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對上林星瑤的眼神，顧長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林星瑤指了指辦公室的門，“進來說。”
關辦公室的門，兩人坐了下來後。
林星瑤就把林悅給的那份資料拿了出來，道：“林悅留下的這份資料，只怕不止我們看過，還有別人也看過，並且利用起來了。”
“什麼意思？”
顧長安對心理學一竅不通，但直覺敏銳，“包金鑫利用了這份資料，並在包乾德身上做了實驗？”
“準確來說，是在包乾德和包鵬天身上做的實驗。”林星瑤道。
“到底是什麼實驗？”
顧長安翻開資料，隨意瞄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像極了讀書時背誦的古文，晦澀難懂，字是字，標點符號是標點符號，他與它們互不相識。
顧長安放下資料，苦哈哈地道：“你還是直接說吧，讓我自己看，我怕沒看完就睡著了。”
“人格轉換。”
“什麼東西？”
顧長安一愣，“真存在這玩意兒？”
“林悅中的資料寫的是人格轉換，但我想，在其他的實驗者眼中，更像是靈魂轉換。”
“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著呢。”
林星瑤解釋道：“人格轉換，人依舊是原來的人，只是性格發生了變化。但靈魂轉換，卻是直接把兩個人的芯子給調換了。”
顧長安還是很懵，“這種實驗有什麼用？”
“你想想，你很有錢，已經老了，你甘心死亡嗎？”
顧長安認真思索了一下，“這個假設不成立，因為我沒有錢。”
“……”
林星瑤瞪他一眼，顧長安舉手投降，“好好好，你接著說，別假設了，我理解不了瘋子的想法。”
“一個富豪快死了，他想要續命，把自己的靈魂轉移到別人身上，若是能一直延續，是不是某種程度上達成了靈魂永生？”
“……”
顧長安木著臉，從未聽過這麼荒唐的事，“這是認真的嗎？”
“理論上可行，實際上不可行。”
林星瑤笑了笑，“因為理論上靈魂是存在的，實際上人類還沒發現靈魂實質存在的證據。”
顧長安陷入了沉思。
“噗！”
看著他難得呆滯的模樣，林星瑤心情大好，“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林悅的資料雖然只有一半，但已經能看出，她所研究的所謂人格轉換其實就是記憶催眠。”
“先提取兩個人的記憶，再交叉進行催眠植入，等兩人醒來後，自然會認為自己變成了對方，其實改變的只有彼此的記憶而已。”
“而且這種方式有一個很大的弊端，人是有深藏的潛意識的，這部分的潛意識若非刻意引導否則很難被完全讀取，也就會造成潛意識的記憶缺失，那明面上的記憶也會偶爾斷層或者模糊。”
“比方說，我現在給你催眠，若不刻意引導，你不會想起五歲以前的事。但若你的記憶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突然有人和他說起五歲前的事，他會覺得很迷茫，因為他完全沒有這部分記憶。可若你同時也在他旁邊，雖然你記憶已經被催眠篡改，可依然能隱約想起五歲前的事，只是違和感很嚴重。”
“等會！”
顧長安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所以說，現在的包乾德和包鵬天記憶轉移了？”
林星瑤點了點頭，“大概是這樣，但你說的，破案講究證據。”
是了。
他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那就先查一查這小子的不在場證明。”
顧長安發了條簡訊給林浪，讓他和任天龍主要調查包鵬天的人際關係以及最近蹤跡。
“對了。”
林星瑤問顧長安，“你剛說什麼，這可能不是隨機作案？”
“嗯。”
顧長安點了點頭，“因為包氏集團被查經濟犯罪，導致股票大跌，包家也開始走向衰敗，甚至面臨破產。而提出調查包氏集團的人，就是戚明。”
“難怪。”
林星瑤點頭，“從隨機作案，轉為復仇作案啊。”
“老大。”
就在此時，顧琳敲響了門。
“進來。”
“我有重大發現。”
顧琳拿著一份資金往來記錄，“我本來是查包乾德最近的行蹤，順手摸了一把他最近的資金賬戶，發現他在海外有一個十分隱秘的賬戶，裡面有大筆支出，全都匯入同一個賬戶。”
“我調查過那個賬戶，是海外一個宗教組織的公用賬戶，但這個宗教組織非常神秘，主要成員不祥，資料很難查到，只能查到是在做某方面的人體實驗。”
聽到這，顧長安和林星瑤對視了一眼。
宗教組織？
人體實驗？
看來，真正的真相遠比他們想象中更加複雜。
不過抽絲剝繭，總會觸及最終那一層薄膜，然後揭開真相的。
這天下午，STF進行了會議，共享已經調查到的資訊。
古月的屍檢報告也出了。
她拿出李嬌和戚和玉的屍體照片，專門展示了致命傷口的位置。
“李嬌的刀口是一刀斃命，切口從右下往左上切去，下刀乾脆利落。”
“戚和玉的傷口同樣是右下往左上切去，不過刀口有停頓，形成了一處斷口，但並不是因為兇手猶豫，而是不熟練。”
古月解釋道：“就像執筆寫字，右撇子在用左手時，也會保留用右手寫字的寫慣，比如筆鋒走向等等……”
眾人瞭然點頭。
“也就是說，殺戚和玉的人其實是右撇子，在裝左撇子。”顧長安總結道。
古月點了點頭，“另外，戚和玉身上有被侵犯的痕跡，只不過兇手很小心，沒有留下任何生物證據。”
聽言，眾人一愣。
“她才12歲……”林浪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