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連你也曾經見過我麼?事情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呢。”

聽著弗蘭切斯卡的發言,軒浩饒有興趣的喃喃自語著。

“我們沒有見過?或者說,你不認識我?但是你卻知道我是誰?真是奇怪呢……真是有趣呢,真是混亂呢!是時空在你身上錯亂,還是你錯亂時空?亦或者……你和我所見之人根本不是同一個個體?真是讓人好奇!真是想讓我把肚子裡的東西給你看呢!”弗蘭切斯卡聽著軒浩的喃喃自語這是變得更加興奮了,自顧自的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誰要看你肚子裡的東西啊?”軒浩嫌棄的搖頭,“不過看在你給我提供了有趣的情報的份上,就給你自行退場的機會吧,還是說,你想讓我親自動手?”

“可以麼?”弗蘭切斯卡面色潮紅,臉上充滿了期待。

“啊,你好像是個變態來著。”

軒浩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有些無奈的搖頭,看了一眼這傢伙召喚出來的英靈,弗朗索瓦。

自己召喚出了自己,還是不同的性別。

不管怎麼說,不管從何種角度,眼前這個傢伙都是十足的變態。

“算了,你們兩個,自裁吧。”

無奈的話音落下之後,彷彿絕對的命令一般,軒浩面前的弗蘭切斯卡以及弗朗索瓦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自己動了起來,撕扯在一起,愉快的致對方於死地。

“自裁在你們這裡,原來是‘自己’殺‘自己’麼?”

看著眼前上演的彷彿鬧劇一般的一幕,軒浩面無表情的轉身,失去了興趣。

若是奧蘭多局長在這裡,大概會對這一幕感到無比驚訝。

這個老巫婆是多麼恐怖的存在,他大概是此刻斯諾菲爾德地界最深刻理解的人了,畢竟這可是這場聖盃戰爭的幕後黑手之一啊,而他也只不過是這場戰爭遊戲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然而,即使是弗蘭切斯卡這樣存在,在這個男人面前依舊彷彿玩具一樣能夠隨意揉捻。

不……或者說弗蘭切斯卡似乎很享受被這樣對待

真是讓人混亂的場面。

不論如何,又一位英靈從這場無意義的聖盃戰爭中退場了,聖盃裡的魔力又因此充盈了一分。

或者說……按照聖盃的構築理論,已經有如此多的英靈作為祭品,聖盃應該已經成型了才對。

可是直到目前為止,聖盃依舊沒有要降臨的架勢。

讓人不得不感到有些懷疑,難道這場聖盃戰爭真的是虛假的?無法召喚出聖盃麼?

還是說……此刻召喚出的聖盃,是充盈到前所未有程度,甚至於已經屬於異常的超級許願機?

沒有人知道的答案。

此刻所有人,都只能跟隨著這個男人的腳步,見證這樣的答案。

接下來,軒浩來到了同樣奇怪的人面前。

“你好像,也很期待我對你動手?”

看著眼前目光中充滿興奮的劍士,軒浩不禁感到有些無奈。

參與這場聖盃戰爭的問題兒童果然很多啊,正常情況下,剛才傑斯塔那樣的恐懼才該是這幫人該有的表現吧?

“說是期待……不如說應該是好奇吧?”理查一世笑著面對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說,以此刻他的表現來看,的確是有著王者風範在身上,至少即便是面對這樣不可企及的敵人,依舊能夠昂首挺胸。

但這在如吉爾伽美什這類的高傲性格之人的眼中,就多少有些太不會觀察局勢了。

“期待?”軒浩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是啊,我很期待接下來會感受到什麼樣的力量。”理查一世嘿嘿笑著,理所當然的解釋道,“你看啊,反正也反抗不了,所以不如就坦然接受更好,對吧?而且我身為英靈,也不會再畏懼‘死亡’之類的東西了,‘畏懼’這種表現也很不合理對吧?”

“的確,如此。”

軒浩認可的微微點頭,“先不說你好歹也算是‘王者’,即使是隻有英靈這層身份,若是對‘死亡’,‘失敗’之類的東西存在恐懼,那就有些太丟人了。至少在我看來,若是連慷慨赴死,從容面對命運都做不到,也就不配稱之為英靈了。”

“對吧對吧?”似乎是被認可感到很開心,理查一世笑著點頭,“就連那位看上去毫無戰鬥力的術士都從容的退場,我身為王若是落了下乘,會無顏面對我的偶像的。”

“你說的偶像,是那位亞瑟王麼?”軒浩呵呵笑著問道。

“您也知道祖王的事蹟麼?”理查一世微微一愣,隨後更加興奮了,“沒想到連您這樣的存在也知道啊,我還以為那邊那位小姐見過祖王已經是很巧的事情了,可惜我好像沒有時間瞭解過多了。”

“的確,你也該退場了。”軒浩微微笑著。

“一點商量都沒有麼?”理查一世尷尬的笑著。

“沒有。還是說,你身為英靈,也會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遺言倒是算不上啊……”

說著,理查一世看向一旁看上去有些迷茫的沙條綾香。

“只是有些不放心我的御主呢。您看上去好像知道綾香是什麼樣的存在,那麼……之後能拜託您麼?”

“你在向,我這個準備毀滅人理的傢伙,提出這樣的請求?”

軒浩有些好笑的問著。

而理查一世則是很肯定的點頭。

“那麼,就拜託您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再見吧。”

話音落下,理查一世也化作靈光消散。

看著消散的劍士,軒浩微微笑了笑。

看來並不是這裡的所有人都讓他失望。

至少眼前這個看似不著調的獅心王,卻比任何人都看清楚了當下的局勢。

這個男人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似乎就沒有將他視為敵人,朝著他釋放寶具,也只是出於好奇發起的挑戰罷了。

並不是因為軒浩看上去是個好人,只是理查一世看到的東西很簡單。

他只看見了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對自己的御主沙條綾香並沒有惡意,更甚至,對方還為了綾香反駁了提亞的話。

僅憑著這一點,他就沒有將軒浩當做敵人。

也並沒有相信,這個男人當真是準備毀滅人理。

在理查一世看來,這不過是場鬧劇。

是長輩對孩子的教訓罷了,就像他還活著的時候,經常被長輩教訓一樣。

“那麼這位來自亞馬遜的女王,你又準備怎麼做呢?”

在讓理查一世退場之後,軒浩繼續來到了騎兵希波呂忒面前。

這位年輕的亞馬遜女王此刻正有些不甘的緊握著拳頭,似乎對於全力以赴依舊沒起到任何作用感到有些無法接受。

不過很快,她似乎也就釋然了,微微搖了搖頭。

“這場聖盃戰爭似乎已經沒有意義,那個傢伙也已經退場,我留下也沒有意義了。”

說著,希波呂忒朝著身後的御主們確認道,“御主,我可以退場了吧?”

“當然……還能怎麼辦呢?”遠坂凜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示意趕緊的。

她現在只想見證一切快些結束,畢竟待在這個男人周圍,實在太壓抑了。

“那麼,之後再繼續我們的談話吧?”

軒浩微笑著朝著遠坂凜打了個招呼,隨後便將視線指向了天上剩下的參與者們。

“我可不想繼續談話……”遠坂凜微微撇嘴,但卻是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一步步走向半空中,彷彿登神一般來到最高處,心中只剩下感慨。

這個恐怖的傢伙,不是在冬木之後就消失了麼?為什麼會突然間出現在這裡,而且好像……沒有那段記憶?

這同樣也是軒浩此刻心中的疑惑。

而遠坂凜的直覺告訴她,接下來他們之間的談話,或許就是要從中尋找答案。

不過,這得是在一切結束之後了。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還有……恩奇都?”

來到半空中之後,軒浩平靜的看向屹立於此平靜的等待著他來到的兩人。

“我想,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至少對我來說。”

“第一次見面嗎?”吉爾伽美什聞言微皺著眉頭,不過很快似乎就接受了這樣的設定,“原來如此,這裡,才是你的起點麼?”

“你好像能夠理解其中的邏輯?”軒浩有些好奇的看著吉爾伽美什,“能展開講講麼?”

“如果你懇求本王,本王或許會願意。”

“我來翻湧一下,結合之前莫名其妙的話,吉爾是說‘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看見你苦惱的樣子我很開心。’”一旁的恩奇都笑著拆臺道。

“看來我們之間關係不錯?”軒浩笑著問向恩奇都。

“或許只是我們單方面那樣認為的吧?”恩奇都不太確定的回答著,“總之,在這裡,我想你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的確。本王雖然博學多識,但是有關於你的一切,這個世界沒有人能給出答案,畢竟即便是‘千里眼’也望不到不屬於這裡的東西。”吉爾伽美什冷哼一聲,微微聳肩無奈的承認了剛才只是玩笑。

“既然如此,那麼兩位……”

“哼,不用你多說我們也會退場。”吉爾伽美什微微撇嘴,“既然你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你’,敘舊之事也毫無意義,再見吧。”

言語間,吉爾伽美什轉身化作靈光散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還請你不要在意,吉爾大概是對於沒能見到那個熟悉的‘你’有些失望,所以有些小脾氣。”恩奇都呵呵笑著解釋道,隨後也是笑著道別,“那麼,我也該走了。對了,毀滅人理,應該是你的玩笑吧?”

“是不是呢?”軒浩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只是笑了笑。

在兩人相繼離去之後,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望向另一處。

那裡還剩下兩個參與者。

一個是雖然來到這裡,但是並沒有任何動靜的蒼白騎士。

作為單純的概念,蒼白騎士並沒有要守護人理的理由。

或者說,作為天啟四騎士裡的白馬騎士“瘟疫”,本身也是為了毀滅人理而存在的。

只不過在這場聖盃戰爭中,是為了守護繰丘椿而行動。

繰丘椿作為這場聖盃戰爭的參與者,軒浩並沒有將其從這塊地圖上抹去,兩者之間並沒有根本的衝突。

以此蒼白騎士來到這裡,只是因為周圍的環境改變而疑惑罷了。

在尋找問題的所在,畢竟這種‘整個城市突然間消失’的問題挺嚴重的,甚至會影響到椿的夢境。

然而,就在還沒判定清楚是否要將眼前之人視為威脅,並且將之排除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迎面而來。

這一刻,本不該存在感情的蒼白騎士,竟然感受到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這並不是什麼感情,而是任何事物,在面對‘毀滅’的時候都會發生的顫慄。

“從夢中解脫吧。”

這是一句與‘毀滅’完全不符,甚至有些過分溫柔的話語。

但對蒼白騎士本身而言,卻代表著絕對的‘毀滅’。

這一刻,的概念本身,毫無反抗的被從這個世界抹除了。與此同時,此刻斯諾菲爾德某處床榻之上,沉睡著的小女孩從夢中醒來。

被強行拉回現實而不得已面對現實的女孩,原本應該哭泣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女孩卻並沒有流淚。

這句話當中,除了‘毀滅’之外,似乎還有這給人帶來希望的其他力量。

只是這一刻,除了這個女孩本身之外,並沒有人知道,天空中正面無表情的走向提亞的男人在此刻做了些什麼。

因為在人們的視線中,這個男人只是閒庭信步一般走在半空中,朝著被鎖定在半空中無法動彈的提亞的方向而去,中途莫名的喃喃自語罷了。

終於,這個男人停在了提亞面前。

朝著這個本該與蒼白騎士一樣,不知恐懼為何物,此刻卻莫名顫抖的人形,問出了彷彿靈魂拷問一般的話語。

“――現在,你還認為……就憑你,有資格作為‘人類之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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