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克星域,第九十八前哨,這裡不僅是九州的軍事基地,亦是連同整個索克星域與外界的關鍵節點。

黑暗虛空中,一扇巨大到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巨型星門佇立與此,巍峨之勢,甚至遠超附近的恆星,在這道巨型工事面前,任何存在都顯得無比渺小。

這道星門,足以同時容納數十艘恆星般的主艦同時通行,其造價至少也要花費數百顆資源星,如此重要的據點,九州自然也是重兵把守。

九州第五十四機動師,足足八萬艘的滿編艦隊在此駐守,師長張萬城更是陽神三劫,僅差一步就能晉升元神的大修士。

“師長,附近星域有時空波動!”

張萬城聞言,雙眉豎起,神情中是難隱的興奮,“終於來了麼!”

雖然距離元神仙座僅差臨門一腳,但就是這一步所需要的貢獻,卻如天塹一般死死的將他擋在了門外。

若是以他現在的職位,哪怕是日夜積累一千載,也達不到十一等許可權所需的貢獻,陽神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但是在唐緣上位之後,九州和星寰一改往日的守成策略,極具侵略性的主動攻擊邪教佔領的星域。

而這也意味著,每一場戰爭,都會帶來不菲的貢獻,在多次攻伐之後,張萬城已經能感到元神關隘,正在對他揮手。

正是因為如此政策主張,在兩大財閥的青壯主戰派中,唐緣已經積累了濃厚的威望。

星寰和九州的陽神尊者們,無一不在期待著戰爭的降臨。

只是近幾年來,因為恐虐教主天邪老道閉了死關,所以戰事不多。

但張萬城知道,此刻的短暫和平,反而更像大戰來臨之前的平靜,洶湧的暗流早已經開始了湧動。

所以,自從他駐紮在九十八前哨站以來,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的狀態,隨時準備迎接戰爭的到來,去爭取屬於自己的一線生機。

“鎖定時空波動源點,給本部致電求助,吾等不求殲敵,只要守住星門,就算勝利。”

雖然心中興奮,但張萬城的每一個舉措,都很是老成持重,立功重要,但保證自己活著勝利,才是前提。

與此同時,九十八前哨站的外側空間,突然發生了一陣劇烈扭曲。

下一瞬間,如石子投湖一般,無數漣漪泛起,近十個大型蟲洞依次展開。

而後數不清的星艦魚貫而出,整齊的列陣在虛空之中,過了足足半刻鐘,普通戰艦才集結完畢。

而後,巨大如恆星一般的主艦,緩緩駛出了星門。

張萬城第一時間就在雷達上看到了敵艦的規模,知道僅憑五十四機動師絕對擋不住對面的艦隊。

“居然出動了元神麼!”面對這明顯是元神規模的艦隊,張萬森不僅沒有絕望,反而是緊張中略帶上了一點興奮!

“敵軍避開了星門,說明具備了跨時空長距躍遷技術,很可能是聯邦李家的天涯遠舟,將這個資訊發回總部。”

宇宙太過浩瀚,如果僅憑光速航行,窮極一生也難以飛出一個星團,甚至是星系。

唯有蟲洞躍遷技術,才能橫跨無數星域,但是長距離,橫跨超星團的躍遷,也並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不斷的進行躍遷,以星門週轉,才能到達最終目的地。

而眼前這批艦隊突然出現在此處,沒有半分前期行軍的預告,顯然是用了超距躍遷的技術。

而如今星河,最擅長這一技術的便是聯邦十八家族中上三家之一的李家以及恐虐教派的教主,天邪老道。

世人皆知,天邪老道閉了死關,謀求突破十五等許可權的桎梏,正是因為這位恐虐教主閉關修行,才讓永黯仙座異軍突起,掌握了恐虐教派的大權。

所以,排除掉天邪老道,此刻來襲的大機率便是聯邦李族。

這十年來,聯邦已經徹底分裂成了三塊,若是嚴格意義上的論算,如今的星河格局,並非是以聯邦正道和四大邪教而分。

反而是三大戰區和四大邪教佔領的零散星團,彼此對立,呈四足鼎立之勢,彼此之間都是交手不斷。

當然,三大戰區之間的交火大多是小型摩擦,主要的敵人還是四大邪教。

只是在恐懼教主閉關之後,邪教攻伐的聲勢小了許多,深藍星,原初星,帝都的財閥,才開始了對彼此的征討。

自從九州和星寰合為一體後,這家巨型財閥,一躍成為了原初星東部星域的執牛耳者,自然也是敵人攻擊的主要目標。

面對來勢洶洶的敵軍,張萬城冷靜的開啟了防禦帶,數千顆武裝衛星如同堡壘一般,守衛著星門。

而五十四師的艦隊並未貿然出擊,而是依據武裝衛星,做好了防禦姿態。

而敵艦也並未進攻,只是出動了數不清的小型工事飛船,配合著巨大的工程艦,開始在虛空中建造攻擊工事。

張萬城則是指揮著小股艦隊和機械部隊,對工程艦不斷的進行著騷擾。

他一眼就看出了敵軍的目的,星門被籠罩在了幽能護盾之中,如此級數的護盾,哪怕是元神級的主炮,也不能一炮轟開。

但敵艦正在建造的反物質殲星巨炮,卻正是幽能護盾的剋星,被譽為第一攻城利器,因為這門工事巨大,難以攜帶,活躍態暗物質在躍遷時又容易爆炸,所以這門巨炮幾乎都是現造現用。

“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

廣域通訊器中突然響起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

“不僅是你,整個索克星域的九個星門站,此刻都陷入了吾軍的包圍,想等到支援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開啟防禦罩,本座保證留你一條性命。”

張萬城的臉色陰了下來,因為正如對面的元神所言,總部傳回來的資訊不太妙。

整個索克星域的所有交通要道,同一時間,受到了攻擊,若是沒有這些星門,別說是從外界星域,如星寰集結艦隊援助,便是星域內部都沒法通行,整個索克星域,會被敵軍分割成一個又一個孤島。

正在張萬城思索的時候,敵艦的元神好似失去了耐心,在反物質殲星炮尚未建完的時候,已經讓先頭艦隊開始了攻擊。

數以萬艘的艦隊肆意開火,組成了一幅絢爛又危機四伏的星際戰爭的圖卷。

璀璨的能量光束縱橫交錯,劃破了黝黑的虛空,每次閃爍,都會有一艘戰艦被擊毀。

因為有武裝衛星的配合,九州這邊暫時佔據了優勢,幾乎將所有敵艦,都擋在了防禦圈外。

但眼看反物質殲星炮的進展越來越快,張萬城也不由得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雙方的艦隊數量並沒有太過巨大的差異,五十四師有大概八萬艦隊,而來襲的敵軍,也不過十萬艘而已。

而且自己這邊還有著武裝衛星幫襯,唯一的變數還是在那位仙座身上。

正當他如此思慮時,敵艦的火力突然爆發,瞬間點爆了一顆武裝衛星。

張萬城面色一凝,知道這是敵軍的元神出手了,有元神仙座加持的戰艦,其效能幾乎能全面提升百分之七十,而且還可以使用各種高危武器。

艦隊將元神仙座的許可權優勢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張萬城只能竭盡全力調遣部隊,補上了那邊的防禦缺口,但無疑是拆東牆補西牆,在效能全面高出了一籌的敵艦面前,整個防禦陣地在被不斷瓦解。

就在反物質殲星炮建成的一瞬間,所有敵艦開始了最猛烈的進攻,恐怖的炮火如不要錢一般揮灑向了星門站的防線。

張萬城的部隊,被一道道光線射穿,炸成了盛大的煙花。

“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本座是如何轟開你這座龜殼的!”

就在反物質殲星炮能量蓄積到頂點時,戰場邊緣突然爆發了一道極其高能的反應。

在奪目的光芒中,一尊巨大到如同主艦一般的機甲巨神憑空出現,修長的身軀外側是泛著黯光的幽能護盾。

機甲巨神的推進器全面載入,恆星般的身軀橫衝直撞,以接近光的速度,撞進了艦隊之中,身上掛載的無數武器,肆意揮灑著各種攻擊,在戰場中掀起了一波反撲浪潮!

“赤紅機甲!”李家的老元神,目光一凝,心道不好。

作為九州和星寰的終極武器裝備,星河各方人馬自然也研究出了針對政策,若是讓他拍出陣勢,擒主這尊巨獸,也有可能。

但是,在這戰火正燃的瞬間,赤紅機甲的悍然切入,如猛虎下山一般,幾乎是勢不可擋。

一個瞬間,機甲就跨越了天文距離,來到了暗物質殲星炮臺前,僅是一刀,便將其砍成了碎渣。

“可惡,不是說此地並無元神的麼!”

而張萬城的通訊器中也出現了一尊身影,正是操縱著機甲大殺特殺的北風仙座,星寰的北風仙座!

“北……北風仙座?”

“做的不錯,沒有冒進。”北風笑了笑說道:“敵人的這次進攻盡在吾等掌控之中,你不必太過擔心。”

與此同時,所有的星門站都像此處一般,有元神仙座神兵天降,穩定住了局勢。

聯軍頓時明白,一定是走漏了訊息,不過這也沒出諸修的預料,畢竟足有半百之數的元神,參與到了這次行動中。

就算聯邦李家的超距躍遷技術十分隱秘,也保不準,有哪位仙座和諸修不同心同德,偷偷傳遞了訊息。

但此番進攻,幾如陽謀,他們之所以要先阻斷星門站,也不過是為了阻止星寰元神可以透過星門迅速支援而已。

如今,星寰的諸位元神出現在了星門站,也就變相的相當於拖住了他們,讓他們沒法奔赴正面戰場。

聯軍怕的反而是星寰的諸位元神,放棄了星門,將星門炸燬,並將時空鎖定,如此透過放棄戰略點,將力量集中在正面戰場。

如此一來,星寰和九州兩家,足足三十餘位元神,倒是能和聯軍戰上一戰。

可如今,以四十對二十,聯軍的仙座數量幾乎兩倍於九州星寰,自然是穩操勝券。

索克一星。

聯軍沒有絲毫遮掩,數不清的蟲洞徑直開在了虛空之中,四十位仙座,攜著共計上千萬的艦隊與此降臨。

自從聯邦建立以來,星河還從未出現過這般規模的大會戰。

無數凝聚的超高能量源在雷達中閃爍,看的留守在索克一星的諸位元神心驚肉跳。

若非是唐緣仍舊是一副安然若素的樣子,哪怕是元神都要開始慌亂了。

“唐緣,你的秘密本座已經知曉了。”

耀陽仙座的聲音在廣域通訊器中響起,“你藉著兩方身份,不斷挑撥戰爭,排除異己,為了一己私慾,將星河拖入了不斷的戰火中。”

“作為這次的動亂的罪魁禍首,今日,老夫便要代表聯邦將你緝拿歸案,還星河一個朗朗乾坤!”

耀陽仙座歷數著唐緣的罪責,甚至為他安置了邪教首領的身份,儼然將一切都歸罪到了唐緣頭上。

不得不說,這招還是有點奏效的,不說九州的諸位元神,索克一星的百姓倒是紛紛議論了起來。

“自古以來,你們這群偽君子都是這般牙尖嘴利,慣會搶佔輿論先鋒。”唐緣淡淡的聲音傳遍整片星域,“爾等世家視人命如草芥,置公序於無物,星河苦爾久矣,今日不僅不思悔改,反而在此口出厥詞,顛倒黑白。”

“本座所為不過是上應天命,下順民心罷了!”

若是論起嘴炮來,唐緣自認不弱任何人,畢竟前世當魔君時,聽過太多類似的言論了。

輿論高地就在那裡,你不去搶佔,別人就會佔領。

唐緣的反擊言論一出,的確引起了眾人的共鳴,這十數年來,各大財閥的底褲,都被扒了個乾乾淨淨。

財閥的反人類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在如此背景下,甚至連邪教起事,都被認為是替天行道,為民主命。

“猖獗小輩,只會逞口舌之利,待本座將爾擒下後,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耀陽仙座一聲冷哼。

“你們這群偽君子總是這樣,開始時老想著佔據道德制高點,可發現自己並不佔理時,又會拋棄這套說辭。”唐緣冷冷說道,“既然如此,一開始又何須廢話。”

“不過是戰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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