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殺我?!’

這是睦仁皇子的第一個想法。

‘是誰?大哥!還是三弟?’

這是睦仁皇子的第二個想法。

作為自幼長在皇宮這個政治漩渦中心的政治生物,睦仁皇子的政治嗅覺堪稱靈敏,警惕性也可以說是極高。

故而當看到眼前的情景後,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謀劃的事發了,某些人想要幹掉自己。

然而當他再次抬頭,看向江戶城所在的方向時,卻是差點沒暈過去。

因為那座他從小就熟悉至極的城池,此刻竟然陷入到了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那原本高高聳立,由巨大青石堆砌而成,即便千軍萬馬也難以推倒的高大城牆,此刻竟然好像孩童所搭建的劣質積木一樣,出現了大片的垮塌和破損。

透過那些城牆的破損處,可以看到,原本應該繁華的街道,此刻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城池的正中,水之國的權力中心,外形極為莊嚴的天守閣上空,也被一層濃重到難以化開的血光籠罩,染透了大半座城市的天空。

在那些血光中,數不清的冤魂漂浮、飛舞,發出刺耳且淒厲的慘叫。

但最令人頭皮發炸的,還是一個巨大的,全身佈滿刺菱,外形好像放大版烏龜的恐怖怪獸,正在城池中央肆虐。

三條佈滿尖刺的尾巴,從那烏龜怪獸的身後延伸而出,靈活地甩動著,發出破空的利嘯,重重砸在天守閣上,將守護這座建築的金色光芒,砸得搖搖欲墜。

睦仁看著眼前這堪稱災難性的一幕,頓時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後跌坐在了地上。

然而當他感覺到手上的溼滑,並且將其舉到眼前,看見手上那些殷紅色的鮮血時,這位自認為自己堅毅果敢的睦仁皇子,終於是再也撐不住了,聲嘶力竭的對那名從始至終都沒有挪過腳步的白衣僧侶大吼道:

“你到底是誰?”

可那白衣僧侶卻並未回答他的話,只是搖頭嘆息了一聲道:“你該醒了。”

說完,他便伸出一根瑩白如玉的纖細手指,衝著睦仁遙遙一點。

…………

“啊!”

明黃色的軟塌上,真絲織就的薄被陡然掀開,身為水之國二皇子的睦仁豁然驚醒,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空曠且寂靜的房間中,粗重的喘氣聲是那麼清晰可聞,幾名守夜的僕人早已經被驚叫聲吵醒,連忙將屋裡的燈點上。

待柔和的燈光將黑暗從屋內驅逐,面色驚恐,目光茫然的二皇子睦仁似乎也已經回過了神來。

雖然他的眼中依舊還有些畏縮和恐懼,但卻要比之前心神不定的模樣好上了不少。

等到心神徹底安定下來後,睦仁皇子這才發現,不光是渾身的衣物,就連床上的被子,都被他身上的冷汗打溼了。

‘剛才那只是一場噩夢?怎麼會有這麼真實的噩夢?’

窗外的天空泛著深藍色的光芒,似乎是離天亮已經不遠,睦仁自然再沒了睡覺的打算,命人燒水準備洗澡換身衣服。

在看著僕人忙碌的過程中,他也還在不斷地回想著剛才那個堪稱逼真的噩夢。

那一切景象和過程,彷彿都像是他親身經歷過一樣,他甚至到現在都還能清楚地記起夢中的細節,例如那顆位於城外森林邊緣的巨大枯樹,這種噩夢實在是太不常見了。

睦仁不是沒有見識的平頭百姓,他知道有許多手段能夠達到這種效果,忍者的幻術、陰陽師的式神、巫女的神降……

但正是因為見多識廣,所以他才明白,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他可是水之國的二皇子,皇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在他的身上,寄託著這個國家的一部分命運,光是那些龍氣,便已經能夠保護他的靈魂和精神,讓其免疫所有的幻術控制。

即便是一些強大的鬼神,也不可能對其完成附身和抽魂這種手段。

除非,他的皇子之位被他的父親所廢除。

而若不是那些手段,又會是什麼呢?真的就僅僅只是一場噩夢嗎?

睦仁的心中彷彿蒙上了一層陰霾,這也導致他自起床以後,都顯得有些渾渾噩噩的,直到一名身材壯碩的隨從問他,今天還打不打獵時,他才勉強提起了精神。

“去,為什麼不去。”

睦仁想起了夢中的那棵枯樹,心中陡然間湧出一股衝動,原本想要休息一天的想法也被他拋到了腦後。

“現在就出發!”

…………

皇子出行,自然不會和尋常人家外出郊遊一樣。

當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地開赴城外時,太陽都已經日上中天了。

賓士的駿馬就這樣穿過高大的城門,看起來就十分精幹的隊伍向著森林奔去,然而在經過一個岔路口時,那顆在夢中出現過的枯樹,竟然真的出現在了睦仁的眼前。

“停!”

睦仁立刻拉住了韁繩,將他圍在其中的侍衛自然也是一樣,那整齊劃一的動作,足以說明這些侍衛都有著不俗的身手。

而此時在那顆枯樹之下,也同樣有兩個人正看著不遠處的這一幕。

他們其中一人上身穿著大紅色的劍道服,下身搭配的卻是白色的裙袴,如此明豔的服裝,加上那高大挺拔的身材,讓其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顯眼,視線不由自主的就會落在他的身上。

而至於另一個人,盤腿坐於枯樹之下,白色僧衣,翠綠斗笠,漆黑手杖,看起來似乎只是個普通的遊方僧人,但睦仁的瞳孔卻是一縮,下意識的又多打量了對方几眼。

“你,過去看看,問問那兩個人是什麼來歷。”

遲疑了片刻後的睦仁終究是難掩心中的緊張,對一名侍衛吩咐了一聲,讓其過去看看。

那名侍衛自然不知道自家主子心中所想,在聽到了睦仁的命令後,隨意地看了一眼枯樹下的兩個奇特男子,當即就低頭應是,然後打馬向著二人奔去。

對於這些皇子身邊的侍衛來說,保護主子是他們的天職,皇室的身份也同時給予了他們莫大的底氣。

故而那侍衛也根本就沒有控制身下駿馬賓士速度的意思,即便已然靠近,也依舊是手按打刀刀柄,帶著一股兇悍之勢,向著那枯樹下的兩人衝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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