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林浪和任天龍、秦輝原本沉著臉，聽見顧琳的話，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顧長安臉都黑了，“你很閒嗎？”
“不不不。”
顧琳連連搖頭，哭訴道：“我手都快斷了，這些記者和媒體真的是恨不得把事情鬧大，關於案件和STF的帖子層出不窮，連天龍的女朋友都被扒出來了。”
“什麼？”
任天龍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帖子刪了嗎？可不能連累家人啊！”
“當然。”
顧琳擺了擺手，“放心吧，以你的顏值，只要破了案很快就不會有人關注你了。”
任天龍滿頭黑線。
扎心了老鐵。
此時，鑑證科的隊長推門而入。
“顧隊，你們要的監控影片。”
“謝了啊。”
顧長安接過，遞給顧琳，“別管網上那些帖子了，刪不完了，你把這段影片逐幀分析，看看包鵬天到底是怎麼出去的！”
“行。”顧琳立馬開始工作。
“天龍，秦輝。”
顧長安道：“你們走訪死者的學校，調查一下她的人際關係，另外走訪案發地周圍，看看有沒有目擊者。”
“好。”兩人一同出了門。
顧長安低聲對林星瑤道：“走，我們去死者家裡看看。”
“嗯。”
死者的家雖然在舊城區，但卻是一棟嶄新的別墅。
因為是兇殺案，屍體需要進行屍檢，因而傅欣蕊的爺爺奶奶在確認死者身份後，就被送回了家，等待屍檢結果出來，並把兇手捉拿歸案後，才能幫孫女入土為安。
顧長安和林星瑤到達時，兩位老人正雙目無神地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呆滯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也許以往的每一天，他們都是這樣坐在這裡等待孫女放學回來，然後熱情親切地問她讀書累不累，學習辛不辛苦，爺爺奶奶給你準備了好吃的，吃完再好好休息。
可從今往後，他們再也等不來那個少女了。
“爺爺奶奶。”
顧長安和林星瑤走了進去。
爺爺雖然年紀比較大，但記憶還不錯，認出了兩人，“你們是辦案的警察對吧？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奶奶坐在一旁，暗暗抹著淚。
林星瑤心裡難受得慌。
顧長安沉默了片刻後，道：“我們想問一問關於你們兒子、兒媳的事，方便說說麼？”
“我兒子？兒媳？”
爺爺和奶奶似乎一愣，然後臉上露出幾分怒意，“他們有什麼好說的，一年到頭也不回來看看孩子。”
奶奶哭得更厲害，大聲埋怨：“天天就知道賺錢賺錢，孩子天天在家等他們回來，逢年過節每回都問，他們每回都答應，但每次都不回來。”
顧長安心裡聽得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和林星瑤生長在很幸福的家庭中，從小就備受雙方父母的寵愛。
雖然林家父母和顧家父母都很忙碌，卻從來不會缺少對他們的陪伴。
對比之下，他們更能對留守兒童產生同情心，但無法真正共情。
奶奶還在哭訴，“上個月他們還說什麼，做完這一單他們就會回來，回來就不出去了，以後陪著蕊蕊長大，但沒想到啊……蕊蕊知道的時候，還很開心的啊！”
說到這，奶奶徹底泣不成聲。
顧長安敏銳地捕捉到一句話。
做完這一單？
是指這一單生意嗎？
若是正規的公司，豈是說做完幾單就能往回撤的？
顧長安對此大致有了猜測，核實需要時間。
“你們知道他們生意上的事嗎？比如合作伙伴什麼的……”
顧長安接著問。
爺爺搖了搖頭，“我們年紀大了，哪兒懂生意場上的事。”
但想了想，又道：“不過他們倒是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我兒子他們常年不回國，都是他這個朋友經常過來看看我們，如果我兒子有什麼東西要帶給我們，也是他朋友送來的。”
“他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名字啊……我想想……”
爺爺仔細想了想，無奈地道：“他讓我們叫他小包就行，全名還真不知道了。”
包？
顧長安和林星瑤對視了一眼，斂去眼底的震撼，接著問道：“那有他的照片嗎？我們想看看。”
“有啊，還有他和我兒子他們的合照呢，我去給你們拿。”
爺爺起身，走到屋子裡去。
沒一會就回來了，手裡捧著一個相簿。
“你們看，就是他。”
爺爺翻開其中一頁，看到此人的面容，顧長安並不覺得驚訝。
照片上的人，正是包金鑫。
爺爺道：“不過他也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以前來得老殷勤了。”
顧長安和林星瑤又問了一些關於傅欣蕊生活和學習上的事，這才起身告別，告別前，還要走了那張合照。
因為合照上，不只有傅欣蕊的父母和包金鑫，還有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
男人只有左眼完好無損，右眼空洞洞的，並未戴眼罩，看起來有些滲人。
可問爺爺奶奶，他們卻說不認識此人，也從未見過，只聽他兒子說過這人好像已經死了。
離開時，兩人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繞著舊城區逛了幾圈。
在深市，這是最後一片舊城區，也快要拆遷了。
等把所有建築推倒重建後，又會成為一個繁華的商業區。
就在此時。
李耀的電話打了進來，語氣掩飾不住的慌張：“長安，你們在哪兒？”
難得見他如此，顧長安心中咯噔一下，“在舊城區，發生什麼事了嗎？”
“彤彤不見了，學校說彤彤下午第二節課就請假離開了，但我老婆說她一直沒回家。”
“什麼？”
顧長安和林星瑤大驚，連忙朝著車子狂奔而去，“我們馬上過去學校那邊。”
彤彤全名李葉彤，是李耀的獨生女。
在深市附中讀初三，今年才14歲。
車上，顧長安把油門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深市附屬中學。
林星瑤則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代入包鵬天……不對，是包乾德的思維模式。
包家父子若是最恨警方，那麼毫無疑問，李耀作為局長絕對是首當其衝的存在。
報復最恨的仇人，會把他女兒帶到哪兒去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