺得她們是被同一人殺的？”
林星瑤盯著他，“還是說，你知道是誰動的手？”
付奇點燃一根香菸，抽了好一會才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把我妹妹喊過來，你們問她吧。”
說完，他招來經理，讓他去喊人。
與此同時。
娛樂城的監控室內，秦輝出示證件後就順利調取了監控。
他按照顧長安所言，調出他們進門時前後十分鐘的監控，果不其然，真的看到了一個女人——林悅。
林悅，於每個警察來說，都是重磅炸彈的存在！
秦輝甚至暫停後，把那一幀的畫面反覆觀看，又拍下來發給顧琳確認身形。
最終經過比對，確定是林悅無疑。
即使秦輝心理素質強大，在此時也覺得見鬼了。
一個在船上爆炸死去的人，居然回來了。
還完好無損，甚至光明正大地出現。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緩緩靠近，偷偷摸摸的，但並不專業。
秦輝掃向門口方向，悄無聲息地躲在門後。
咯嚓。
門被人從外面擰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走了進來。
秦輝後退一步，猛地伸手拽住進來的人，用力一拉，人影瞬間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怎麼聲音有點熟悉？
秦輝低頭一看，只見是一個身著晚禮服的美麗女人，正滿臉哀怨地抬頭看著秦輝。
“是你？”
秦輝愣住，望著摔倒的陳芊芊十分疑惑。
“怎麼不能是我？”
陳芊芊艱難地爬起來，揉了揉摔疼了的臀部，“你在這幹嘛呢？”
秦輝沒回答，而是再次排查起監控，看看還有沒有別的鏡頭拍到林悅，漫不經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咦？”
陳芊芊好奇地湊了過來，“這不是林老師麼？”
“你認識她？”
秦輝詫異地回頭問道。
“認識啊。”
陳芊芊道：“她是算命的，我前兩天還找過她呢。”
“算命的……”
秦輝強忍著激動，追問道：“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知道啊，叫林悅。”
陳芊芊回答：“我和你說，她很厲害哦，基本都算得很準。”
“……”
秦輝不可置信地盯著監控中的女人，“天吶……”
……
另一邊。
付安安很快就被請了過來。
“哥，找我幹什麼？”
付安安推門而入，就看見了顧長安和林星瑤，“他們是？”
“這兩位是警官，他們有些問題想問你。”
緊接著，又一人推門而入。
付奇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助理孫哲，他會記錄下你們的對話你，避免以後出現什麼糾紛。”
顧長安和林星瑤對視一眼。
這傢伙還挺謹慎。
顧長安道：“若不放心，你可以讓律師來。”
“這就沒必要了。”
付奇道：“畢竟兩位都是警官，應該不會走什麼不合法的程式吧？”
笑眯眯的，像只笑面虎。
“我不需要他在這裡。”
顧長安和林星瑤還沒有什麼意見，付安安卻先拒絕了。
她很堅持，付奇也不好再說什麼，讓孫哲出去了。
四人坐在圓桌上，付安安看起來很緊張。
“別緊張，我們就是循例問幾個問題罷了。”
顧長安道：“關於十年前林翠萍一案，你知道什麼？”
“是嗎？”
林星瑤笑了笑：“可我們問過龐朱玉和莫晴，已經知曉大概的案情，那麼深刻的經歷，付小姐當真忘了？”
“……”
付安安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什麼決心，“林燕萍是黃一凡殺的，我親眼所見。”
“說說具體情況。”
顧長安道。
“當時林燕萍和黃一凡正在約會，我原本是想去找他們對質，誰知進去時林燕萍已經死了，當時只有黃一凡在現場。”
付安安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當時我們打算報警，可龐朱玉和莫晴進來了，她們不讓我報警，說什麼會毀了黃一凡的未來。”
“然後我們想起當年那樁連環殺人案，就模仿偽造那個現場……”
“你們為什麼那麼在意黃一凡的未來？”顧長安問道。
“因為我們都喜歡他，當時他成績好，人品好，很耀眼，我們當時年紀又小，很崇拜他，不想他因為一時過錯而斷送一聲。”
付安安解釋道。
這荒唐的理由，讓顧長安和林星瑤更加懷疑當年的真相了。
顧長安又問付奇，“你之前為什麼要幫龐朱玉看孩子？是不是知道她要來警局告訴我們什麼？”
付奇聳了聳肩：“我只知道她有事要辦，但具體是什麼不知道。”
“你一個大老闆，為何要答應幫她？”
“因為她拿這件事威脅我，我妹妹畢竟也參與其中，涉嫌包庇，我不可能不管。”
付奇回答得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