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跡的鑑定結果和生物資訊的提取，顧長安並不抱任何希望。
畢竟以包鵬天和包乾德的身份，壓根不可能自己動筆和送信，上面能提取到有用的東西才怪了。
只是秉承謹慎原則，不能放過任何線索。
辦公室裡。
“跟著包乾德和包鵬天的人呢？有發現什麼沒有？”
顧長安問林浪，林浪搖頭：“據說包鵬天回去了市區的房子，然後沒再出來過，而包乾德則是到處跑，但大多與生意相關。”
“生意？他不是準備破產了麼？”
顧長安疑惑。
顧琳接話，“破產只是表面的產業，像這種大家族哪可能沒有些灰色或者黑色產業，我已經在查了，他們與地下軍火商聯絡很密切，只怕最近有走私軍火靠岸。”
聞言，顧長安道：“直接通知涉黑組，讓他們去跟這一條線。”
“好。”林浪點頭，轉身去通知。
案件到這裡，似乎陷入了僵局。
“這對父子太淡定了。”
任天龍剛從外面回來，抹了一把汗，“完全不露出任何馬腳。”
“讓他們慌的話還不簡單麼？”
林星瑤昨晚通宵研究林悅留下的資料，因而白天補眠了一會，此時正睡眼惺忪，“他涉嫌經濟犯罪，應該還在保釋期吧？”
“讓經濟組的人跑一趟，隨便找個藉口把他喊回來問話，留幾個小時再放他走。”
顧長安眉頭一挑，“能有用嗎？”
“呵呵。”
林星瑤揉了揉眼睛，冷笑一聲：“像包乾德這種多疑的人，絕對會多想。”
“行。”
就這樣，包乾德被經濟科的人請回了警局大樓。
此時的STF組員們還不知道，當他們把包乾德請回來喝茶的時候，一封郵件悄然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郵箱之中。
而包乾德在被問話之前，強烈要求見一見顧長安和林星瑤。
兩人想了想，還是去見了。
“顧警官，又見面了。”
包乾德坐在椅子上，因為只是例行問話，並未在審訊室裡進行。
顧長安和林星瑤坐到他的對面，“你有什麼話想對我們說？”
“哈哈，顧警官真是貴人多忘事。”
包乾德朗聲大笑，可一雙眼卻還是死死地盯著兩人，“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忘了嗎？”
想起了什麼，顧長安搖了搖頭：“不是忘了，而是在我看來，沒有那個必要。”
“沒有必要嗎？”
包乾德臉色驀地一沉，看了眼攝像頭，然後找了個拍不到他嘴型的位置，用唇語說了一句話。
顧長安和林星瑤臉色瞬變。
不過很快，林星瑤就反應過來，嗤笑道：“你不會以為這樣就有用了吧？一知半解，比無知更可怕。”
“那就拭目以待。”
包乾德說完這句話，臉上露出了必勝的笑容。
直到離開經濟科後，顧長安才開口道：“他就那麼自信？”
“無知者無畏，半知者自負。”
林星瑤聳了聳肩，“不過正好，就是要他自負，否則怎麼露出馬腳？要抓，就必須有足夠的證據把這對父子一起抓了。”
電梯停在14樓，剛開門，韓傑就滿頭大汗地從另外一臺電梯和兩人同步走了出去。
“怎麼了？”
看到韓傑慌慌張張，顧長安眼皮子一跳，不會又出事了吧？
果然。
韓傑一言難盡地道：“李局讓你們立刻出警，舊城區大花壇，發現了一具女屍。”
STF組員們立刻出警。
抵達現場時，各路媒體與記者已經早就到場，把四周圍得水洩不通。
“媽的。”
林浪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些王八蛋恨不得把事情鬧大，這次也一樣，在報警之前先過派記者過來拍照了，新聞已經滿天飛。”
顧長安冷著臉，問一旁的刑警隊隊長白羽：“你們隊員不是輪班監視包鵬天和包乾德嗎？怎麼還能讓他們出來作案？”
白羽滿臉苦悶，解釋道：“我們的人確實一直在監視啊，敢確保包鵬天從未離開過市區公寓，包乾德就更加了，他到處跑生意，哪兒的監控都能拍到他。”
這就奇怪了。
父子二人若是都在監視中，那這個案件又是誰做的呢？
“把包鵬天進入公寓開始，到發現屍體之前的整個時間段的監控調出來，發給顧琳，讓她逐幀進行分析。”
白羽立馬領命去辦了。
時隔一天，又死了一個，加上媒體大肆渲染報道，民眾徹底陷入恐慌。
原本就質疑警方辦案能力的那些人，恨不得拉起橫幅到市局門口示威。
網路上對此案的議論聲也一浪高過一浪，甚至引起了省廳的重視。
省廳打電話詢問李耀，李耀只能頂住壓力，磨破嘴皮子去解釋這個案件真不是STF的問題，並且承諾儘快破案。
“死者叫傅欣蕊，16歲，根據她爺爺奶奶的說法，她每天中午都會回家吃飯，但今天卻不見蹤影。”
“她的父母在海外做生意，一年也不回來一次，常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性格很溫和，極少與人起衝突，平時也深得老師同學喜歡，對爺爺奶奶很孝順。”
顧長安一邊聽林浪的話，一邊看向不遠處哭得淒涼的一對老年夫妻。
“著重查一下死者父母在海外的生意，看看有沒有與包乾德他們有關。”顧長安道。
雖然作案手法還是一樣，依舊可以併入小丑童謠連環殺人案的卷宗中，但自從戚和玉這個案件起，兇手挑選獵物的條件就變了。
不再是隨機選擇目標，那這個案件也不可能變回隨機選擇目標。
兇手作案的手段一般只會進化，很少會退化。
待警方勘察完現場後，那些記者依舊不肯離開，長槍短炮遠距離對準現場。
一張張辦案時的照片發上網，再次引起新的輿論。
而STF的組員們也曝光在公眾視野中。
尤其是顧長安和林星瑤這對外貌出眾的隊長和副隊長，更是吸引了一波巨大的流量。
當然，並不是因為外貌。
而是質疑STF選人的機制。
回到辦公室，顧琳甩了甩因為刪帖而快乾冒煙的手，對顧長安生無可戀的地道：“老大，你看到往上的人怎麼詆譭你們的了嗎？”
“說你們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肯定沒什麼真材實料，指不定怎麼上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