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瑤看著莫晴發瘋了好一會，才問道：“現在你能和我們說說，林燕萍是怎麼死的了嗎？”
莫晴遲疑地搖了搖頭。
林星瑤咄咄逼問，“是你們害死了她對不對？”
“不，不是的……”
莫晴激動地喊道：“我們進去的時候，林燕萍已經死了……我們就是……”
“就是偽造現場？”
顧長安眉頭緊皺，冷聲問道：“你們是在保護誰？”
“沒……”
莫晴搖了搖頭，眼神閃躲，“就是覺得好玩，那時候新聞鋪天蓋地都是那樁兇殺案……況且燕萍真的很討人厭，我們都不喜歡她。”
“別開玩笑了。”
林星瑤道：“不如我來猜一猜，是因為黃一凡吧？”
“……”
莫晴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林星瑤，“你，你怎麼會……”
“我怎會知道？”
林星瑤冷笑：“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否則他會殺更多的人，也包括拼了命救你的江七月和方玉。”
“……”
莫晴臉色變得掙扎，呢喃地道：“我也不想的。”
她緩緩道來，“黃一凡比我們高三屆，他學習成績很好，對我們也很好，平時總是無償給我們補課。”
“燕萍，也是其中之一。但燕萍後來喜歡上了他，還對他告白了，我們就討厭她。”
林星瑤目光銳利，“因為你們也喜歡黃一凡？”
“嗯。”
莫晴輕輕點頭，“當時燕萍死的時候，只有黃一凡和她待在一起。”
“你們看見他殺人了？”
“沒有。”
莫晴搖頭：“但付安安說她看到了，還要求我們保密，否則會毀了黃一凡的前途，我們就答應了，並且偽造了現場。”
“自從那以後，我就經常做噩夢，沒辦法，我父母就送我出國了。後來回國後，我才聽說黃一凡和李怡在一起了。”
“李怡？”
顧長安和林星瑤一驚。
他們並未查到這個訊息，完全不知黃一凡和李怡竟然是情侶。
這個黃一凡，嫌疑很大！
“你看到李怡死了後，和誰打電話爭吵？”
“龐朱玉，她說有很重要的事要當面和我說，可後來我就聯絡不上她了。”
……
離開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夜風拂來，吹散了酷熱和身上的消毒水味道。
“現在還去娛樂城嗎？”
“去。”
林星瑤用力點頭，“必須要會一會這個付奇！”
顧長安一邊啟動車子，一邊拿出電話打給顧琳，“調查一下黃一凡近期的動向，把人請回局裡問問。”
路上，林星瑤坐在副駕駛上發呆。
“想什麼？”
顧長安揉了揉她的腦袋，問道。
林星瑤抬起頭，眼中有些疑惑，“莫晴的話其實很奇怪，當年那麼多人做偽證，可真正的目擊者其實只有付安安一人。”
“若是付安安咬定黃一凡就是兇手，那麼黃一凡怎麼也說不清了。”
顧長安直言道：“所以你覺得，當年的兇手未必是黃一凡，而是另有其人？”
“嗯。”
林星瑤點頭：“為了愛，為了保住黃一凡的前途，這樣的藉口未免太牽強了，這可是一條人命。”
“還有……”
林星瑤思索了一下，道：“如果李怡和龐朱玉的是，是為了給林燕萍復仇，那為何死的不是黃一凡和目擊者付安安呢？”
“嘖，去問一問付奇和付安安不就行了！”
這對兄妹，絕對有問題。
安奇娛樂城外的停車場。
剛停好車，顧長安就看到林星瑤急急忙忙地下車，衝向了娛樂城的入口處。
“狐狸？”
顧長安滿臉疑惑地追了上去，卻看到林星瑤一臉震撼和不可思議地站在門口。
她看見了……
看見了一個人，如果沒有看錯……可怎麼會沒有看錯呢？
明明她都死了啊……
但她的氣質太獨一無二了，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只一眼，林星瑤就確定就是她。
“怎麼了？”
顧長安跑到林星瑤身邊。
林星瑤著急地抓住他的衣袖，“我看見了一個人……”
“嗯？”
顧長安忍不住笑了，“幸好，不是看見了一隻鬼！”
林星瑤瞪他，氣呼呼地喊道：“我沒在開玩笑！”
“好好好，那你看到了誰？”
林星瑤遲疑了一下，望著他緩緩開口：“林悅……”
……
與此同時。
娛樂城另一個出口。
一個嫵媚的女人透過玻璃窗遙看著林星瑤和顧長安，眉眼間盡是溫柔。
“再見，兩位小天使……”
說完，她轉身沒入黑夜，宛如從未出現過。
……
“你看到誰？”
顧長安懷疑自己的耳朵。
“林悅。”
林星瑤語氣很是篤定，“我絕對沒看錯。”
顧長安為難地看著她，“可是她當時就在船上，我們親眼看著爆炸的。”
“可屍體沒找到不是嗎？”
林星瑤爭辯道：“其他兩人的屍體都找到了，唯獨她的沒有找到。”
“你確定看到了？”
“我很確定。”
顧長安環視一眼四周，卻什麼也沒發現，只能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秦輝。
“老大？”
秦輝正在二樓的賭場中，無聊得很。
“你去娛樂城的監控室，看一下五分鐘前的一樓大廳監控錄影，找一個人。”
“好，找誰？”秦輝立刻前往監控室。
“林悅。”
“？”
秦輝額頭緩緩升起一個問號，卻沒有質疑，“好的。”
掛了電話，顧長安安撫似的道：“等看過監控，就知道是不是林悅了。”
“現在我們還有別的事做。”
林星瑤點頭：“嗯，先去會一會付奇兄妹。”
“話說回來。”
顧長安打量了一下林星瑤，頗為好笑：“怎麼覺得你並不遺憾林悅沒死，反而覺得……有點興奮？”
林星瑤瞪他，“少來分析我！臭貓！”
“為什麼呀？”
顧長安疑惑：“你想認識她？”
“不，我想研究她！”
兩人出示證件後，娛樂城的經理就把兩人帶到了五樓的老闆辦公室裡。
付奇正坐在一個大圓桌前，悠哉地品嚐著紅酒。
看到林星瑤來了，頓時驚喜不已：“林小姐，你來了。”
“咳咳。”
聽到一聲輕咳，付奇才看向正表情不善的顧長安，笑道：“顧警官也來了啊。”
語氣似乎並不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