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就好像真是在同合作物件談生意一般。
長樂公主迷茫了。
皇兄這到底…是已經被拿下了，還是單純地恪守禮儀，像平日裡那樣，對每個人都以禮相待？
如果是前者，不是應該無條件幫忙嗎？還有什麼好問的？反正蘇臨曦家世不差，還為翊國立過功，皇兄不用父皇母后那邊阻攔。
可若是後者，皇兄怎麼可能把四方齋的事情告訴她？還…還親自下廚給燒菜？
“唔…因為最近擴張了店面，所以空餘的位置便擺上了桌椅供客人休息…”蘇臨曦簡單把情況介紹一番後，又道，“桌上總歸是要放茶水零嘴兒的，既然要放，不如就放最好的。”
“如此，客人覺得滿意，以後光臨的次數自然也就多了。”
“這方法倒是也可行。”江暻濘點頭，“店家的態度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稍微一頓，他又側首道，“蘇姑娘有什麼需要，等下直接跟龍城說吧，讓他去辦即可。”
“好。”蘇臨曦彎眸答謝，“那邊多謝殿下了。”
因為江暻濘實在太好說話，所以兩人不過聊了幾句，就輕易把事情定下了。
都對金銀不是特別敏感的人，期間，甚至連價格和利潤都沒談到。
最後，還是在旁邊聽了半晌，大致弄明白了情況的長樂公主，咬著筷子小聲問了一句，“四方齋的零嘴兒，恐怕比蘇姑娘想的要受歡迎，蘇姑娘真不怕路人把你吃窮？”
蘇臨曦怔了怔，“就是些零嘴小食，吃窮不至於吧？況且出入煙柳街的人大多非富即貴，面子還是要的，不會光吃不買的。”
“那你不也得看他們買多少？”長樂小聲道，“四方齋的東西很貴的，你那香露香丸的利潤不一定抵得上。”
皇兄只當四方齋是一處清靜的歇腳地方，並沒有利用它賺錢的意思。
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把價格定得很高，想要杜絕人多嘈雜的煩惱。
奈何，四方齋的東西實在太過好吃，京城這地界兒，也不缺富貴人，所以這定價，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
也正因如此，後面才又再立了不翻檯、不預定以及當場按號排桌等一系列規矩。
“我鋪子上那些東西，賣得也不便宜，應當...是夠的吧？”蘇臨曦本覺得，不過是一些小零嘴兒罷了，香鋪的利潤，怎麼也該夠付了。
畢竟她也不缺香鋪賺來的那點利潤，除了支付小廝女婢月錢之外，剩餘的盈利，都放那邊了。
那些盈利加起來，換幾碟蜜餞果脯，應當是綽綽有餘。
但長樂公主堅定的口氣，卻讓她猶豫了。難道...四方齋的零嘴兒，真的是她香鋪利潤支付不起的？
“你鋪子一月盈利多少？”長樂公主認真問道。
蘇臨曦掰著手指大致算了一下，“大概...四五百兩銀子？”
四五百兩銀子已經很不錯了，那鋪子原來做茶樓生意，一月淨利潤還不足百兩銀子呢。
然，她剛一說完，長樂就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皇兄鋪子裡的果脯蜜餞均價八十兩，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