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虹姐姐，那就是陛下嗎？真好看...”遙遙偷看的人瞧見那迎著光而站的人，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以往宮宴，她也遙遙看過陛下。
但那人筆直端坐於九龍盤結的寶座上，威嚴肅穆，遙不可及。
相比之下，還是眼前這置身於花海中的柔和郎君，更能讓人大著膽子，多瞧兩眼。
“陛下自然是好看的。”芝虹也沒能挪開目光。
甚至，在美景的吸引下，她還不自覺地挪動腳步，緩緩向江暻濘那方靠近。
“芝虹姐姐！”旁邊的姑娘察覺到她的意圖，不由下意識地輕呼一聲。
帝王在那處，想靠過去的人很多。
但真正敢拿出實際行動的，卻是沒有。
有人膽小有人矜持，還有的人則是拿不定注意，想先看別的人試水。
雖說有昨日那份帝后離心的留言在，但誰又願憑著一份留言大膽賭一把呢？
野心和勇氣，大多時候，都是不對等的。
芝虹敢上前，自是激得她旁邊的姑娘大吃一驚。
但驚訝過後，那姑娘面上又浮現出一層笑意，“芝虹姐姐，雖說昨日那份傳言並非空穴來風，但你這麼上前去...”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跟前人一眼。
芝虹則是彎唇，“我上前，與昨日那份傳言並無多大關係，僅僅是因為，我不願放棄這個機會，想試試。”
她說的是實話，她確實不願放棄這萬年難得的好機會。
平日裡陛下走到哪兒，都是眾星拱月。就單論那周圍一圈圈的侍從，想要靠近，都是沒可能的事。
更何況，還有侍衛。
但今日，旁邊就跟著三個人...
“妹妹若是願意嘗試，可同我一道上前，若是不願，就自己在這裡玩會兒吧。”芝虹面上依舊端著優雅的笑。
只是她心裡，卻已是一聲輕嗤。
身邊這姑娘的心思，她早看出來了，無非就是自己想要上前，卻又不願第一個試水。
所以，她刻意提起昨日那則留言，企圖攛掇她上前，做一回馬前卒。
對於這時候玩弄這種手段的人，她是不屑的。
機會這種東西，可沒有試水一說。若她成了，還能有後面這些人的事？若她不成，那她們，也未必等得到下一個好機會。
一個個兒的，賭都不敢賭，有什麼出息？
想著，也不管身邊姑娘在作何籌算，芝虹便乾脆提起裙襬，小步上前。
她今日著一身月白，頭上也僅僅彆著一朵絹花，兩支銀釵，看上去，很是素雅。
身影一至，便如一隻翩躚蝴蝶，墜落在江暻濘身邊。
“陛下。”芝虹提著裙襬，微微屈膝。
她並沒能靠得很近，在察覺她過來的那一瞬，衛潯便若有若無地將她隔開了一段距離。
她不能以靈秀入局，只能規規矩矩地開頭。
所幸，也是這規矩的開頭，才讓江暻濘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何事？”
他聲音溫潤，卻輕飄飄的。
目光也只落在自己跟前的花上，沒分給旁邊出聲的人半分。
如此模樣，不用揣摩，都知他是不關心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