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崢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語氣依舊平淡:“那你們查出了真兇是誰嗎?”

衛圖搖頭:“不好查,這裡不是‘老家’,關係網複雜,權貴也多,我們的手伸不到江城去。”

或許最後能查的,還是隻有現在這個衛崢。

事情和他有關,他的身份也擺在那裡。

所以他一過來“逼問”,他們兩人什麼都交代了。

衛崢忽然看向兩人:“你們說厲雲錚並非厲家人?”

衛圖點頭:“他是10歲才離開‘老家’的,厲家那個女人,據說當年為了帶走厲雲錚,還跟義父談判過,義父剛開始不同意,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同意了。”

衛央瞅他:“小崢哥,你是隻不記得厲雲錚,還是小時候的事,都不記得了。”

衛崢揉了揉眉心,“你們查了這麼久,什麼也沒查出來,我跟你們說了有用嗎?”

“……”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也別閒著,繼續查一年前的事,不管是衛崢的,還是厲雲錚的,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衛崢說完,起身就走。

衛央和衛圖愣了一下,也起身追出去:“就這樣,沒別的了?”

庭院裡,做飯的聾啞阿姨閒不住,正在洗衛崢的車。

衛崢看他們一眼,“不然還想幹什麼?我以為催眠顧明煙的人是幕後黑手,看來幕後之人還躲在暗處沒有露面,你們去查一年前的事,或許會引出幕後之人。”

衛圖點頭:“這個思路是對的。”

衛央說:“那……那我們該叫你什麼?是厲雲錚還是衛崢?”

“不管我是不是厲雲錚,眾人眼裡的厲雲錚已經死了,我現在就是衛崢。”

說完,他向車子走過去,拍了拍聾啞阿姨的肩膀,示意不用擦了。

車子離開後,衛央瞅了衛圖一眼,“怎麼辦?”

衛圖說:“只能聽他的了。”

衛央點點頭,揉著後腦勺進屋。

衛圖:“怎麼了?”

衛央沒好氣的說:“他剛才像瘋了一樣打你,我沒拉著他,反而被他甩開撞茶几上了。”

衛圖看了看,說腫了。

衛央在藥箱裡鼓搗了一陣,拿出一個噴霧,也沒有牌子,塞到衛圖手裡:“往腫的位置噴。”

衛圖照做。

衛央坐著沙發裡直嘆氣:“小圖圖,死的那個真的是衛崢嗎?如果是他的話,那到底是什麼人殺了衛崢啊。”

衛圖:“新聞上說是顧明煙,還是情殺。”

“放屁,衛崢看不上秦瑤那種女人,怎麼可能和她去開房。”

衛圖噴藥的動作頓了頓,莫名其妙說了句:“今天晚上還哭嗎?”

“哭什麼?”

衛圖低頭看她:“你喜歡衛崢。”

衛央臉色一僵,嘴硬道:“我才不喜歡那個花花公子。”

衛圖摸摸她的頭:“他死了,你一定很難過,以後想哭來找我,我講笑話逗你開心。”

衛央撇嘴:“那你現在講一個。”

衛圖有些為難:“現在嗎?”

“不是說我想哭了就找你嗎?”

“……好吧。”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衛圖說:“你知道警察生氣後會變成什麼嗎?”

衛央搖頭:“不知道。”

衛圖說:“會變成報警器。”

衛央:“……”

這是什麼破冷笑話。

衛圖清了清嗓子:“還有一個。美人魚,白雪公主,灰姑娘,誰最會開車?”

不等衛央說話,衛圖就揭曉了答案:“是美人魚,因為她會甩尾。”

衛央:“……”

衛圖瞅她:“不好笑嗎?我還有……”

衛央打斷他:“用棍子敲桌子會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那用棍子敲人你知道會發出什麼聲音嗎?”

衛圖很感興趣:“什麼聲音?”

衛央冷笑:“你的慘叫聲。再講這種不好笑的冷笑話,我就要揍你了。”

衛圖:“……”

噴完藥之後,衛圖收拾醫藥箱。

衛央忽然又嘆了口氣:“如果現在的衛崢是厲雲錚的話,他怎麼一點也不記得自己是厲雲錚了呢,難道也是被催眠了嗎?”

衛圖說:“扭曲一個人的記憶,改變一個人的認知,還能讓一個人遺忘一段過去,催眠沒有這麼強大的能力。”

“那他是怎麼回事呢?”

“不知道,我也很感興趣。”

**

衛崢開車離開後,接到一個電話,直接拐去‘藏龍’會所。

這裡是權貴的天堂,吃喝玩樂都是頂級。

人,特別是男人,說白了就是性和權那點慾望。

當有了權的慾望,他們會想方設法滿足性慾望。

這裡有最好的紅顏知己,她們並非單純賣肉的女人,個個被調教的有思想,鮮活,知道如何討好成功男人,而又不那麼諂媚。

衛崢進去時,圈子裡那些二代們,已經在飯桌上聊天了。

看到他進來,讓了主位出來,“衛總這邊坐。”

衛崢沒興趣的擺擺手,“你們聊,我隨便坐坐。”

他在旁邊的沙發裡坐下,有年輕識趣的女孩過來:“衛總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要玩遊戲解解乏嗎?”

衛崢腦子裡還想著衛圖和衛央說的話,他人在這裡,思緒卻不在這兒。

身邊女人說了什麼,他也沒聽清。

他如果是厲雲錚的話,那怎麼對以前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還是說,衛圖和衛央是在騙他?

不管是不是在騙他,衛崢對厲雲錚的死,都起了疑心。

年輕女人機靈懂事,見他不說話,只是閉著眼,靠著沙發,明顯就是想一個人靜靜的意思。

她不再聒噪。

又見他眉心輕蹙著,似乎有煩心事,女人起身走到他身後,伸出纖纖手指,貼心在他太陽穴上揉按著。

衛崢突然睜開眼,身後女人身上散發過來陣陣香水氣息。

香水是好香水,但他聞著心情卻莫名煩躁。

還有那雙放在自己太陽穴上的手指,也讓他不爽。

“我讓你碰了嗎?”衛崢突然開口。

“什麼?”女人一愣。

衛崢依舊懶洋洋靠在沙發裡,眼皮都沒有動一下,語氣卻薄涼幽寒,“把手放下去。”

他聲音不大,但因為他是衛崢,所以一開口,包廂裡的人都看過來。

做東的年輕男人來頭也大,是某部長的兒子,他看一眼手足無措的女人,低聲呵斥,“衛總不喜歡,還不出去。”

年輕女人戰戰兢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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