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師的房間。

爆米花落了一地。

當看見囚徒如流星般劃過空中,直直墜入冰涼的地面,即便聽不到聲音,眾人也彷彿能感受到那砰的一聲,震碎瞳孔的心悸。

囚徒死了,死在眾人的眼前。

眾求生者,神情愕然、凝重。

“世事無常”

有人嘆息。

“剛剛誰說囚徒是監管者的大boss來著?我覺得,我們可能誤會了”

“他不是大boss,也不是臥底,他是真英雄啊”

“用自已的命,毀了監管者的新年聚會,給所有監管者留下難以忘懷的心理陰影”

“等等,墜樓為什麼不能是意外?”

“嘶,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

“都閉嘴,認真看”

眾人勾著腦袋,目光再度聚焦在手中的一方螢幕,一塊深色物體,卻突然擋在了攝像頭的前方。

什麼都看不見了。

大副皺眉道:“這麼關鍵的時候,什麼東西擋住了攝像頭?”

“記錄員的屁股?”

木偶師晃了晃手中的螢幕,遮擋物始終不曾遠去。

“對了,木偶師,這個顯示螢幕,是你在哪找到的?”,機械師問。

“就在這間房”

木偶師放下手中物,揚起下巴,指向角落裡的一堆“無用雜物”。

“說起來,這間房,我記得原本就是囚徒的吧”,被陰影籠罩著半邊面頰的作曲家,垂眸道。

“我們在他的房間裡,用他的東西,看到了他死去的過程”

“你別說了,怪嚇人了”

機械師縮到古董商懷中。

古董商拍了拍瑟瑟發抖的機械師,幾縷陰風劃過,她蹙眉道:

“我怎麼突然覺得涼風陣陣?”

“嗯?誰把門開啟了?”

“門外是……臥槽!!!”

古董商一句“誰”還沒來得及說。

定睛一看門外之人,瞬間汗毛倒立,似一盆冷水從頭頂傾斜而下,渾身透著個涼。

房內所有人,隨古董商目光看去。

“我靠!詐屍了!”

“你不要過來啊!!”

倚靠著門框,面色蒼白的人,身形晃了晃,喉間發出沙啞的聲音。

“活著,返生了”

盧卡眸中黯淡,步伐緩慢,蒼白的面上似有淚痕,他每上前一步,眾求生者就退後一步。

“出去”

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眾求生者,聽到“冤魂”發出了警告,忙不迭地繞過房間正中央的盧卡。

木偶師收拾好自已不多的行囊,拽著個木偶,去了先知的房間。

走時順帶關上了門。

……

漆黑一片的屋內,只剩盧卡一人。

他靜靜的站了許久,一言不發。

恢復記憶後,他的第一反應是去找隱士,告訴他自已還活著。

但當跌跌撞撞跑出棺材,推門而出後,奔走的步伐,卻逐漸緩慢,止步於長廊。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阿爾瓦了。

若將二人關係比作一條紅線,那便早已亂成一團,難以理清。

他需要一些時間,梳理所有的過往,也認清自已真正的情感,而後,再去見阿爾瓦。

盧卡想,這個過程,不會很長。

窗外,黑雲蔽月,轉瞬之間,又云開霧散。

過了今夜,就是新年。

夜幕落,朝陽升,一切都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

監管者大廳。

約瑟夫捂著卡爾的眼,始終未曾放下。

“先生,發生什麼了?”

感覺到周圍氣氛降至冰點,眼前漆黑的卡爾雖好奇,卻沒有拂去約瑟夫的手,而是輕輕的詢問。

“沒什麼”

約瑟夫沉默一瞬,同樣輕聲的回覆。

他一手捂著卡爾的眼,一手牽引著他,二人緩緩走出大廳後,卡爾眼前才重新恢復光亮。

好奇的白衣少年微微偏頭,想要悄悄看上一眼大廳內的景象。

“別看”

約瑟夫蹲下身,捧起卡爾的面頰。

月色溫柔的雙眼,照入淺灰如霧的眸中,月色明亮,傾瀉而下,不曾驅散迷霧,而是融入其中。

約瑟夫動作急促卻柔和。

他記得,他的卡爾說過和囚徒是好友,若是讓卡爾看見,囚徒墜樓身亡的模樣,必然悲痛。

他不能讓卡爾看見這樣慘烈的一幕,至少要等新年過後,再緩緩的將此事,說與他聽。

“我知道了,先生,我不去看了”

卡爾神色認真的保證,先生不會無緣無故不讓他看,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不能知道的事情,他不去打聽。

“我們回家”

約瑟夫起身,淺笑著伸出手,卡爾接過。

月色鋪路,掌心溫熱。

“待會十二點的時候,在先生的領地,可以放煙花嗎?”

“當然,不過,沖天的煙花,暫時不要放了,放那些可以拿在手中的,好嗎?”

“好”

二人走向家的方向,交疊的影子斜於身後拉了很長很長。

這是時隔多年後,二人共同過的第一個新年,只要有彼此在一起的新年,做什麼都好。

……

監管者大廳內。

紛紛攘攘的室內,幾位監管者上前,想要扶起隱士,也有不知所措,依舊愣在原地,又或是同攝影師和入殮師一般,悄悄離場。

愚人金屬於第二者。

他抱著懷中的勘探員,神情恍惚的盯著隱士懷中的屍體。

從來淡漠的隱士,一字一句崩潰般的訴說。

那些挽留,那些道歉。

失去溫度的軀體聽不見了,但他聽見了。

不知為什麼,隱士那些夾雜在道歉中的什麼地下室,什麼實驗……越聽越像自已對勘探員的所作所為。

所以,把人逼到極致的下場,就是隱士現在的模樣?

愚人金若有所悟,瞥了眼勘探員。

“喂,還看什麼看?回去了”

愚人金鬆開抱著懷中人的石頭手臂,生硬命令的語氣,強迫對方和自已走。

勘探員不動,呆呆站在原地,怔怔看著盧卡血肉模糊,垂落至地面的手。

他同卡爾一樣,也是盧卡的好友。

二人也有多年的交情。

他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見了對方死在自已面前,還是以這般慘烈的死法。

“沒用的膽小鬼”

冰涼的石頭手臂忽的擋在勘探員眼前,阻隔了他的視線。

愚人金一邊不屑的譏諷,渾身顫抖的勘探員,一邊撈人入懷。

一如當初,他在此地,將掛在半空的勘探員救下,抱入懷中一樣。

二人走向黃金屋的方向,離監管者大廳越來越遠。

“行了,我不會讓你死的”

“勘探,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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