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那個人又回來接著作案了?”
顧長安苦著臉問。
古月卻聳了聳肩,“我只負責屍檢,其他的是你們的工作。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如果真是當年的兇手,那麼他的作案手法發生了變化。”
“怎麼說?”
“我研究過當年的屍檢報告,兇手幾乎每次都是一刀割喉,一擊斃命。”
古月指著死者身上的傷口,“可這個死者身上有多處刀傷,雖然致命傷依舊在頸動脈,但與當年乾脆利落的作案手法還是有所差別。”
顧長安和林星瑤點了點頭。
“你怎麼看?”
顧長安看向林星瑤,後者搖了搖頭:“我先看看。”
她走到屍體旁,繞著屍體走了幾圈,眉頭越擰越緊。
“怎麼了?”
“是模仿作案。”
林星瑤鬆了一口氣。
顧長安一愣,“為什麼?確定嗎?”
“我研究過當年的案件,兇手的行為習慣也不同。”
林星瑤解釋道:“當年的兇手非常享受作案時帶來的快感,他每一個步驟都從容不迫,而且那人有著極端的完美主義,他給死者畫的小丑笑臉必須對稱,地上的字大小也會完全一致。”
“可這個現場亂糟糟的,字大小不一,小丑笑臉也不對稱。最關鍵的是,當年的案件即使只是看照片,我也能感受到一股邪惡……可這個現場我只感覺到了慌亂……”
聞言,眾人仔細觀察了一下。
果然如林星瑤所言,現場很亂,可以看出兇手並沒有什麼心理素質。
林浪問道:“那要轉回去刑警隊麼?”
如果只是模仿作案,就無需轉到STF了。
“不。”
林星瑤卻給出否定的答案,“他還會繼續作案。”
“為什麼?”
一眾警員懵了。
林星瑤反問林浪,“如果是你要模仿作案,你會選擇一個已經消失了十年的兇手去模仿嗎?”
“不會吧。”
林浪撓了撓頭,“畢竟都不知道這個兇手是死是活了,萬一兇手早就死了,他就無法嫁禍,模仿也就沒意義了啊。”
“沒錯。”
林星瑤點頭,“所以他一定會接著作案,而且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模仿……”
顧長安無奈:“那他模仿現場佈置是為什麼?”
“也許是和當年案件有關的人。”
林星瑤分析道:“一般來說,兇手如果進行模仿作案,要麼他是有極端的反社會人格,要麼他極度崇拜兇手,想用這種方式致敬。”
“可現場看來,這個案件的兇手只模仿了一個輪廓,可以說是完全沒學到精髓,證明他壓根沒仔細研究過當年的案件。”
“因此,我推斷兇手應該是當年案件的關係人,可能與當年受害人有關係。”
聽言,顧長安道:“林浪,任天龍,你們去把當年的案件資料全部調出來,特別是關於受害者人際關係的資訊。”
“是,老大!”
林浪和任天龍轉身離開。
就在此時,顧長安留意到一個小女孩,約莫十歲左右。
“她是?”
其中一個警員回答顧長安,“就是她發現了死者。”
“?”
顧長安一臉疑惑,“她一個小孩子,怎麼一大早跑來這裡?”
要知道,這裡可是辦公樓。
一般來說員工都不會允許帶自家小孩上班的。
“她是死者的妹妹,據說是因為昨晚死者沒回家,所以她的家人讓小女孩過來看看,就發現了自己姐姐的屍體,嚇得夠嗆。”警員解釋道。
“……”
這家長,也太不靠譜了。
姐姐失蹤,怎麼也該大人來啊!
顧長安和林星瑤走了過去。
“小妹妹。”
林星瑤蹲下來,目光與小女孩持平,聲音輕和,“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嬌。”
李嬌哭得滿臉淚痕,全身還害怕得顫抖。
林星瑤並沒有問案件相關的細節,而是關懷了幾句後,叮囑人送她回家。
“怎麼不問一下?”
“她瞳孔都是渙散的,現在問的話會加深她受到的傷害。”
發現現場的不止李嬌一人,問其他人同樣可以。
而死者的家屬也不止這小女孩,也可以傳喚其他家屬問詢。
沒必要讓一個已經受傷的小女孩再承受二次傷害。
顧長安點頭,“那行,我上去找一下大哥,你先下樓等我。”
“好。”
現場的勘察基本結束,屍體也被運送回了警局法醫室。
林星瑤獨自坐電梯下到一樓大廳等顧長安。
昨晚一夜沒睡,她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這位小姐,你需要幫忙嗎?”
聽見這道聲音,林星瑤抬頭看去,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問我?”
“當然。”
說話之人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散發著成功人士的氣質,不過那雙眼睛卻透著審視,讓人頗為不舒服。
林星瑤搖頭:“不需要。”
“可你看起來很不舒服,真的不需要嗎?”
男人靠近了一步,濃濃的古龍香水撲面而來,讓林星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真的不用。”
她心中提高了幾分警惕。
這男人眉眼都透著精明與算計,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可男人似乎沒看出她的抗拒,露出一抹自認帥氣的笑容,“我叫付奇,是付氏集團的創始人,你叫什麼名字?”
“無可奉告。”
林星瑤冷冷地拒絕了交談。
可沒想到,付奇卻得寸進尺,伸出手想要摸向林星瑤的臉,“可我覺得你很可愛……”
結果下一秒!
一隻大手探了過來,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
咯嚓!
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啊——”
付奇慘叫了一聲,痛得臉都白了。
林星瑤轉頭一看,正是和顧星河一同下來的顧長安。
只見他滿臉戾氣,“你幹什麼?”
“鬆手!”
付奇痛得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可顧長安依舊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
別無他法,付奇只能看向一旁的顧星河,“顧總,這位就是你的弟弟吧?這麼對待合作方是不是很不禮貌?”
“這樣啊。”
顧星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弟弟什麼都好,就是不聽我的話。”
說完,他還冷笑了一聲,“而且,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已經拒絕了和你們付氏集團的合作。”
付奇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