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向你們介紹一下”

愚人金領著勘探員一入大廳,就將手搭上勘探員的肩頭,高調的出聲,想要引人矚目。

“伊萊的貓頭鷹好棒”

“居然真的聽得懂人話,還會點頭”

“就是羽毛有點少啊”

大廳內,寒風過,無人注意愚人金。

一圈監管者圍著中心的先知,和站在他肩頭,被當做珍稀物種圍觀的貓頭鷹。

黃衣之主又帶先知出來炫耀了。

這次炫耀的更過分,居然連貓頭鷹都要一起炫耀。

高高的一眾監管者擋住先知,站在愚人金身側的勘探員,只聽見一句有些熟悉的聲音,隱約喚了聲“吾主”。

“打擾,麻煩稍稍移步”

約瑟夫的聲音,從擋在大門口的愚人金後方傳來。

勘探員回頭。

約瑟夫同卡爾攜手出現。

愚人金讓了一步。

隔著一道面具,卡爾和勘探員擦肩而過,四目相對,僅有一瞬間交集。

卡爾止住腳步,愣住,轉回視線,認真的凝望愚人金。

勘探員同樣愣住,不清楚真實情況的他慌亂,想說話,卻畏懼愚人金的警告。

——壞了,卡爾怎麼又出現在這兒?難道攝影師也像愚人金對他一樣,折磨卡爾了?

必須要想辦法救卡爾,可他現在自身難保……

“諾頓?”

卡爾鬆開約瑟夫的手,走到愚人金面前,抬頭仰望著,不確定的試探。

“嗯?”

愚人金低頭,看著入殮師,生疏冷淡。

約瑟夫和愚人金不熟,難得的幾次交集,也是透過別人的口中知曉,卡爾就更不清楚勘探員和愚人金二者的關係。

卡爾難道把愚人金當成自已了?

勘探員瘋狂眼神示意入殮師。

——快走快走!他不是我!這人是個神金!

勘探員的暗示,正盯著愚人金的卡爾沒有察覺。

“我是諾頓·坎貝爾,有什麼事嗎?”

愚人金拿著石鎬,勘探員時刻注意,就怕下一秒,他莫名其妙發瘋,一鎬子打在入殮師腦門上。

“您是諾頓·坎貝爾?請問勘……”

“卡爾”

約瑟夫先卡爾的詢問一步,溫聲打斷。

鬆開的手,被約瑟夫重新牽回捂熱。

“勘探員的事情,待會由我來問,卡爾先觀察片刻”

約瑟夫在卡爾耳畔小聲低語,言辭中雖未透露,卻警惕著知之不全的愚人金。

“好,謝謝先生”

卡爾乖巧的朝著約瑟夫淺淺一笑,後者眸中溫柔回應,雙雙走向大廳深處。

一眾關注於看鳥的監管者,此刻,也注意到了扎堆而來的兩隊人。

眾人四散開來,齊齊望向門口。

大廳最中心黃衣之主斜靠在椅上,數根觸手圍繞、護著先知,其中還有一根很不安分的纏在先知的腰上。

“卡爾來了”,先知朝入殮師揮手。

“伊萊”,卡爾回應。

眾監管者習以為常的,向入座的約瑟夫和小入殮師打招呼。

給勘探員看愣了。

勘探員望愚人金,眼中寫滿:監管者和求生者什麼時候籤的和平協議?

“別看我,我也不清楚”

愚人金明白勘探員心中所想。

不過,就算簽了和平協議什麼的……囚徒死於監管者大廳的那一幕,映在勘探員腦中。

死了的人也回不來了。

“阿爾瓦”

“走得我腿軟……都怪你”

“怪我,我的錯”

被隱士攙著的盧卡,在踏入大廳的前一刻,挺直腰桿,氣勢磅礴。

他大步走入室內,看都沒看呆若木雞的勘探員一眼,隱士跟在其身後,同樣目不斜視。

不過,這回呆住的,不止勘探員一個。

又見活生生的盧卡,在場之人幾乎都驚了。

“隱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白月光替身了?”

“這替身長得還真像,簡直一模一樣,你猜他會不會也叫盧卡?”

眾監管者目光緊隨囚徒,竊竊私語。

“盧卡!”

入殮師眼前一亮。

“卡爾,多謝你的棺材,我返生了”

盧卡徑直走向卡爾,訴說的同時,解釋了自已重新歸來一事。

“之前的那具身體,當第二日太陽徹底升起的時候,就開始化為泥土,變成虛無了”

盧卡同卡爾敘舊時,眼尖的小丑第一個發現,平日凜若冰霜似面癱的隱士,居然在悄悄看著盧卡的側顏笑。

小丑孤零零抱緊火箭筒,悟了。

“愚人金,怎麼站在門口,還有你身旁那位,快進來,外頭風大”

紅蝶招呼著二人。

終於有人注意到他們了。

“愚人金,你身旁那位是?”

眾人吃瓜的目光又落在門口二人身上,愚人金清了清嗓子,得意道: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小夜鶯”

勘探員震驚,盯著愚人金,眼神質問,不是說好當啞巴?怎麼突然變成小夜鶯了?

對於勘探員的質問,愚人金就當沒看見。

攝影師說,這是我的愛人。

黃衣之主說,這是我的信徒。

隱士說,這是我的學生。

就他來一個,說,這是我的啞巴?

愚人金想想就覺得不對勁,太沒面子。

別的監管者都帶求生者來炫耀的,他也想炫耀勘探員。

但仔細想想,勘探員似乎也沒什麼能炫耀的地方。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在他日以繼夜的調教下,稍微能聽得進去的歌聲。

愚人金沒經過過多思考,脫口而出小夜鶯。

在場的監管者,應該也不會有哪個那麼不知好歹,想要聽勘探員來上一首吧?

“小夜鶯?”

小提琴家瞬間來了興致,將剛剛還把玩在手中的音叉,丟回兜裡,望向勘探員。

“來一曲?我可以伴奏”

愚人金沉默,勘探員更沉默。

石頭手臂將勘探員攬過,似乎要把懷中人藏起來般,愚人金揚起下巴。

“他只給我唱歌,別人聽,要付費”

勘探員附和著點頭。

小提琴家撓頭,紅蝶身旁的紅夫人,聞言隨手摘下脖間物,輕聲詢問。

“請問一條紅寶石的項鍊,可以換一首歌嗎?”

來到莊園後,依舊擁有數不盡珠寶的紅夫人,壓根不缺這些,對初見的勘探員倒是很感興趣。

愚人金冷聲:“紅寶石也不……”

勘探員叛變:“好!您要聽什麼?”

愚人金:?

石鎬抵上勘探員的後腰,愚人金偏頭壓著聲音威脅:“不許給他們唱”。

“可她給紅寶石!”

勘探員眼中閃著光。

“沒出息,我們有三座礦,黃金白銀鑽石”

“那再多一條紅寶石項鍊,又有什麼關係?喂!愚人金,錢,那是錢啊!錢你要不要啊”

“回去後,我給更多”

“真的?上次的賣笑錢,你還賒著賬的”

“真的,過兩天,帶你去金礦,只要拿得動,都算你的”

勘探員開心了,笑意都快從面具中溢位來了。

眾人相談甚歡時,大廳外,一孤獨身影,戴著面具,緩緩走入。

“呦,這不是爪爪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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