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北邊的佈防，是阿暻同二哥一起做的，靠得住。”蘇臨曦彎彎嘴角，示意他放心。
同時，她也問到了他之前的字條，“你所謂的小心城北，是指那群山匪嗎？他們是齊安王的人馬了？”
“是。”蘇慕雲答得乾脆。
“齊安王怎麼勾搭上山匪的？更何況，還是承德府那一帶的山匪？”過程他們是猜到了，但是緣由，卻想不通。
“是那位江先生幫他聯絡的。”提到江先生三個字，蘇慕雲的神色，頓時冷了幾分。
瞧見他神色不對，蘇臨曦二人也斂了斂眉，“那位江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讓山匪為他所用？”
“江湖人，有技藝有情分，自然不愁無人相幫。”蘇慕雲冷臉，“他就是，幫齊安王制造弩箭的人。”
“是他？！”蘇臨曦與江暻濘下意識對視一眼。
他們先是同時從對方眸中，看到了一絲疑惑不解。隨即，又同時有了一份大膽想法——韓家那名養子，在投靠齊安王后，改名換姓了？！
瞧兩人的反應，他也知道他們查到了一些事情。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他便道，“我不是很清楚你們具體查到哪兒了。不過，我這段時日一直跟在他身邊，他的事，我基本清楚。”
“他出身江湖上一個很有名鑄造世家，韓家。並以養子的身份，與韓家姑娘定下了婚約。”
“未來，他們本應當一同接管韓家，將其家族世代相傳的鑄造技藝傳承下去。只是，變故來得突然，早年得罪的仇家忽然尋上了門，殺害了韓氏一族。”
“當時，他出門採集礦石，正巧避開了那場禍事。但趕回來時，卻已經物是人非。”
“一夜之間，家沒了，人沒了，他也自此冷了心，走上了復仇的道路。”
“約十年前，他與齊安王結識，改名換姓，成了現在的江先生。然後，便一直在齊安王手底下任謀士一職，助齊安王完成大業。”
“家破人亡，走上覆仇的路，這人…”蘇臨曦蹙了蹙眉。
雖然早有猜測，但真正聽人敘述時，她心裡還是有一絲別樣情緒泛起。
那樣的經歷，也稱得上是悲慘吧…
“阿姐是否覺得，他也是個為無常世事所累的人？”蘇慕雲輕嘆，“最初瞭解到這些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看見他在逝去親人的牌位前，一張一張地燒著紙錢，神情痛苦時，也曾覺得，他就是個為世事所累的可憐人。”
“我甚至還想過，他不過是製作弩箭的人，而用這弩箭的人，弩箭怎麼用，用在誰身上，都是齊安王決定，與他無關。若要復仇，也不當帶上他。”
“但後來，隨著更加深入的接觸瞭解，我又改了看法。”
“怎麼說？”蘇臨曦微揚眉尾。
“他因為自己悲慘的經歷憎惡世人，認定是爭名奪利的世人，害了這世間無數好人。所以往後，他對這世間的人，就沒了善意。這些年，他這個齊安王的謀士，更是伴在齊安王身邊出謀劃策，幫其排除異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