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那不知死活天天惹火的學生
監管者領地同求生者領地的分界地。
小杰克牢牢抱著奈布的大腿,死都不鬆手。
“啊啊!阿巴阿巴!”
“鬆手,我不是你爸!”
“啊!啊啊!”
小杰克在奈布腿間亂晃,像坨狗皮膏藥,怎麼甩都甩不掉。
今早睡醒後,奈布就讓小杰克自已回去找傑克。
但小杰克說什麼都不肯,還裝作一副昨夜被奈布踢傷的模樣,走路一瘸一拐。
可惜,這次沒裝好,被識破。
於是,小杰克又裝作不識路,下一刻,就被“好心”奈布拎起,帶到分界處,丟在了地上。
在奈布要走時,小杰克一個跳起,抱住了對方大腿……
“嗚嗚嗚嗚”
小杰克仰著腦袋,弱小,可憐,無助。
“這招對我沒用,留了你一晚上,已經夠久了”
奈布用力扯下腿上的“狗皮膏藥”。
“你是傑克的兒子,又不是我的,不回去找你爸,天天黏著我做什麼?”
“聽話,快回去”
“你離開傑克家也有好幾天了吧,那傢伙發現你不見,肯定要發瘋”
之前被困傑克地下室的日子,奈布哪都去不了,更別提進去過傑克家地上的別墅內部。
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小杰克先前都是被傑克養在別墅內。
而自已被關在暗無天日地下室。
所以,兩個人才從未有過交集。
“啊啊!啊啊!”
小杰克第二次被丟下,他撲騰著,去追奈布遠去的身影。
——奈布,該回去的是你。
奈布的食指,被跳起來的小杰克碰到。
“嗚啊,啊,啊啊……”
小杰克見奈布止住步伐,低頭看他,忙指了指遠處自家的方向,又搖了搖頭,哀求的仰望後者。
“什麼意思?”
傑克輕輕抓住奈布的褲腳,拽了拽,示意他往監管者領地的方向走。
奈布紋絲不動。
“要我送你去傑克家?”
小杰克眨了眨眼睛,點頭,搓手手。
“啊啊……”
——我不識路……
“想得美”,奈布冷漠。
“你能獨自跑到求生者的地盤,這段路會不知道怎麼走?”
“除非你是直接飛到別墅門口的”
奈布雙眼如同凝固的琥珀,他沒讓小杰克父債子償,還把他帶到這裡,已經仁至義盡了。
對方果然是傑克的兒子,都一樣,喜歡得寸進尺。
“哇啊,啊”
被拒絕的小杰克,又開始老三樣,撒嬌,裝可憐,扯奈布褲腳。
“爪爪傑”
奈布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他蹲下身,儘可能與鬧騰的小杰克平視。
“啊”,小杰克背後汗津津。
“我明白了”
“是不是傑克他,讓你來求生者別墅找我,然後想辦法把我騙回去?”
小杰克手上動作一頓。
“啊?”
“裝傻也沒有用,你那個便宜爹,都把你賣到敵方陣營了,你還為他做事,傻不傻?”
“啊?”
“你回去告訴他,讓他死心吧”
“最好……把上一句的‘心’也去掉”
奈布忍住在小孩子面前說髒話的衝動。
傑克:……
奈布有這麼討厭他嗎?盼著他嘎?
傑克差點沒繃住表情。
奈布在忍著罵傑克的衝動,而傑克在忍著,想立刻把奈布拐回去,關進地下室,而後狠狠教訓他,再打斷他腿,讓他永遠也跑不了的慾望。
“別再跟著了”
奈布最後一次軟下語氣,拍了拍小杰克的腦袋。
隨後狠下心,真的不再回頭,任由後頭的小短腿爪爪傑如何呼喊,都不理會,加快步伐,大步離開。
“就算你再跟著回到求生者別墅,我也不會再收留你”
奈布的漠然被風揉碎,迎面撞在小杰克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
奈布越走越快,身後,小杰克的喊聲越來越小。
……
求生者別墅。
進入大門前的奈布,回頭看了眼蒼茫茫的大道,已不見爪爪傑身影,但願對方聽進去,乖乖回家了。
“遇到傑克這個渣爹,他也倒黴”
奈布搖頭,到午飯時間了,和小杰克糾纏了一個上午,他要去吃一頓好的,好好補償自已。
……
另一側。
腿短的可憐的小杰克,氣喘吁吁,他才剛剛跑了一半的路途,早就看不見了奈布的影子。
太過分了!奈布居然真的說走就走,他還是個孩子啊!
本來想著,用奈布的同情心,先將其騙回自已的地盤,再把對方關起來,去找黃衣之主給自已變回來,最後地下室……
“聰明”的方案一計劃,失敗。
沒關係,他還有“更聰明”的方案二計劃。
不過,還是得先去求生者的地盤,讓奈布收留自已,才能實施。
小杰克扶著樹,狼狽又認命的往別墅趕。
奇怪,怎麼變小了,還變虛了。
是燒烤魷魚搞的鬼?還是他真的要好好保養一下了??
……
隱士的私人領地。
晴,萬里無雲。
盧卡一邊嚼嚼嚼,吃著隱士帶來的燴麵,一邊吃完後,用鋒利的叉尖蘸著紅椒醬,幾乎指在隱士的鼻尖,日常挑釁:
“阿爾瓦,我看你就是遜的啦”
隱士面無表情,不動聲色。
陰,雲迷霧鎖。
隱士推門而入,盧卡正站在窗邊。
窗外寒風打亂他兩鬢的髮絲,他的輪廓與不見盡頭的陰雲融成一體。
聽見身後動靜,變得機敏的盧卡轉身,他一手搭在窗臺,高高揚著下巴,露出自以為挑釁的弧度。
“沙蝗,你靠近點,我想把你推下去”
隱士放下餐盤,轉身離開。
陰,黑雲密佈。
隱士來時,盧卡罕見的還在安靜休息。
與平日不同的他,乖巧地臥在床鋪上,頂著一頭野草般深咖色亂髮的腦袋,深深陷入純白色的柔軟枕頭中,呼吸輕盈。
一貫聒噪慣了的人,睡時,也有幾分恬靜。
隱士沉默走到床邊,沒發出任何聲響。
床上人還是醒了,保持著睡時的姿勢,揉了揉眼睛,眼下有些烏黑。
“少熬夜”
隱士盯著那雙惺忪的睡眼,將食物放在床頭。
“要你管”
盧卡啪的開啟隱士的手,翻了個身。
“先把自已的病養好再說吧”
隱士眼底泛起一絲暗湧,到底什麼也沒說,漠然離去。
雨,風雨交加。
“真是受夠這樣的日子了,天天像個沒有尊嚴的寵物一樣等著投餵”
“乾脆撞牆回去算了”
“對,走之前,還要給沙蝗邦邦兩拳”
盧卡一腳踹開床上的被子,無辜的被子委屈巴巴癱在地上。
隱士進來時,看到的便是一地雞毛。
“沙蝗”
盧卡光腳踩在被拋棄於地的被褥之上,大步接近隱士,腳踝上的鎖鏈在其身後被拉直了些許,彎彎曲曲綿延向門旁。
“地上涼”
隱士垂眸,不清不淡的語氣,最叫人窩火。
“阿爾瓦·洛倫茲”
“把人當寵物一樣鎖起來,關在屋裡,又天天以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人姿態施捨”
“怎麼,難道你以為,我會因為你從先前的折磨,變為如今的軟禁,從而對你有所改觀?”
“又或是患上什麼可笑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還是說……‘主人和寵物’,這就是你自以為是的下一項實驗?”
沒先把隱士惹火,自已倒已壓不住火的盧卡咄咄逼人。
隱士注視著盧卡張張合合的唇瓣,表面上好像很認真的在聽。
哐啷——
隱士手中的托盤,連同盧卡喜歡的紅椒醬,全被打翻在地,赤紅一片的顏色,眨眼間,沾染侵蝕鋪在地上的雪白被褥。
“你這副偽善的面孔,到底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我沒興趣再陪你,做這樣沒有意義的人性實驗”
“我的時間,是用來獻給永動機的研究的!”
盧卡攥緊拳頭,看了眼身側,離自已有一段距離的白牆。
衝過去,用點力,應該嘎的很快。
隱士注意到盧卡這奇怪的一眼中,包含的某種未知的得意。
“老沙蝗,再會了”
盧卡直起腰桿,一拳頭就要往隱士臉上招呼。
隱士未躲。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