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蘇臨曦想，消食也好，這樣，就不用跪搓衣板了。
“許瑜的事，你不用那麼上心…”江暻濘拉著她漫步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
春風徐徐，吹得人心曠神怡。
“可她很重要不是嗎？”蘇臨曦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不把她拖著，齊安王那邊又動歪腦筋怎麼辦？”
“她是重要，但是…”江暻濘抿抿唇，輕嘆，“你分給她的注意力太多了。”
多到，都快把他忽略了。
太多？蘇臨曦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她明明只是在依照計劃辦事，可阿暻卻頻頻生氣，還總對許瑜有股莫名的敵意，莫非…
“阿暻，你吃醋了？”蘇臨曦湊上去仔細觀察他的面色。
江暻濘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只能偏過頭去。
但沉默片刻後，他還是輕輕應了一聲，“嗯。”
“你…”蘇臨曦怔愣片刻，又不知所措地撓撓頭，“許瑜是女子，還是別人家媳婦，你跟她吃什麼醋？”
“那你自己說說，為了她忽略我多久了？”江暻濘輕哼，“白日死盯許瑜不放鬆，夜間躺在床上唸叨的也是明兒個該怎麼給許瑜下套。”
許瑜許瑜…連躺在她旁邊的人是誰都忘了！
“我那不也是，為了正事嘛…”蘇臨曦有些心虛，但也真覺得自己沒錯，“阿暻，你以前沒這麼小氣的。”
“因為以前你心心念唸的都是我。”江暻濘也覺得自己不該小氣，但瞧著她把心掛在別人身上，就是會抑制不住地不開心。
或許是人的貪念讓他總想擁有更多，又或許是他本就小氣，只是她原來眼裡只有他，才讓他有了假裝大氣的機會。
他抽回手，轉身面向茂密枝葉，“反正我現在就是這樣，你看著辦吧。”
“那…”蘇臨曦接不上話。
想安慰他吧，怕自己不會說話，想給點實際表示吧，又怕被他當作輕薄。
最後，她只能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阿暻，一顆心就這麼大，住了你就住不下別人。如果你不開心了，我就改。”
溫暖有力的心跳讓江暻濘一陣恍神。
對上她認真的目光，他怔怔就跟著點了頭，“好。”
她沒有狡辯，沒有巧言，只說，他不喜歡她就改。
江暻濘想，這輩子能得她這樣一句承諾，便是幸事。
動動指尖，他便想把自己的手抽回。
偏偏，蘇臨曦那放握得極緊，他用力之下，竟沒能把手抽走。
溫熱柔軟的觸感一下重新漫過指尖，他一張白淨的臉，也猛然浮現一層薄紅，“你放手！”
“哦…”蘇臨曦倒不覺得什麼，老老實實就放了手。
見他轉身就走，她只得慌張追上，去挽他的胳膊，“阿暻，你剛剛答應了對吧？那你就不能生氣了…”
身邊的人還在嘁嘁喳喳地念著，但江暻濘卻半個字也聽不進去。
他腦海中只剩下她黃鸝一般的語調，和她依偎在自己身邊時帶來的溫暖。
江暻濘抿抿唇瓣，“以後不許像剛剛那樣以真心示人，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