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財政緊張所以打起了歪心思，這理由...聽著很是丟人，但是，也說得過去。
不然能怎麼辦呢？問陛下把自己大義凜然捐出去的錢再要回來嗎？
眾人心裡五味雜陳，齊安王也好似說到了動情處，悔恨掩面，甚至再往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陛下，臣弟糊塗，臣弟糊塗啊！”
他不求情，也不喊饒命，只是一個勁兒地磕著頭，訴說自己的悔恨。
可晉安帝垂眸看著下面這情真意切的人，也沒說話。
最後，還是江暻濘出聲打斷了齊安王，“王爺無需如此，錯了就是錯了，理由，不過都是掩飾罷了。”
“況且...”說著，他又深深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人，“王爺挪用的錢財，似乎也不是拿去花天酒地了吧？”
“當然不是！”這回，齊安王倒沒有像之前那般，畏畏縮縮地不敢承認。
江暻濘還沒提出錢的用途，他便主動認了，“陛下恕罪，臣弟為了...為了搗鼓些快錢，儘快把挪用的錢還回去，所以就跟人買了些私鹽私糧。”
私鹽私糧？！
“嘶...”群臣倒吸一口涼氣。
這齊安王，還真敢說？！
買賣私鹽私糧的罪名若是成立，哪怕他貴為王爺，也得上刑部大獄裡去蹲上一段時間。
再加上之前挪用稅款...
等等，稅款...剛剛齊安王彷彿是說，自己搗鼓快錢，是為了把挪用的窟窿給補回去？！
挪用國庫錢財的人，還會有想著補回去的？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不靠譜呢？
“王爺還打算把窟窿補上？”江暻濘也是被他這一席話給逗笑了，“本宮查過，王爺這一回，挪用了近五千兩銀子的稅款。這一筆錢，王爺打算賣多少私鹽私糧，何時補上？”
“這...”齊安王尷尬扯扯嘴角，“我也沒有算過，不過聽說那東西利潤很高，所以...”
這模樣有些傻，但又真有幾分紈絝的影子。
江暻濘沒理會他的裝模作樣，只是揚眉，“聽說？也就是說，私鹽私糧你還沒來得及倒賣，挪開的窟窿也沒個補上的期限？”
說罷，他又忽然沉下了面色，“若是隻買私鹽私糧，不打算補窟窿，是否會是，另外一種可能呢？比如...王爺私自養了一批見不得光的私兵？”
此言一出，大殿上不僅是針落可聞。
有很長一段時間，眾人甚至連呼吸聲都沒了。
齊安王那倒賣私鹽私糧的話，已經夠驚人了，沒想到，太子比他還敢說！
囤積私兵，這可是滅滿門的罪！
太子殿下居然就...就這麼輕易地在大殿上問出口了？！
一眾人還沒從那等驚愕中緩過神來，便又聽見那位一直沉默不言的帝王發了話，“囤積私兵？齊安王，你要不要解釋解釋？”
陛下生疑了？！
不少膽子小的，已經在此過程中嚇出了冷汗，膽子大的，也繃緊了情緒，不敢有一個多餘的舉動。
話題聊到現在，已經不是五千兩銀子的事了。
稍有不慎，今兒個這京都，恐怕就要多添幾許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